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亡的感觉
现实中。
本应暂停的时间突然又流动了几秒钟。
正值午日高悬，明媚的阳光顺着窗户铺进阳台，照射在如梦似幻的轻纺纱帘上。
斑驳的光溜进卧室，为少女圆润如玉的脚踝镀上一层光润暖色，一双纤纤玉足光洁白皙，柔弱无骨，俏皮地搭在真丝被面上，轻轻摇曳。
这双脚的主人，昨夜通宵在游戏中征战，此时正赖床不起。
然而，突兀间，一股剧烈的刺痛自她的心间迸发，戳破了少女的梦境。
“嘶——”
少女惊醒过来，双手紧握心口，但那剧痛却又如幻影般消散，身体重归平静，仿佛那瞬间的痛楚只是虚幻的梦境碎片。
“咦？奇怪。”
她半梦半醒间，分不清是梦是真，终是抵挡不住困意，再次沉沦。
这少女正是杨灵灵。
.......
在另一片未知的领域，冷毅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之中，痛苦与迷茫交织。
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电流无情地撕扯，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他，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秒，仿佛一年，又仿佛一个世纪。
在这个属于死亡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系统提示：死亡体验一分钟结束，请选择：一，回归现实；二，使用复活币。”
冷毅的灵魂猛然一震，回忆起自己已经死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呐喊，却无法发声。
“此处乃死亡空间，灵魂之间的交流无需言语，只需宿主心中所想，我皆可感知。”
系统的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响起，冰冷而机械。
“为防宿主混淆虚拟与现实，珍惜生命，每当宿主在副本中陨落，系统将牵引你的灵魂至此，让你体验死亡之痛，持续一分钟。”
“原来是这样。”冷毅回味一下刚刚的滋味，咧咧嘴说：“被惩罚时又不能感受时间，惩罚多久不还是你说了算。”
“那就加个时间吧。”系统话音未落，一座巨大的时钟赫然出现在冷毅的视线中。
“送宿主一个钟。”
“……挺好，挺好，一枚复活币，我选复活。”
冷毅无奈地摇了摇头。
……
冷毅猛然坐起，吓得正欲靠近的亚诺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着，几缕黑烟自口中逸出，“还好亚诺你手快，不然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这都没事？！”亚诺虽然觉得这话不吉利，但眼中的惊讶却毫不掩饰。
“再晚一秒就有事了。”冷毅轻笑，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生死边缘的淡然。
“不过，我的衣服……”他耷拉下了脸，一身“兄弟会套装”已破损不堪，除了袖剑和鞋子，其余部分耐久度几乎见底。
“人没事就好，衣服嘛，回了兄弟会再换就是。”
亚诺拍了拍冷毅的肩膀，尽管他已被驱逐，可是心中对兄弟会的情感仍然根深蒂固。
“只是……杰曼似乎没死。”亚诺神色一黯，有些惭愧的说：“最后关头，我的袖剑未能刺中他，他就凭空消失了。”
“没事，我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了，就在地下圣殿，跟我来。”冷毅咧嘴一笑，说出了游戏流程中杰曼逃去的位置。
亚诺眉头紧锁：“还是先送你回去治疗吧，杰曼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你和艾莉丝都恨不得他死，你现在难道还要阻拦艾莉丝吗？”冷毅微微一笑，试图为亚诺注入信心。
“好吧！”亚诺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就一起去，将杰曼彻底铲除！”
………………
向北连续几次轻盈的跳跃后，冷毅与亚诺稳稳地落在了地道入口的阴影中。
旁边，几队巡逻的卫兵正大摇旗鼓地游弋。
“就是这里了。”冷毅低声对亚诺说道，“你怎么没把这地方清理干净，还留下这些小喽啰碍事？”
“这不是我负责的地方啊。”亚诺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而坚定的叫喊划破了夜的寂静：“喝啊，为了正义，冲锋！”
只见艾莉丝从不远处疾驰而来，气势汹汹。
“她这么莽撞是怎么活下来的……”冷毅无奈地捂住了脸，摇头苦笑。
“可能……圣殿骑士都这样吧。”亚诺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地道入口的守卫们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纷纷聚拢过来，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远处的艾莉丝冲锋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急忙刹车：“这里人怎么这么多？”
守卫们本以为来的是个高手，此刻一瞧，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于是个个都来了精神。
“这人头是我的，哈哈，还是个女人，你们别跟我抢！”
“凭什么？谁抢到是谁的！”
几名守卫乱糟糟地向已经准备撤退的艾莉丝杀去。
“嘭！”一阵烟雾骤然升起，瞬间将众人笼罩其中。
顿时，阵型散乱的守卫们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Shit！”领头的小队长忍不住爆了粗口，“什么情况？”
他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来，想要冲出烟雾。然而，“嘭嘭嘭！”几声巨响，又是几个烟雾弹炸裂开来，将他彻底困在了迷雾之中。
“向我集合！”小队长终于清醒过来，大声喊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的沉默。
“都聋了吗？向我集合！”恐惧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
