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突破难关
“已经证实目击者为刘富华、何凯康、余翔宇、石正文和方碧等五人，他们都是登山爱好者，有5000米到7000米的登山证书。他们拍摄的照片和视频都是真实的，没有使用任何技术手段。”
一个广阔的会议厅里，聚集了一大批神情严肃且西装革履的人。
屏幕上正在显示着登山队拍摄到的照片和录像，以及每个人手中都有一台平板电脑，用于观看如今正闹得沸沸扬扬的直播。
“很明显这不是普通人，手臂力量完全不符合常理，并且体力也像是无底洞一样，直播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没有显现出丝毫的疲态。况且正常人这么搞，早就已经摔死了。”负责主持会议的人说道。
“你认为这又是一起扭曲现象吗？”一名看上去像是领导的人问道。
“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办法可以解释了。”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已经没有办法再坐视不管。
“可以想办法把他带回来吗？”有人问道，“最好不要让事情闹得更大了。”
“很可惜，直升机没办法在珠峰上正常起降，他所在的位置又太过危险，登山队实在难以靠近。除非给珠峰装电梯，否则等我们的人过去起码要几个小时。”
又有人指出：“他不是一直会摔下来，回到海拔比较低的起点吗？我们只要派人在那边守株待兔就可以了，这点很容易办到吧。”
“确实，那边的地形很平缓，海拔也不是很高，但还是有一个问题——”
“是吗？”
“该地点位于尼泊尔境内，不能贸然采取行动。”
………………
登山队的目击信息迅速在网上流传开来，有了上一次五菱宏光的视频作为先例，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不是单纯作戏这么简单。
这是真的把自己塞进缸里，然后用一个锤子来攀登珠峰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观众们原本戏谑的心态开始逐渐端正起来，毕竟这不是演的，那可就太让人感到惊奇了。
“假的吧，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是真的，我就在现场。”
“那为什么他这么摔都没事？”
“可能那个缸是无视掉落伤害的神器吧。”
“问题是，谁拍的？珠峰连无人机都飞不上去啊！”
“总之马上就要过珠峰大本营了，后面的登山者会越来越多，看看有没有更多目击者就知道了。”
人们对缸人的看法正在逐渐发生改变，直播间里原本各种回家的歌曲，也开始慢慢被一些激昂的音乐所取代。
在一大堆调侃以及嘲笑的弹幕中，零星地飘过去一两句“加油”。
没有什么感觉能比“重新开始”更加刻骨铭心，但也没有什么精神比“百折不挠”更能打动他人。
西西弗斯不一定是绝望且痛苦的，向着高处挣扎本身足以填满一个人的心灵。
陆远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地再次向冰壁发起挑战。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变暗，视野变得越来越差。
但是没有关系，经过了这么多次失败，陆远已经完全摸清楚了冰壁上的每一个着力点，操控着罐男毫不犹豫地挥舞着锤子爬上去。
冰壁攀登一直是登山探险中难以逾越的障碍，哪怕是有着全副武装的冰镐、冰爪和冰锥，也一样有着极高的难度与危险，更不要说拿个锤子。
从表面看上去，这道冰壁就像是一个光滑的平面，几乎找不到任何支撑点，只能找到一点微微凸起的边缘，或者凹进去一点的小缝。
陆远就是利用着这些隐蔽的着力点，快速地用力往上爬，明明是钝得不能再钝的锤子，被他用得却像是锐利的冰镐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牵引着罐男往上升。
刚进来的直播的新观众可能会被这神乎其技的表演给吓一跳，但已经看了几个小时直播的老观众却只会感慨一句：
“熟练得让人心疼。”
是的，他们已经看过缸人无数次从冰壁上掉下去，一开始还觉得搞笑，经过反复数十次之后，却只会感到厌烦，不再期待他掉下去，而是希望他能突破难关。
“冲啊！”
在万众瞩目之下，已经跌倒过不知多少次，记不清多少次从头来过的陆远，终于在无数次失败后，用积累的经验硬生生堆出一条前进路线，一口气通过了这道看似不可逾越的冰壁。
刹那间，直播间里刷过无数条弹幕，都是长短不一的“666”，除此之外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与此同时，在珠穆朗玛峰上，通过相对较近的距离观看到这一幕的登山队员们，也都激动地互相拥抱起来。
“他爬上去了，终于爬上去了！”
方碧兴奋地说道，仿佛比她自己登上珠峰还要高兴。
其他队员们也都为自己见证了这样的奇迹感到开心，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
黑夜中，缸人小小的背影在珠峰上的显得无比耀眼，这样的景象是平常的登山者不可能见到的。
唯有刘富华还是有些忧伤地说道：“反正还会摔下来的，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掉下来又如何，只要再爬上去不就行了吗？”方碧充满憧憬地说道。
“只要能到达最高处，就没有人在意会摔倒多少次。”
成功突破了冰壁这个难关，陆远也久违地从这个折磨人的游戏中感受到内心的宁静。
之前他一直害怕摔下去，是因为失败的代价太大了，回家的诱惑近在眼前，一不小心又要重头来过。
但是如今经过反反复复的训练，上来路他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哪怕再次回到起点，重新爬上来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不会再让他感到困扰。
第一次突破冰壁花了整整六个小时，但再次通过可能花不到五分钟，因为已经不需要依靠运气，只有无数次尝试后得出的必然结果。
陆远终于重新摆正了心态，这个游戏确实越是急躁越是会令人抓狂。
但只要摒弃一切幻想，下定决心凭实力而不是一时的运气征服这座山峰，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