第27章 千字文
此刻，新郑城中新修建的学宫中，传来阵阵读书声，这群平民学子也开始了自己的读书生涯。原本还想着亲自上阵为这群孩子教课的秦子戈，在尝试了一次之后就败下阵来。从咸阳召来十几个学官，每天都是秦子戈提前给他们上课，然后这十几个人在分别去教分到他们名下的几十个孩子。
在一间不大的房子里，秦子戈坐在上位，十几个书生分坐两侧。
“我要你们传授的和以往不同，我每天教你们八字十六句，不懂得，我解释给你们听。”
被秦子戈召来的这十几个人一开始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听秦子戈讲课的，但秦子戈毕竟是秦王的次子，他们不敢造次，说道：“公子请讲。”
“这一十六字，我先念给你们听，你们记下来。之后我再给你们解释其中的含义。”
众人的神色，秦子戈都看在眼中。但对流传了千年的千字文，秦子戈还是很有信心靠它折服他们的。看着外面天青色的天空，秦子戈开口念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听着从秦子戈嘴里蹦出来的十六个字，几个人笑不出来了。
这十六字虽短，却是包含了天地至理，而且听起来浅显易懂。几人反复思虑，却是无人听过这篇文章。
“公子，这十六字，可是出自什么名篇？”
“这是我专门为了给这群孩子启蒙编写的！”秦子戈脸上毫无愧色的说道，心里却是想着：“唉，果然是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看着眼前不过十岁的秦子戈，几人蒙住了。都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都白活了，连一个十岁不到的少年都不如。
“几位可是有什么不懂之处？”秦子戈看到他们默不作声出口问道。
“没有没有，不知后面的内容公子可否说与我们听？”几人像看奇珍异宝似的盯着秦子戈问道，唯恐他说个不字。
“既然各位都懂，我便接着说了。不过明日授课的时候，你们可要和那些学子解释清楚这一十六字的其中含义。”秦子戈不放心的提醒道。
几人连连点头，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秦子戈却在无形中感觉到他们的催促之意。看着一个个急切的眼神，秦子戈心里笑道：“小样，还治不了你们！”秦子戈也再不卖关子，继续朗声说道。
“接下来便是：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侓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让国，有虞陶唐；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爱育黎首，臣伏戎羌；遐迩壹体，率宾归王；”读到这里秦子戈停下问他们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几人摇头，心里却不开心起来，好歹也是学官，要是连这些都听不懂还当什么官，公子殿下真是太小看我们了，但是出于对【千字文】的敬仰，他们把自己心里的牢骚都压在了心底。
……
……
“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秦子戈见他们都懂，就一直读了下去，直到“焉哉乎也”结束。
就这样，秦子戈负责一传十，而这些学官负责十传百。仅仅过了一个月，之前招收的那批贫民的孩子已经能完整的将千字文背诵下来了。而旧城改造计划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在重新布局新郑城的时候，秦子戈发现韩国的那些民间铁匠都没有逃走，便存了把他们归拢起来的心思。
在七大战国中，韩国虽然最小，却素有“劲韩”之名。之所以有此名声，是因为韩国的宜阳是天下著名的铁山，韩国的铁兵器制造业一直为列国眼热。由此，秦子戈决定大力发展它的兵器制造业。恰好发现遗留在新郑的韩国铁匠，秦子戈将一条街让出来，让他们建立各自的铁匠铺。
冷兵器时代，打仗拼的不就是谁的武器锋利，谁的铠甲坚固吗？虽然秦子戈并不是很了解冶铁行业，但对于一些常识还是有的。秦子戈臆想着自己以后带兵出征，敌人的兵器打到身上屁事没有，自己的兵器挥出去轻松地破开敌人的护甲，想想就很爽。
正好红莲不是要跟自己学武吗，给她打把软剑。而且秦子戈算算日子正好大姐华阳的生辰就在最近了，秦子戈决定到时候送她一柄好剑，开心开心，毕竟自从高渐离走后，大姐华阳已经好久没有露出过笑脸了。
秦子戈带着红莲的印信来到了已成规模的兵街，没错这个土土的名字就是秦子戈起的。起这个名字秦子戈还有一层用意，兵街和兵阶同音，秦子戈也是想给他们立个兵器的标准，有了排名才有竞争吗？秦子戈当初在街道口还命人建了堵石墙，刻着这条街上的所有铁匠铺的店名的牌子都在墙上按照锻造水平从上而下挂着，不过秦子戈并不打算去最好的那家铁匠铺。而是挑了一家材料最杂的铁匠铺进去了。
