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言语交锋
在钟花市里，有着一个关于黑牙的传说。
传说中，在钟花市里，有一个宪章光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藏着一块常人无法踏足的恐怖领地。
那里没有宪章，没有光明，只有那唯一一个坐在黑暗皇冠上的地下君主。
以及鲜血，以及尸骨，以及亡魂。
正如同狮子食肉，黑牙饮血。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说。
而在现实中，这名被誉为“地下君主”的男人，仍然的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宪章光辉下。在永远正确的宪章局眼中，他是一名守序合法的联邦公民。别说什么杀人了，在宪章局的系统中，他哪怕就连一个交通违章的记录都没有。
但每一名钟花市民都知道，他饮过血，而且经常饮血。
以致于鲜血里的各式残留物腐蚀了他的牙。
虽然叶洛在之前从没见过他，跟没有直接的与他打过任何交道。但在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叶洛就认出了他是谁。
皮特杜恩。
马帮帮主皮特杜恩。
……
……
“你在说什么？”叶洛似乎有点不太明白皮特杜恩在说些什么，带有一些疑惑的问道。
“装的还挺像。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除了孤儿帮里那些被炸成残废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外，还有谁会坐在轮椅上就敢来这里。”
据说这几天由胡金驰领导的爆炸案特别行动小队，和那神秘的首都宪章局调查组已经抓了马帮不少人，唯独马帮的首领皮特杜恩迟迟没有找到。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瘸腿小子啊，现在你最好祈祷你在过去的这几年里，没有参与过你们那可怜的帮派所做的任何一件事中，不然，我就只有给你一个最正确的忠告，建议你在你十八岁的生日前，也就是那未成年人保护条例在你身上失效的前一天，找个你喜欢的方式，结束你那无所谓的生命吧。”
“喂！你个混蛋大叔，你在电梯里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是不是有神经病！”叶洛还没有说话，倒是拉娜先忍不住了，率先一步破口大骂道。
她不知道什么饮血的黑牙，也不认识什么皮特杜恩，她只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就对叶洛出言不逊的丑陋男人，令她很不爽，很愤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皮特杜恩这时方才注意到了叶洛身后的拉娜，他看着这一身连衣裙，似是有点不适，略微皱了皱眉，道：“孤儿帮可从没有招女生的习惯，不过一个小女孩，还愿意去服侍孤儿帮的孤儿，想来脑子也有些问题。”
“你再说一遍？嘴巴这么脏，你是从小到大没被人教过吗？我快吐了！怎么今天出门遇到了你这样的垃圾。”
拉娜就像是一个被点燃了的火药桶，也不管对方是谁，对着皮特杜恩就是一阵破口大骂，更是引得正在忙碌着的酒店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好奇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这些全是脏字的话语对皮特杜恩根本无效，他掏了掏耳朵，大声说道：
“让开，别挡道。”
声音不算震耳欲聋，但却中气十足。气势上一下子就把拉娜盖了下去。
叶洛没有让。
正如他对钟文泽说的那句话。
“钟花市里除了皮特杜恩，人人都是我的朋友。”
“这位先生，”叶洛盯着皮特杜恩的眼睛，面色平静，不过语气却较往之更为凌厉，“既然当了人人喊打的过节老鼠，就不要出现在我们这些能在宪章光辉下，光明正大的活着的人面前。我建议，为了避免你被这能把你烧成飞灰的激光扫中，你还是趁早回到你那没有一丝光芒的狗洞里。”
皮特杜恩盯着叶洛，露出他那一口黑牙，嘴角微微上扬，如一头猎食前的雄狮，道：
“你胆子不小啊。”
“因为我的身后有宪章光辉。”叶洛微笑着回道。
皮特杜恩上前一步，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捏住叶洛得到右腿膝盖，只需略一用力，就可以将叶洛的膝盖捏得粉碎。
他带着嘲讽说道：“被自己的老大用电磁弹炸断了腿，感觉如何？”
显然，皮特杜恩在一些事情上判断出现了一些失误。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老大，就算哪怕我混得再不好，我也不回去加入那名声败坏的马帮，毕竟一个能让当众炸断自己小弟的腿的老大，确实少见。”
叶洛回应道。冷冰冰的话语里，全是对皮特杜恩的嘲讽。
皮特杜恩拍了一下叶洛的肩膀，只是在拍了第一下之后，他的手就被拉娜打了一巴掌。
他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用左手轻轻的捂着。嘲讽道：
“真是一条衷心的好狗。”
“去吧，去参加这场晚会吧，趁着你还没满十八岁，赶紧去品尝一下这些你将来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美味吧。”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品尝的，比起在荒凉的狗窝里吃冰冷的剩饭，这里的饭菜是要美味可口很多。”叶洛道谢，不过想来皮特杜恩根本无法感受到，话里本来就不存在的谢意。
“哼！让开，别挡道！”皮特杜恩再次说道。
嘀！嘀！嘀！
电梯在这里停留了太久，发出了红色刺耳的警告音。
言语间的交锋纵使再锋利，也不能化作带血的刀刃刺入身体。
皮特杜恩和叶洛都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们也都不会发疯似的，真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将对方捅出血，因为无论是电梯里，还是大厅里，亦或是每一条有人走过的街道上。都装着连接着宪章系统的摄像头。
这一片连接了联邦里每一块土地的监控系统，就是宪章光辉的眼睛。
于是，叶洛让开了路，只是让路的时候并不太礼貌。
皮特杜恩也走了过去，带着憎恶的眼神。
叶洛看过今天这场晚会的大名单，这个由钟家主办，钟花市议会背书的晚会邀请了整个雨星的名流。有商圈人士，有政府人士，有教育界大佬，甚至还有部分军方人受邀参加。
显然，皮特杜恩在这个非常时期，是不会大露风头，在今晚出席的。
可是这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皮特杜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宪章局为什么没有一点的反应？
疑惑太多，特别是这些问题本来跟叶洛都没有什么关系，若非钟文泽的出现，自己是根本不会参与到这个风眼漩涡中。
想这些问题想得叶洛头疼，以致于，连他往日里最爱喝的拉莫斯金菲士他都没心情去品尝。
而是换了一杯更能令人镇静的莫吉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