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沦到底

李瑜接受了小凡的帮助，房屋的装修古典温馨，卧室一地阳光，倍感舒适。

她居然可以住到这样的房子，自从丈夫两年前车祸去世后，她一直在敷衍生活，美容院的工作也不是很称心，美容师年轻人居多，她这个年龄已经不是非常受欢迎，而且天天听一群有钱人家的太太，聊一些不落地的事情，也会心生厌恶，她想开一家超市，看那些有烟火气息的夫妻如何打发柴米油盐的日子。

她一直想离开这座城市，可是为了女儿能够顺利完成学业，她还得咬牙坚持，这里是她的伤心地。她的手里虽然有一部分赔偿款，可是她不愿意买房子，她计划着等女儿高中毕业之后回老家做简单的生意，陪在父母的身边，至于另一半，她没有具体的打算，也相过亲，但是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她索性不再抱有希望，就只管低头生活，她只想不要辜负时光，不让女儿看到一个不及格的妈妈。

认识小凡她没有想过更多，参加骑行车队也只是为了锻炼身体，多接触有活力有阳光的人，给自己暗淡的生活增添一抹色彩，那天当美团给她送来骨头汤的时候，她认认真真哭了一场，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

后来小凡打电话说起房子的事情她很快答应了，她内心深处希望离他更近些，这样温暖的男人哪怕只是路过自己的生活都会充满感恩。

搬家那天又是小凡安排好了车，那天他有课没过来帮忙，可是李瑜还是在微信里谢了无数次，这里有个习俗搬家要吃顿安锅饭，她思虑再三，没有请其他人。只在某一个周六下午把孩子送到妈妈家后，给小凡发了信息，她紧张地等着回复，最终没有让她失望，小凡按时赴约，敲门的一霎那，他心跳明显加快，这个房子他进来过无数次，可今天不用自己开锁，有一个女人在里面做好饭等着他，那种感觉很矛盾，有对妻子的内疚，有对未知的渴望。

进门后，他发现房子里面完全不一样，首先扑鼻而来的是饭菜的香味，茶几有一瓶开的正盛的百合。可能因为家里有女儿的原因，角角落落的饰物都是卡通人物，而且粉色居多，看着心情舒畅。

无意中瞥见阳台上晒的衣服，恍惚有种自己家的感觉。去洗手间洗手发现女人的化妆品，头饰满满当当。

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意气风发，满脸青春。可是眼神中的鬼祟和游离还是出卖了自己。他深呼吸，使劲挤出一个笑脸。大步走向餐桌--他买的餐桌。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还有两杯红酒，他看到她脸上浮上的红晕，看到她低头平复自己的忐忑，他主动端起酒杯：“祝贺乔迁之喜。”她也端起酒杯：“只有一句，非常感谢钟老师。”他忙纠正一句：“以后叫我小钟，或者……小凡就可以了。”

那一餐吃了很久，喝了很多红酒。聊了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身着玫红色家居服的她在他的迷离醉眼中氤氲成一片浪漫的海，让他晕眩，让他心旌摇曳。只记得临出门，她把他的风衣递过来，他没有用手接，而是直接把手伸进袖管里，他感觉到背后环抱自己的那双手，然后他听到低低的一句：“小凡，我什么都没有。”

“以后至少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