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已经晚了

“可是对于鹿可可，她到底有什么错呢，当年的事情，阿姨真的只是受害者吗？上一辈的恩怨，放下好好生活不好吗？这样我还是阿姨的儿子，也是阿羽等我哥哥，这里还是我的家，明明之前很温暖的，家不该是这个样子。”

孙芬眼中的神情让司南背后一凉。

但是没有很在意，如果早一点在意，早一点发现孙芬不是那么简单也好。

“司南你想背叛阿姨吗？”孙芬冷冷的说，甚至好像有点威胁的意味。

司南没有回答，孙羽就已经从楼下下来了。已经画好了精致的妆，穿着不符合蒸人气温的长袖，来遮盖伤痕，但是眼还是肿得厉害。

“妈，我得回学校了。”她没敢抬头看孙芬。

孙芬抚摸着孙羽的头发，像在抚摸一个宠物。

“阿姨，我也走了。”

“司南，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才是一家人。”

司南脚步停顿了一下，没应声。

走出家门，两个人并肩走着，一路无言，蝉聒噪的厉害，让人的脑袋发涨。

感情这个东西，跟早晚无关吧，总会有人说，要是晚一点遇见就好了，或者要是早一点出现就好了，其实只要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永远都不是合适的时间。

孙羽这么想着，斜着眼悄悄看着右侧的人，但是站着的男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走着。

以前两人在一起虽然也是这样，沉默，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但是她可以确定，司南一定是护着自己的，所以从来不感觉气氛尴尬，不只是这样，之前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司南，所以也是因为不像现在一样在乎要不要交谈。

孙羽不知道是开口还是不开口，憋着一句话想等他先，但司南还是目视前方往前走着，没有开口的架势。

孙羽抿紧嘴唇，双手一握，重重吐了一口气，开口道：

“司南哥，除了鹿可可的事，你就不肯跟我说一句话吗？”

“阿羽身为阿姨的女儿，我确实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你该有正常的判断，你知道阿姨有多大的控制欲，你应该尝试着改变她，而不是一直顺服，这样只会害人害己。”

“司南，你看看！”孙羽把袖子挽起来，白皙的皮肤上露出一道一道红印还有泛紫的淤青，“你来的这几年，也知道我是什么生活！我不是承受了几天也不是几年，而是我的前半生！我不像你可以脱离，我，已经晚了，我没有办法！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办法这样做，明明之前你还是很心疼我，那你为什么不能走到我身边和我一起，而是要和鹿可可一起?自从你回国，哪件事不是先想着她？啊？先不说妈妈这个层面，即使是因为你和她我也不会放过她!”

“我还是心疼你啊，要不我今天不会来的，我是为了找阿姨谈话，想着解开心结。只是在我心里你只是我妹妹。而可可她，我不是没尝试过不去喜欢她在意她，我也是，我也晚了，我爱上了可可。”

蝉鸣还是一浪接一浪，生生不息，富有生气，拼命发泄着黑暗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