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湿身
第14章 湿身
张余到医院值班室的时候，前脚刚踏进门，就踩进了水里。
医院值班室的窗户玻璃上满是水雾，屋里到处都湿哒哒的。
张余喊了一声：“柔柔？你在吗？”
吕清柔从里间略有些狼狈地探出头：“啊……你来了……”
张余的目光落在吕清柔身上。
吕清柔是今天的值班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
浴室的水龙头出了问题，吕清柔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她身材很好，张余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医院的白大褂往往宽松，而在水的作用下，这件衣服紧紧地贴合着吕清柔的身体，把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画得一览无余。
有水珠顺着白大褂的下摆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流过她紧致修长的大腿、纤细精巧的小腿，然后没入鞋袜中。
张余盯着那水珠，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他差不多可以想象到吕清柔白皙小巧的足，那脚趾一定是粉嫩可爱的，像是春天第一截出土的白生生的竹笋……
前大能张余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比吕清柔还要狼狈得多。
他抽了抽鼻子，压下心里的欲望，艰涩地脱下外套，不由分说地给吕清柔披在身上：“别冻着了。”
吕清柔仿佛对他的处境一无所知，甚至在这样一种危险的暧昧气息中，她还红了脸颊，小声说：“谢谢。”
张余几乎是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一刻他忍不住在心里发出苦笑。
完了，心上人实在是过于可爱。他想。
没想到我这曾经的大能，最后真的要把一辈子交代在这个可爱女人的手里了。
张余下意识地开始转移话题：“工具在哪？”
吕清柔指指值班室门口的工具箱：“我想你用得到的应该都能找到，我们医院年久失修，总有些需要修理的。
隔壁科室的包医生经常过来帮忙，就在这放了套工具箱。”
张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他朝着旁边比了个“请”的手势：“你找找毛巾一类的把头发先擦干吧，一直这样容易着凉。”
吕清柔有点感动地看着他：“谢谢你，张余。”
张余摆摆手，就去拿工具。
在他手指刚刚触碰到工具箱的一瞬间，另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胸口，准确无误地把他从工具箱前推开了。
一个面容看起来有几分性冷淡的男人站在门口，双手插兜：“你是谁？不知道外人不能随便进医生值班室吗？今晚值班的吕医生呢？”
这人长相倒是有几分冷淡的美感。张余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几分厌恶。
吕清柔恰在此时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她身上还穿着张余的外套。
宽大的外套不很合身，加上略有些狼狈的妆容，显得她格外楚楚动人了起来。
吕清柔惊讶道：“啊，包医生。你来做什么？”
包医生朝她笑笑，举起手里的饭盒给她看：
“我听说和你一起值班的小周护士今天请假，不放心你一个女生自己值夜班，就带了宵夜过来陪你。不过这位是……”
吕清柔和他介绍：“这位……这位是张余，我爱人。”
张余在听到她说出“爱人”两个字的时候没出息地窃喜了一下，只觉得听吕清柔这样介绍自己，有一种心都酥了的感觉。
但包医生显然对此有着正好相反的感受。
他在听到吕清柔说出“我爱人”三个字的时候呼吸都明显粗重了几分：“柔柔，你……你就嫁了这种人？”
吕清柔皱了皱眉，但还是尽量礼貌地反问他：“……哪种人？”
包医生方才的冷淡已经荡然无存了，他撇了撇嘴：“这种一无是处的人。”
吕清柔气急：“你说什——”
“吕医生啊，怎么了这是？”
张余转头看去，过来的人是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箍在身上不怎么合身的护士服，显得她格外肥胖臃肿起来。
中年妇女的胸前别着她的工作牌，张余远远扫了一眼，看到上面是“护士长”三个字。
这位护士长脚下蹬着一双恨天高，扭到了吕清柔面前。
看看她，又看看包医生：“怎么吕医生你脸色这么难看？”
包医生指指张余：“吕医生的丈夫来了，据说是想来帮忙修水管的。”
护士长发出了大惊小怪的声音：“啊哟，值班室的水管又坏了？吕医生，这事叫你丈夫来能有什么用啊，我们医院的水管可不好修，他哪能修好啊？”
吕清柔低着头，不说话。
护士长的眼珠子转了两转，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吕医生啊，我是听说你结婚了，但我没想到你就找了个这样的人。
“你看他论相貌，论品行，论才能，哪一点比包医生强的？包医生对你有意思这么长时间，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一直不知道啊。”
吕清柔说：“我知道，但是……”
护士长打断了她：“唉，我也知道，你嫁谁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只是想说，让你老公过来修水管，他能修成个什么样子？
“包医生就不一样了，咱们医院的水管坏了那么多回，哪次不是包医生亲自修的？加上人家确实对你有意思不假，我看啊，你就让你老公回去，把这事交给包医生来就好啦。”
吕清柔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后知后觉起来。
她最近开始有点依赖张余，毫无缘由地选择信赖他。但她把人叫来了，可还没问过张余会不会修。
万一他不会修，岂不是白跑一趟？白跑一趟不说，倘若没修好水管，那岂不是让他在旁人面前没有面子？
想到这里，吕清柔忍不住对张余起了几分歉疚之心。
她走过去低声对张余说：“今天谢谢你过来……不过已经没事了，既然包医生过来修了，你就先回家吧，妈不是要你今天早点回家吃饭？”
张余耳目极灵，已经听到了护士长刚才特意避着他对吕清柔说的话，也猜到了吕清柔这样做是为他着想。但他朝吕清柔身后看了一眼。
包医生在吕清柔身后朝他扬起下巴，冲他比了个中指，用口型对他说了句“你不配”。
前大能张余突然很想知道究竟是谁不配。
包医生还未就此作罢，继续用口型说了句“快滚，别在这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