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碎石坡之巅
分队长见卫子明那恨恨的，望着冷山背影的眼神，于是他就拍了拍卫子明的肩膀，然后嘱咐到，“行了，走吧，跟我到后山去看看，看能不能给你们两个找个轻巧点的活儿.....”
听到分队长的话，卫子明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快步跟到了分队长的身后，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啊队长，给你惹麻烦了.....”
分队长听了，半笑着哼了一声，“哼，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平时收敛着点脾气，别一有点儿事儿就炸毛了......”
卫子明紧跟在其身后，听了，呵呵轻笑了两声，“呵呵，其实我也不是沉不住气，我隐忍的能力也是很强的，要是在半路上，别人说几句，甚至是动两手，我能忍的也就忍了，可是今天这个是找到家门口来的，像这样的，就得杀杀他们的威风，要不然上了瘾，他们以后就会经常来找事儿......”
卫子明正自顾自地说着，可分队长竟突然停了下来，紧跟在身后的他，也是差点撞到了队长身上。他急闪了一下，然后扭头站到了队长的面前，他只见，分队长正撇着嘴瞪视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奈地感叹道，“你啊！.....”
而这之后，几人就在没了言语。
没一会，卫子明和木一，就跟着分队长，来到了后院大门口。此时那黑色沉重的大铁门正大敞而开，一辆辆铁牛大车，正缓缓穿行其间。
“呦，金队长，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呀！....”在大门口，正跟守卫聊着天的一个大胡子壮汉，见卫子明三人远远走来，于是扭头向他们打起了哈哈。
分队长见了，向前迈了两步，双手紧紧握住了胡子壮汉的手，然后大笑着道，“哈哈，兄弟今天不仅来看你，而且还给你带来了两个免费劳力......哎，你别看他们细皮嫩肉的，有的是劲，老哥哥你随便支使就是.....啊.....哈哈.....那，我现在就把他们交给你啦，一个月后我再来取，这一个月老哥哥就照顾照顾啦，啊，多照顾照顾......你们两个，快来见过张大叔.....”
卫子明和木一听了，连忙走上了前去，然后立正敬礼问候到，“张大叔好！....”
那张大叔满嘴的络腮胡子，手臂强壮得有卫子明大腿般粗，也许是常年累月风吹日晒，他全身的皮肤都深黑暗红更有几分干皱。他见两个小家伙向其行起了军礼，于是就摇着手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张大叔可不是军队当官的，这军礼我可受不起啊，哈哈哈......”
卫子明和木一听了，疑惑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就不好意思地，举手摸起了后脑勺。
虽然名为碎石坡，但这里的石头因其体积稍大，棱角尖锐，所以并不能直接用于铺垫操练场，而是需要进一步的粉碎加工。而后山的工作，则就主要分为凿石、搬运、粉碎、装卸等操作流程。
因为有了分队长的嘱托，所以张大叔很是照顾卫子明和木一这两个小青年，而分配给他们的工作，更是所有活中最轻巧的“凿石”。
说是“凿石”，其实就只是将碎小的石块，用铁扒拔进箩筐里，然后让负责搬运的人挑走送去粉碎，毕竟，这满山也并没有几块太大的石头，也并不需要真正的“凿石”。
一边机械地扒弄着石头，卫子明一边跟木一聊起了天，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你说，那士官跟咱们金队长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要不然怎么会故意找咱们俩的麻烦？”
木一直了直腰，缓了缓疲劳，不假思索的道，“这个谁知道呢，就算没过节，他们俩的关系肯定也熟络不到哪去！.....不过话说回来，那士官竟然认识那个叫什么....冷山的，这个令我大感意外......哎！今天咱俩是够倒霉的了.....”
卫子明听了，撇了撇嘴，然后就在那半憧憬半猜测地道，“那士官并没有说明咱来体罚的期限，我猜他肯定也是得向上级汇报，要由他的上司来定夺的。毕竟，这后山可不是预备军该来的地方，就算是体罚？？.....你说，咱金队长会不会为咱俩向上级求情，减缓咱俩体罚的期限？”
木一眼珠滴溜一转，笑了笑道，“这个很有可能，咱金队长在预备军营里的人员还是挺好的.....当然不知道那个士官会不会再次抽风，从中间横插一缸.....”
说话间，卫子明和木一，就都将箩筐装满了，而跟他们搭伙还未曾见面的那个搬运工，也正用扁担挑着两个空框，踉踉跄跄地从山下爬了上来。
望着那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用手挽着脚镣，勉力向上攀爬的中年狱工。卫子明和木一就又找到新话题，再次聊了起来。
“你说，他犯了什么罪？”卫子明一边捶打着后背，一边斜身轻声地问到。
木一双肩一耸，微微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他身材魁梧匀称，虽然背驼腰弯，被折磨得没了人样，但他之前，绝对应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也许军人的，或是私人的，或是他突发奇想，自己想要训练自己的.......我猜他以前可能是个军人，也可能是个打手，甚至可能是个杀手？！.....”
听到这里，卫子明眉头紧皱起来，扭头盯向了木一，因为他觉得，木一肯定是在跟他开玩笑，是在故意吓唬他。
没一会，那罪犯狱工就爬到了这山顶上，乍一看到卫子明和木一二人，他也是惊异得愣了一愣，也许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会见到外人，竟然还会见到衣衫如此鲜亮的人，在这搬石头。
他走到卫子明和木一早已装满了的箩筐前，然后抬头紧紧盯向了卫木两人。而同时卫子明和木一，则也低头望向了那蓬头垢面的中年狱工。
突然“哗啦！...”一声脆响传来，正全神贯注望向前方的卫子明和木一，都是被吓了一跳，两人都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而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是那狱工，松开了手里抓着的脚镣，铁链碰撞到地上的石块，才击发出了那一声清脆异响。
见山上的那两个小青年竟如此胆小，那中年狱工就突然张口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使其看上去，终于有了一点人气，不过听上去却是十分地诡异。
不知所以然的卫木二人原地惊愣着，而那狱工，也许是见到对方没有反应，于是笑着笑着，就突然将笑声收了回去，同时他的脸也是瞬间再次僵硬呆板了下去。他歪头傻傻地盯望着卫子明，良久，才终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弯下腰，将地上那两个装着满满石块的箩筐挂到了扁担上，然后肩挑而起，扭身踉踉跄跄地下山去了。
望着每一步都似要滑倒，渐渐远去的中年狱工的背影，卫子明和木一都是长长出了口气，他们缓了一缓，然后才都会心地轻笑了起来，心里都暗暗嘀咕着，“他可能是被关的时间太长了，脑袋有点不太正常，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