短短几秒内，他已经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起来。
“哎呦。”没跑两步路，他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当他爬起来时，一个昔日队友正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那人的喉咙上还有一个狰狞的伤口在汩汩流着血液。
烟雾之外……
三人并排站立。
“你和他到底有多大仇？直接杀掉不就好了吗？偏要折磨人家。”亚诺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守卫，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忍。
“嘿嘿，他刚刚可是带头说要拿下你女朋友的人头的。”冷毅玩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着，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两人被看得都脸红了起来，艾莉丝更是羞得低下了头。
“快走吧。”亚诺连忙岔开话题催促道，“别让杰曼跑了。”
接着，他顺手一发幻影之剑，送那个可怜的人儿见了上帝。
三人结伴走进地道。
一路上没有什么插曲，解决了几个不长眼的小喽啰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坐落在洞穴中的地下圣殿。
洞穴里昏暗无比，只有寥寥无几的火把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而最明亮的光源则是杰曼手中的圣剑——那柄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神器。
“哈哈哈！你们都来了！真是美好的结局！今天我将灭绝德拉瑟尔一家！”杰曼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着，透露出一种狂热和决绝。
“呵！没有了那把剑你什么都不是！”艾莉丝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一句话就戳中了杰曼的要害。
杰曼闻言大怒，一道闪电瞬间划破黑暗直射过来。
亚诺眼疾手快拉着两人躲在石柱后。
“艾莉丝！我和冷毅去刺杀他！你在这伺机而动！”亚诺迅速吩咐道。
接着，亚诺和冷毅分开迂回潜行向杰曼摸去。
他们的动作轻盈无声如同幽灵。
“话说这副本的杰曼不是可以反潜行吗？”冷毅心中有些纳闷。
他的念头刚刚落下，一道闪电就劈向了亚诺。
“嘭——”幸运的是，闪电击中了亚诺前方的地面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只是溅起了一片碎石和尘埃。
“靠！劈我咋劈得那么准？劈亚诺就劈不到？这就是主角光环吗？”冷毅吐槽了一句。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闪电劈到了亚诺身旁的石柱上。
“……”冷毅顿时无语。
“呀啊啊啊啊！”杰曼气急败坏地举起圣剑闪电源源不断地形成一条链扫向亚诺。
“我看你还怎么躲！”杰曼怒吼道。
他显然不想承认是自己打歪了。
亚诺一惊连忙向最近的石柱后跑去。然而看样子是来不及了。就在这时他脚下一滑被一个石头绊倒了。
然而这一摔却让他刚好躲过了横扫过来的闪电链。
“刺客被石头绊倒……不科学啊。”冷毅尴尬地捂住了脸。
要不是知道亚诺的为人，他一定会认为亚诺在演戏调戏杰曼。
亚诺倒下后借势一滚终于躲在了石柱后。
他喘着粗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你这家伙，是专挑我下手是吧！”亚诺从石柱后探出头，恶狠狠地射出一发幻影之剑。
“哼，我早已看出，你那同伴身上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能免疫神的圣雷。等杀了你，我再亲自会会他。”杰曼格开飞箭与亚诺对峙着，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冷毅连续几次在生死边缘游走，却都奇迹般地毫发无伤。
这一幕，让杰曼对冷毅之前的话深信不疑。
就在这时，冷毅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机会！”
他身形瞬间暴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将之前回收的飞刀甩了出去。
那飞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刀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流星赶月般接近着杰曼的后颈。
在杰曼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那刀尖已经悄无声息地扎入了他的脖子，然后……毫无阻力的穿了过去！
“砰”的一下，圣剑的保命能力再次触发，杰曼的身影瞬间虚化，化作一道流光，同时爆发出一波璀璨的“抗拒光球”，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微微颤抖。
“该死！”杰曼怒吼一声，脸上满是狰狞与不甘。
他猛地回头，将一道闪电链甩向冷毅。
冷毅见状，瞳孔猛地一缩，但他却没有选择闪避，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支“刺客速效药”，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自己的左臂。
在闪电链即将贴脸的前一秒，将那支药剂狠狠地注射了进去。
“呃唔唔唔……”电流瞬间涌入冷毅的身体，他的头发根根竖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冷毅对着杰曼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被电流伤害的身体正在快速的被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