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女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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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有意为之还是命中注定

景郁坐在茶桌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不断地转动手中的茶杯,盯着桌上散发着幽幽紫光的盒子,百思不得其解。

“吱呀——”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景郁的思绪。

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端着果盘走进屋内,转身关上了房门。

景郁抬头看了一眼便望向窗外。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洒在窗棂上,照进屋内,镀在落萤盒上,使得紫色的光芒愈加明亮起来。

“墨秋啊……”

青年走至桌边,随手剥下一个类似荔枝的水果,送到景郁的嘴边。

景郁吞下水果,歪头看着青年:“墨秋,你说,这盒子到底怎么打开啊?”

青年取下面具,可不就是温瑢那张绝世的脸吗。

温瑢拿起桌边的纸笔,景郁立马就沉下脸来,将纸推到一边:“我看不懂啊,算了算了,不要写了。”

温瑢表情有些受伤,景郁于心不忍,站起身将盒子揣进荷包里,拉起温瑢:“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裴卿头歪向一边,站得笔直,丝毫不像刚刚被打的模样。

一位身穿暗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裴卿对面,眉头紧皱,紧咬牙关。

见裴卿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气得紧握双拳:“你还觉得你做得对吗?啊?!”

裴卿抬起头直视男子,面无表情:“养父从未觉得我做了什么对的事。”

“你!你这个逆子!”

男子一把揪住裴卿的衣领:“你知道叶虞是什么人吗?你都知道什么就敢这样和我讲话!”

裴卿微微勾起唇角,讥讽道:“那要是这么说起来,养父可是叶虞的杀父仇人了。”

“你这个……”

“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致使男子的话没有说完。

松开裴卿,男子清了清嗓子:“进来。”

一个身穿盔甲的侍卫推门行礼:“禀城主,有贵客上门,已于宴堂设座。”

男子回头瞥了裴卿一眼,冷哼一声,甩甩袖子离开了。

裴卿冷笑一声,擦了擦嘴角渗出来的血迹,转身从侧门离开了。

宴堂的烛光摇曳,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灭掉。

一个身穿藏蓝色劲装的年轻男子背对大门站着,身躯笔直,灰蓝色的头发用银色发冠高高束起。

双手背后,不停地转动手指上的灵石扳指,似乎很急躁。

听到脚步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话声中气十足:“夏城主,我来的突然,没带什么礼物啊。”

没有丝毫的歉意和其他情绪波动。

裴卿的养父闻言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双城公子,今日怎得劳您大驾?快别说什么礼物了,您来了那就是我们城主府最大的福气。”

裴卿躲在暗中,将夏城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看的清清楚楚,盯着双城的背影暗暗咬牙。

双城转过身来,略显苍白的面容和健硕的身躯显得有些不太协调。

右边戴着半块藏青色的灵石面具,将眼周和额头都包了个严实。

“夏城主不必多礼,按理来说,我才是晚辈,理当是我给夏城主行礼才是。”

“那您可是折煞老朽了!双城公子请上座。”

待二人坐定,双城率先开了口:“相信叶虞的事情您已经听说了吧?”

指节分明的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等待着夏城主的回答。

“是的,不过春城和夏城还是有些距离的,消息还未全部送至我手边。”

“哦?消息还未全部送至您手边?我前几日是有事耽误了,才会拖了这么久才来拜访您,您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了。不瞒您说,犬子今日也刚从春城赶回,叶虞的事情我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双城敲击扶手的手停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似笑非笑道:“叶虞若是死了,您的儿子可就是全大陆年轻一辈里的领头者,您便不必谦虚了。”

暗处的裴卿眉头微皱,心觉不妙。

这个双城此前从未见过,不知是何来路,不过养父却处处小心应对着,应当来头不小,还是谨慎为妙。

而且此人说话句句带刺,字字诛心,当真是个狠角色。

不过为什么一直都在讨论叶虞?难道是叶虞的什么仇家么?

不过现在景郁已经代替了叶虞,若是仇家利用这次的噱头大做文章,联起手来谋害叶虞,手无缚鸡之力的景郁又该如何是好?

这是裴卿担忧的地方。

夏城主深知双城的来意,虽面上默不作声,但手心的冷汗却涔涔直冒。

“夏城主对此事作何想法啊?叶虞此时早已身败名裂,犹如过街老鼠般,对夏城主来说,一个叶虞并不碍大局吧。”

双城循循善诱,此次行动只许胜不许败。

拿自己威胁养父,逼迫养父害死叶虞么?

