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怀疑

“没什么。”姜姝摇摇头，用其他话搪塞过去。

宫玉成又生出别的花样来，“要不下次我带你去百花楼去看看？那里啊不仅有色艺双绝的青楼歌妓，还有才貌双全的小官呢。”

姜姝听着对方蛊惑的话，目光一冷，义正言辞地拒绝道：“宫二哥，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如今玉清还未出丧，你就说那些烟花柳巷之事成何体统？也不怕宫伯伯知道了生气？”

宫玉成见对方生气了，讪讪地道了谦，讨好道：“姜妹妹，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该打！”说完，就就势佯装把自己几个耳光。

姜姝无奈，“算了，宫二哥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不留宫二哥了。前些日子多有疲惫，我想休息休息。”

这是下了逐令客，宫玉成无法，只能悻悻而走。

红玉一进来，就见主子一副表情凝重的模样，关心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二公子惹你生气了不成？”

“我没事，只是困倦而已。”姜姝随口一说，但一个让人无法置信的念头一旦冒出来，怎么也压制不了。感觉自己又陷入一个迷魂阵中。

若真有宫玉成参与其中，其心可诛啊！可这样的怀疑她却不能告诉任何人，连宫伯伯都不能，是或不是都是一把尖刀刺进他的心啊！

姜姝极想安睡，可惜一沾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干脆起身把红玉召来说话。

“红玉，这几日若有人来都说我在休息，不便打扰。你且跟府中人混熟了，打探一些秘闻各主子喜好，尤其是宫家的二夫人三夫人。”

红玉虽然疑惑，但还是照主子的意思去办。

还未出丧，宫家一切从简，尤其是宫夫人信佛之人，希望以斋戒一月来为三子超度，并施粥发粮贫苦百姓给三子积阴德。

宫家二房三房尚住在本家，见每日素斋清汤寡水，十分不满，又从他们月例克扣一些接济贫民，心中更是恼火搔耳。

因青姨娘一挑唆，两家夫人兴冲冲地跑到宫夫人面前闹起来。

姜姝来给宫夫人请安，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吵闹不休，不知何故，也不好这时候前去，便打算折路而返，谁知这时候宫夫人已经瞧见，喊了她一声，让她不得不进去问安。

以姜姝的身份，无须向宫夫人以外女眷问安，自然不多事。其他妇人都是极有眼色之人，若不是对方这几日闭门不见，她们早就前去巴结了。

“宫伯母，我看你还有事那我就不多叨扰了。”姜姝笑着道。

宫夫人点点头，忽然心思一转，又叫住准备离开的姜姝道：“且慢。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留下也无妨。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你既然替三儿守灵，就是我们自己人，以后无须见外。”

说完，拿起身为主母的气势向众人开口道，“今日我把话撩开了，以后姜姝便是宫家人，你们若是对她不敬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还好，但她可是侯门嫡女，以后可是世女，身份尊贵，可不是你们这些无品无德的妇孺可以相提并论的！”

姜姝惊愕，宫夫人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青姨娘笑盈盈地恭维道：“夫人说得极是，妾身也觉得她亲切不得，以后啊定然好好招待着，不用夫人忧心。”

宫夫人冷眼看着对方谄媚的表情，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训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的腌臜手段，休的用这样话来糊弄我！”

青姨娘面色一僵，目光闪躲，“夫人误会了，妾身哪里敢？”

“哪里敢？难道你敢发誓二弟妹、三弟妹跑来闹事不是因你点的火？别以为我现在无力管事，你就开始作妖，告诉你做梦！”宫夫人动怒不已，面色发青，一激动便开始气喘吁吁，众丫鬟一看不对劲，立马迎上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姜姝不明，惊地问身旁的王嬷嬷道：“伯母这是怎么了？”

王嬷嬷怕对方惊扰忙解释道：“姜小姐请放心，夫人是旧疾。夫人身体一向羸弱，受不了气，不然就犯心悸的毛病。原不是什么大病，大夫说只要好好调理，保养好身子，切忌劳神易怒大喜大悲。可夫人性急爱操心，如今三公子没了，更加伤神了。老奴有心劝也无法啊！老奴斗胆，还望小姐多多开导开导，老奴感激不尽。”说完就要作势向姜姝下跪。

姜姝忙不迭把对方搀扶起身，“嬷嬷不必如此，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如此。”

宫夫人一脸疲惫，已经难以应付这些不安分的妯娌女眷，可她膝下无亲女，那些庶女没有一个黏肉的，况又无才，难堪重任。思前想后，唯有一人合适。

“姜姝，伯母拜脱你一件事如何？”

姜姝见对方气色不好，心有不忍道：“伯母但说无妨，不过还是好好保重身体的好，何必多劳神？反而因小失大。”

宫夫人欣慰一笑，“就是这理儿我也懂，只是身边无得力之人。你看这宫府之中也不甚多大，可是需要照管之事多有繁杂，我若不尽心，府中早已乱成一锅粥，外头啊不知怎么笑话咱们呢？我也只能拼了这条老命了。”

青姨娘眼珠子不安分地动着，嘴角露出一丝喜色来，开口提议道：“夫人如此费心，妾身实在惭愧。妾身以为如心性子聪颖，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跟在夫人身边伺候着倒也不错。”

宫夫人嗤笑一声，不客气地数落道：“性子聪颖？我看是小聪明，愚钝不堪！你生的女儿肚子里有多少文墨还没点数？说出来倒让人笑话！”

青姨娘面色难看，心有不平抱怨道：“夫人心里不喜欢我们这些人直说便是，何必对如心她们抱有成见，处事多有不公？她们虽不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到底是老爷的骨肉，夫人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妾身也不敢有怨言。可是如今她们一个个都到了快要婚配的年纪，夫人若不用心教导一二，恐怕就是配个小子也让人看不上了。”

“我待他们不公？”宫夫人气恼不已，怒火难平，“我待他们如何你们心里头没点数吗？何曾苛待了他们？请师教学，日常用度可曾缺他们？他们不用功，不上进，倒是怪上我来了？”

青姨娘并不买账，继续讽刺道：“哪里敢怪夫人？夫人高高在上，分咱们一粥一饭也是待我们极好的，我们该感恩戴德才是。说起教养？那些公子哥儿妾身就不好多说了，但那些姐儿们的文墨礼仪教养夫人扪心自问可曾费心费力？夫人无亲女，那些姐儿不是夫人生的，也该教些掌家庶务才是。若一个个才貌出众，大家看了欢喜，夫人脸上有光才是。老爷常说兄弟姐妹之间相互扶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姐儿们没出息，难道夫人心里就得意了？”

“你？混账东西！”宫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又昏了过去。

姜姝一看不对，又见区区一个妾室如此张狂，还真是少见，越发对对方不喜，也按捺不住申辩道：“青姨娘，此话差异。”

青姨娘一愣，“姜小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