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从她的生活消失匿迹了

第二天早上，黎烟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终于在它锲而不舍响到第三遍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接起，口气不耐：“喂？”

熟悉的清越嗓音通过电流传到耳边：“什么时候出差？我送你。”

她意识渐渐回笼，脑袋埋在被窝里，声音软软糯糯：“明天。”

“好，明天我去你家接你。”

“不用了，”她语气含糊，“有人会送我。”

沉默在空气发酵，弥漫最后湮没，或许是睡意正浓，恍恍惚惚间，黎烟记不清是谁先挂的电话。

睡到十一点黎烟起来吃早午饭，末了，把行李接着理一遍。

下午三点，商战开车接黎烟去机场一同前往h市出差。

隔天早上，沈以珩买好早餐驱车前往黎烟所在的小区，按了几分钟的门铃无人应答。

他眉间郁色深重，就着门边拨电话给黎烟。

在一阵嘟声后被她接起，她语气轻快，心情应该不错：“喂？找我有事？”

只是旁边隐隐约约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什么……好像在叫她吃饭。

沈以珩背靠着墙壁，眼皮重重的垂下，短暂的沉默间，能听到她呼出的气息仿佛就在耳边。

又远在天涯。

原来她真的没有骗他，是真的有人会送她。

她再也不是那个一直等他追着他跑的小姑娘了。

沈以珩厚厚密密的睫羽盖下来，所有的情绪遮掩，说出口的话转为一句：“没事。”

“哦。”电话干净利落的被切断。

沈以珩望着手机挂断的页面直到黑屏，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他揉了揉眉心，捏起车钥匙下楼了。

……

H市有一条很出名早点街，据说那里的早餐不光卖相漂亮，口感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黎烟对这个城市是完全陌生的，倒是跟着一起出差商路是个百事通，好吃好玩的地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这不一大早就拉着她赶来这条美食街，两人到的时候堪堪才六点，没想到已经排一条长龙了，看来慕名而来的大有人在。

此时黎烟瞥了一眼小桌对面吃得欢快无比的商路，把手机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不小的动静。

商路觉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不下十次了，只得认怂：“姑奶奶，我记得好像没有惹你吧！”

黎烟看他讨好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气死人不偿命的开口：“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商战承认这里的早餐好吃是好吃了点，自己难免吃快了点，但好歹小爷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这点餐桌礼仪还是有的好吧！

在心里哼了几声，又接着啃另一盘小笼包去了。

黎烟望着面前精致的点心，再也提不起兴趣，说了句在外面等你就拿起手机出了店铺。

这会是上班的高峰期，一溜的店铺一溜的顾客，黎烟沿着来时的路慢慢提步。

每走一步，脑海里闪现他那句没什么情绪可以说是有些冷淡的“没事”。

终于在走完第十四步，黎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像是裹上了一层玻璃渣，在隐隐发作。

在那短暂的三十秒沉默里，她听到他轻轻的叹息，那无奈又克制的情绪尽数化作一声浅浅的叹息。

像是用线绕成的圈缠住她的心头，牵住，套牢，收紧。

在凉亭里他头一次对自己吐露情绪，双眼里的悲伤浓到吹都吹不散。

回程的路上，黎烟坐在副驾上查看短信及微信都没有遗漏的信息。

她看了眼开车的商路，又把头扭向一侧，看窗外不断倒退的建筑，终于出声：“问你个问题。”

“说来听听。”商路正视前方，手把着方向盘，心里想着就知道你有事，这下憋不住了吧！

“算了。”

“别介啊！不带这样的啊！”一听算了，商路急了。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那我问你。”

“谈过恋爱吗你？”

商路：“…”

这刀算是戳到某少爷心窝里去了，是的！纯情如商路，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主。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黎烟的心情也稍微明朗起来，商路看她一扫阴霾也跟着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黎烟穿梭于各种医院的考察，闲暇时候也会望着微信里黑夜的烟花发呆。

只是再也没有收到过头像主人的微信，也没接到过他的电话，偶尔点到他的朋友圈，翻来覆去就那几条关于工作的，对于生活他从没更新过。

沈以珩从黎烟的生活销声匿迹了。

黎烟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感受。

但还是没忍住从顾峥那里旁敲侧击，最后得知，他回家了。

真的只是回家吗？黎烟在心里问自己，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一点都没变，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丝一毫牵动情绪，还是会在意，忍不住想刺激他，真正做了之后又会懊悔。

埋在心底的那根刺在未彻底拔出时，有过挣扎，无尽徘徊，最后又开始暗自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