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拿钱砸人
裴安可真没见着这么泼辣的女人,偏偏还没办法张嘴说话,一说话,那鸡屎还带着鸡毛,就往嘴里钻,他只能连连后退。
裴景玮嫌弃的退后几步,甚至拿着纸扇掩住鼻子:“混帐东西,快点给她十两银子,把鸡买了,你们想臭死小爷我吗?”
十两银子?
几个小厮以为没听清,回头望了一眼他们的玮二爷。
这鸡,用不着这么多钱吧?
“我说给她十两银子,没听见吗?小爷我乐意拿银子砸人,不行吗?”裴景玮对于随从几个的质疑眼神,是颇为不悦。
众小厮无语,一惯知道自家的玮二爷嚣张狂妄不可一世,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可这拿银子砸人的好事,怎么不落在自己的头上呢?
玮二爷,小的一直想你拿银子砸我们呢。
裴景玮拿银子砸人,叶菁不乐意了。
她现在缺钱,也想快些把鸡卖了走人,可她不乐意被裴景玮砸钱啊。
做为典型的钢铁直女,这拿银子砸她,这不是瞧不起她,怀疑她的能力?
“不稀罕。”叶菁直接顶了回去:“给五两银子就行。”
“你要五两就五两啊?小爷今天非要给你十两银子,小爷就喜欢拿钱砸人。”裴景玮拿着折扇叉着腰。
旁边的小厮几个都看傻眼了。
自家玮二爷高兴拿钱砸人,这没啥好说的,怎么这姑娘,还不肯要,这是嫌钱多了?
姑娘,你真的嫌钱多了,你拿来砸我啊,砸我啊,砸我好啊。
叶菁拿着多出来的五两散碎银子,真的砸人了。
只是,她拿着银子,砸的是裴景玮。
呵呵,想拿钱砸她是吧?她一样可以拿钱砸人。
裴景玮折扇一摇,哗的一声,银子砸在折扇扇面上,他才慢悠悠的从扇面后面探出头,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乖乖,这丫头,脾气一如即往啊,拿银子砸人,是一点也不含糊。
“行了,这些鸡你拿着。”叶菁一砸不中,当然也不可能再砸,她还没财大气粗到这个地步,还得留五两银子干正事。
她连鸡带提篮,一并塞到裴景玮的手上。
递提篮的时候,她眼尖,一眼就瞥见,提篮边筐上,沾了一些鸡屎。
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转,叶菁是瞬间就有了鬼主意,她故意的让这些鸡屎蹭在裴景玮的白色长袍上。
既然银子砸不倒你,拿点鸡屎糊你也不错。
而裴景玮似乎对于这点小动作,是浑然不觉,略显嫌弃的掩着鼻子,示意小厮接过这提篮,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有鸡屎蹭在他的下摆。
叶菁收下五两银子,心中暗暗发笑,不管这个公子哥是不是霍景玮穿过来的,但能这么阴一把这嚣张狂妄的公子哥,那个酸爽,可别提了。
她也没有多作逗留,匆匆拿着钱,就赶往医馆。
看着她就这么扬长而去,裴景玮心下纳闷。
其中一个小厮捡起地上的碎银,问着裴景玮:“玮二爷,这银子……”
“拿着吧。”裴景纬不耐烦皱了眉:“小爷我砸出去的银子,可能收回来吗?”
“谢谢玮二爷。”几个小厮欢天喜地的收起散碎银子。
裴景玮手拿折扇,看了看头顶:“走,找个地方坐着喝喝茶,这么热的天,小爷我都要被这太阳给晒晕了。”
一柱香的光阴,裴景玮一行人,已经坐在镇上的“满堂红”酒楼。
“娘的,怎么派我来这个乡下,连个象样点的酒楼都没有,看看,这还说是最好的酒楼,结果就这个鸟样?”裴景玮落座,兀自嫌弃。
嫌弃来嫌弃去,不外乎就是家里派他来这边打理庄子,让他受苦了,他本可以呆在裴府吃香喝辣的,平时逗鸡弄狗,逍遥自在。
“玮二爷,你就别抱怨了,这也是老太爷他们为你考虑,这让你过来打理打理庄子,管理一点产业,也是让你长长本事。”福伯回答:“你想想,你是家中的嫡子长孙,裴府家大业大,你不长长本事,以后这全部家业,如何好交在你手上?”
话还未落,裴景玮一记眼神狠狠甩了过去:“你这意思,是嫌小爷我没本事?滚滚滚,滚一边去,别碍小爷的眼。”
眼角一转,瞅着旁边的裴安:“你还忤在这儿做什么?也不瞧瞧你一脸的鸡屎味。”
裴安委屈:“玮二爷,刚刚我在后厨打水洗干净了的……”
“放屁,你说洗干净了?隔这么远,小爷我都闻着这股味,去,继续洗,全身上下都给我洗干净,要是再有一点半点鸡屎味,就不要再站到小爷面前来,你是成心想薰死小爷我?”裴景玮一通脾气,将裴安给轰走。
等裴安一走,裴景玮转头又看向耕烟:“还有你,你看看,你们提着提篮的时候,也不注意,都给我糊些鸡屎在衣摆上了,你这是存心让小爷丢人?去,去集市给我看看,找两身上好的长袍过来给小爷换。”
耕烟委屈。
他提着提篮,明明是走在最后面,隔得玮二爷好几米,怎么可能让提篮上的鸡屎糊到玮二爷的身上了呢?
耕烟深深的怀疑,肯定是裴安之前不小心,将脸上的鸡屎给蹭到了玮二爷的衣摆上,结果这锅,偏偏让自己来背了。
“玮二爷,我这就将鸡提去后厨,让后厨给打理了,中午你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麻油鸡了。”
福伯讨好着,这完全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裴景玮一下就炸了:“啥?你要把这鸡给杀了?小爷的鸡,是随便能杀的?小爷我看这几只鸡不错,好好养养,以后斗鸡可以派上场。”
福伯无语了:“玮二爷,这鸡不行吧……”
“你还跟我说教起来?小爷我还由得你评头论足?要不是看你从小看着小爷我长大,信不信我一脚踹你出去?去,将鸡给我带去后院,好好给鸡洗整洗整,把鸡给好生侍候着。”裴景玮一通脾气,将福伯也给赶走。
雅间中,安静下来,只有裴景玮独自坐在那儿,一边敲着扇柄,一边哼着小曲,他就这么闲闲的坐着,那股子浑然天成的优雅贵气不知不觉中,还是流露出来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