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07 我们谈谈

角落中的Thomas开始质疑他们的想法。他相信，不管什么都不值得用蛮横的武力去争取。哪怕是属于自己的正确利益。

至少，在面对newt那种绅士的时候，不应该使用暴力的手段。

吧台前，马洛将酒递给一个工人。对方回过头，就问：“那群光让我们干活，自己什么都不干的工厂主就该死。而我们这种工人就应该翻身反抗，打死他们不是吗？”

马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上去似乎确实不公平。

对方见马洛同意了自己的观点，兴奋的往下说：“文森特我真是看错他了。以前还以为他是忠厚老实的人。一样的出生，差不多的经历，会让他成为我们的英雄。现在看来，他不过是条工厂主的狗。”

马洛思考了半天，不敢点头。玛丽苍白的脸，气出了红晕。小姑娘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端起酒就往对方撒去，“你闭嘴，这里不欢迎你”

对方劈头盖脸的被浇了一脸酒，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马洛惊讶的看着玛丽，想不到这么瘦弱的姑娘，居然还藏着这么大的力量。玛丽瞪了他一眼，继续做事了。

玛丽相信她父亲，相信文森特永远是对的。

马洛不相信。他看着酒馆的中间，死死盯着那里的动静。

“闭嘴，你们都跟着他一起昏头了吗？”文森特甩苍蝇一样的甩掉了拎在手里的Sept，“打人违法。这是一条不能违反的铁律。你们看看外面那些挥着警棍到处盘查的警察们，如果被他们抓住，少则一顿打，重则关监狱。至少两三天找不到工作，你们都是有家要养的人，这样的后果你们承担的起吗？你们还要跟他们三个人胡闹吗？就是这个整天在工厂里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的Spitze！”

跟风的人忽然觉得自己看错人了。酒馆里诡异的沉默。

最终，还是有人扛不住沉默的压力。他们来到前台结账默默离开后。这影响了酒馆里的其他人。

Spitze三个人也灰溜溜的混在离去的人群中。他们并没有走远，在昏暗的小巷子里交头接耳，计划着一些“伟大又正义”的事情。围着他们的人逐渐增多，俨然形成了一个小群体。

人都走光之后，文森特看着坐在角落里的Thomas。

对方端着酒杯，一脸好奇的走过来，“文森特，我有问题想问你。”

文森特的行动却比他快一步，“Thomas先生，你该去休息了，明天您还要去上课呢。”

直白的婉拒？Thomas摸摸鼻子，自觉地退到楼上睡觉了。

工人的罢工运动还在继续。闲不住的工人们纷纷来到工厂门口。他们透过工厂的围栏向里张望。虽然工厂还有大部份的空位，但好些地方，已经由北部的爱尔兰人来顶替他们。工厂还是勉强能够维持运营的。

罢工持续了几天。一些工人顶不住经济压力，纷纷要求返回工厂。文森特看着他们还有他们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子，不得不结束罢工。

接受了Newt条件的工人们陆续返回工厂，还按照之前的模式上班。罢工期间空荡荡的Newt工厂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织布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奏着胜利的欢歌。工厂的车间内，沉寂了几天的棉花絮再一次飞舞起来，像冬天的雪花一样纷纷扬扬。

而在Newt的办公室，文森特带着马洛，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和Newt的见面。

Newt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因为Thomas特地和他提过。他想起那天的情景就忍不住微微发笑。对方局促的请自己在广场边上的餐馆吃饭。拿着菜单不停瞄着自己，观察表情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哦，还有他紧张钱包又要故作镇定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Newt忍不住发笑。就看在对方请自己吃饭的份上，破例给这个叫文森特和马洛的做一次面试吧。

Newt的想法，门外等着的文森特和马洛并不知道。

马洛不是很情愿，“我们和工厂主不应该是敌对的关系吗？为什么现在又来求他们。师傅，你也是工人运动的发起者，为什么不和他们抗争到底呢？”

文森特坐在门口的等候区，直勾勾的盯着Newt办公室的门。“孩子，你把世界想的太简单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工人和工厂主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他们需要我们给他们工作，帮他们将原材料加工成成品，我们也需要他们雇佣我们干活，给我们发工资。如果一方将另一方逼的太狠了，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马洛不太懂。明明工厂主的要求这么过分，为什么还要理解工厂主。

文森特叹了口气，“我们失去土地，只能进城打工。只有这些工厂主才能给我们提供工作的岗位。”

马洛不明白，“可是这么听起来，如果我们不给这群工厂主打工，夺回自己的土地，也能够过活啊？”

文森特摇摇头，“虽然理论是这样，但以前种地的收入只够养一两个孩子，而女孩基本都不能胜任农田工作。而现在的工资不光能养活更多的人，女孩子也可以去工厂工作了，家里的收入就更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说着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但你觉得还有人会愿意回归原来的农作的生活吗？”

马洛摇摇头，自然是不愿意。

文森特叹了口气，“玛丽也不愿意。不得不承认，我们的世界已经被这些工厂主改变了。所以我们既然无法倒退回原来的日子，那就要努力适应新的的时代。”

“看不出来，你居然也有这样超越一般工人的想法，文森特先生，你真的令我大开眼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的Newt为文森特的里面鼓掌。

文森特也不客气，笑着回答：“Newt先生，工人并不是和你们完全不一样的人。如果你愿意认真倾听他们的诉求，你或许能够发现他们中也有伟人。”

“但愿如你所说，”Newt打开门，邀请他们进来，“进来吧，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