“有人吗？”看着无人看守的铁匠铺，秦子戈心下也是小小的郁闷了一把，好不容易想装个逼还失败了。
过了半响才从里屋走出一个被人扶着的老头子。扶着老人的那个青年出声问道：“客官，您可是要打造兵器？”
“对，我想在你们这打点兵器！”
“我们店里只有我父亲会打造兵器，你看？”那个年轻人指着那个老头说道。
“哦，无妨。年纪大一点手艺好啊！”秦子戈笑着说道。
听到秦子戈的话，那个老头才拿正眼看了秦子戈一眼，对他的儿子说道：“没看到有客人，还不去奉茶。”
“老先生不必客气，敢问老先生可曾打造过链剑？”秦子戈好奇的问道。
“链剑？你说的是软剑吧。”
“不，并不是寻常的软件。我要打的这把剑是用来给女子使得，此剑可以为鞭可以为剑，老丈请看。”说着秦子戈拿出自己的设计图递给眼前的这位老人，顺手递过去的还有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似剑非剑，好兵器。这活我接了。”老人看完设计图，颠了颠手中的钱袋说道。
“大概多久能打好？”
“软剑比较费功夫，差不多要一个多月。客官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刚要拒绝的秦子戈摸到了怀中红莲的印信，不由想了个主意，将印信拿出来说道：“这把剑是给红莲公主打造的，我给你留下公主的印信，到时候你在健身上将它拓上去。这样这把剑就是红莲公主的专属配件了，你觉得怎么样？”
“原来是红莲公主想要一把这样的剑，你放心，我一定好生锻造，我们这些韩国旧民多亏了红莲公主照料，不然搜家破门的事绝对少不了。你把钱拿回去吧，这把剑就当我的心意了。”
“那怎么行，红莲公主特地吩咐我一定要给钱的。要不这样，钱你留下，用来买点上好的材料。人工费我就不要了。我要是带钱回去，也比较为难。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公主做事，互相体谅一下可好？”
“那好，就这么办。一个月后你来取剑！”
“好。”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闯进门来，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不料看到了站在堂前的秦子戈，顿时变得文静下来。
“我这孙子小时候一直想让他进学读书，可惜人家嫌弃我铁匠的身份，硬是不收。自从红莲公主的学宫修好后，我就把他送了进去，现在已经会背那个什么千，千文了！”老丈一脸自豪的说道。
“爷爷，是千字文。”
“哦，对对，千字文。”
“我这孙子能有如今的长进，红莲公主功不可没。就冲这，我也得好好打造这把剑。”
听着老张淳朴的话，打着红莲名头的秦子戈有点不好意思了，便起身告辞。
离开铁匠铺，秦子戈想了想去了直撞营的营地。
诺大的营地内，三百人正在一项接一项的完成训练。
待到训练完，休息的时候，秦子戈走了进去。
“不错，不错。”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秦子戈由衷的说道。
走到场中的高台上，秦子戈招呼众人集合。
“上次攻城，大家都表现不错。值得重赏，只是眼下哪里都需要用钱，暂时给大家发不了赏金，希望大家客服一下。不过，大家放心，之后一定补上。不过，赏金暂时虽然没有，可是官职确实可以升一升了。这次出行前，父王给了我三千的名额补充直撞营。”
“哦。”听到这里，下面原本有些意兴阑珊的士兵纷纷欢呼起来。
“肃静。”
“直撞营是我一手拉起来的，所以直撞营内部就不按照寻常的军队设置等级了。三千直撞，我为将军，下设上中下三个校尉，每个校尉统领十个伍长，伍长下分设十个小队，每队十人。在我们直撞营中，不谈功劳，不谈苦劳，能者上，庸者下。半年举行一次大比武，按成绩调整职位。上次随我冲门的三十人站出来。”
三十个身形彪悍的秦兵整齐划一的走到台下。
“好了，你们三十人上来，相互比试，决出上中下三个校尉。”
“是。”三十人齐声喊道。
过了半个时辰，比试结束。不出秦子戈意料，之前一直看好的高义便在这三人中。秦子戈走上高台，对着三人说道：“你们各自挑选九人，作为你们手下的伍长。选好后继续选出各自的队长，稍后，成三个方阵在台下集合，给你们一刻的时间，够不够？”
“够了！”三人高声应到。
一刻钟后，三百人站成三个方阵，听秦子戈训话。
“官我已经给你们封好了，接下来既要幕兵了。不过，在募兵之前，我需要你们为将来的部下做个表率！从明日起，你们三尉每天进行一个时辰的队列训练，七天后，按你们的表现分前中后三军。募兵的时候，前军优先挑选士兵，中军次之，后军最次。好了，开始训练吧！七天后我来验收。”
走出营地后，听着身后喊声阵阵，秦子戈不厚道的笑了，方才不过是照办了前世军训时教官的手段，看来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