想到这里,裴卿不屑地哼笑一声,自己在养父眼里不过就是个捡来的孩子罢了,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

养父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一个外人,放弃四季城的和平,更何况还要再背上一条人命呢?

正想着,屋内的人又谈了起来。

双城见夏城主许久不曾答话,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夏城主,您的儿子还不知道您和他真正的关系吧?”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不但炸响在夏城主耳边,更是炸响在裴卿心间。

夏城主讪讪一笑:“双城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什么意思,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

这样的沉默对于裴卿而言,无比致命。

那个双城到底是什么意思,话中到底有什么深意?

自己和养父,难道不仅仅是这一层关系吗?

“双城公子,犬子一直都对我有诸多误会,希望您不要再增加误会了。”

双城闻言抬眸,眼神危险:“哦?这就有意思了,不知您和您儿子之间还有那样多的误会,是晚辈不识时务了啊?”

夏城主暗中紧了紧拳头:“叶虞的事情您尽管放心,我会随时关注着,伺机下手。”

“那就麻烦您多上心了,”双城起身,双手一甩,“不只是叶虞的事情,您的儿子也请您好好管教。”

暗处的裴卿浑身一震。

双城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裴卿藏身的地方,哼笑一声:“躲在暗处偷听别人谈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裴卿咬咬牙,看着双城大摇大摆地离开城主府,心下疑虑更深。

“你这个不孝子!给我出来!”

夏城主气得浑身发颤。

裴卿从暗处走出,行至夏城主身边,语气咄咄逼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为什么你又要答应他那样无理的要求?杀了叶虞的父亲还不够吗?!”

“逆子!你给我闭嘴!”

“让我闭嘴,你就说出点像样的话来!叶虞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你个混账东西!现在就知道跟我作对!你是要气死我吗!”

“那为什么要答应!你明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啊!”

“你最近要是敢迈出城主府一步,你就别再回来了!”

“好啊,这话是您自己说的!”

裴卿转身就走,身后夏城主怒气冲天:“都傻站着干嘛呢!给我拦住他!”

裴卿可是整个境泽大陆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况且体内还有灵族血脉,岂是他们想拦便拦得住的?

现在的裴卿心头怒火正熊熊燃烧着,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养父竟然暗中与人勾结,做着如此谋财害命的勾当,当真令他寒透了心。

如今之际,只有尽快找到景郁,才能使他安心。

——

夜晚的河岸格外幽静,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地,格外好看。

潺潺的流水声使景郁混乱的心难得的静了下来。

景郁和温瑢一前一后走在石滩上,谁都没有说话。

景郁荷包里的盒子一闪一闪地发着暗紫色的光芒,在暗夜之中格外惹眼。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响动,温瑢紧张地将景郁护到身后。

景郁愣了一下,看着温瑢的背影,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这让她突然想到了生活在现代的自己,一事无成,无颜值,无才能,能说话的朋友也联系越来越少。

不要说会保护她的人了,就连能倾诉的人都基本没有。

拉住温瑢的袖子,有些哽咽:“笨蛋,你护住我做什么?你既不能大喊,也没有修为,怎么保护我啊?”

温瑢听出景郁声音不太寻常,便转身低头去看。

叶虞的身体本就属于娇小型的,温瑢又是灵族,本就高大,这一低头,就彻底将景郁护了个严实。

两人四目相对,温瑢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好看,当真是眼中有着星辰大海。

景郁一下就看入迷了,连眼泪什么时候落下来的都不知道。

温瑢替景郁擦去从眼角滑落的眼泪,心中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脸颊冰凉的触感使得景郁回过神来,心下一惊:“墨秋,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不待温瑢收回手,景郁就把温瑢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扬起笑脸:“怎么样,我的手很暖和吧?”

温瑢点点头,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勾起。

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啧啧啧,这大晚上的,没想到还有痴情男女在这幽会啊!”

景郁诧异地看过去。

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者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只手中握着一根造型奇异的长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不过那衣衫破烂到甚至不能够将其称为衣衫,而应该称为破布条。

老者的面目慈祥,但说出口的话却显得轻浮了些。

温瑢看见老者的一瞬间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往景郁那边靠了靠,挡住老者精明的目光。

“嘁嗤,”老者不屑地笑了一声,“该看的老朽早便看见了,你这年轻人真是多此一举。”

温瑢拉住景郁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景郁能感受到温瑢此时十分紧张,但她不知道原因。

从温瑢背后悄悄探出头去,只见老者哼笑一声,将背后那只手放至身前。

景郁心中猛地一窒,一手摸向自己的荷包,里面的落萤盒早已不知去向:“我的落萤盒,怎么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