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偷换
第52章 偷换
汤西虹简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指着一众学生，大吼道：“你们凭什么把票投给他！你们那些钱都是白拿的吗！”
现场一片寂静，学生们都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汤西虹怒火更炽，指着学生们大骂道：“拿了钱不办事，你们什么意思！当我好欺负吗！”
刘振山：“……”
朱炳添已经察觉到了这事不能让他妈说出来，急得上前去拽他妈：“妈！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你在这瞎说什么呢！什么拿钱不拿钱的！”
刘振山缓缓开口：“什么拿钱……什么办事？”
汤西虹惊觉失言，抬手捂上了自己的嘴，惊慌道：“我……”
刘振山眯起了眼睛，看向一旁装鹌鹑的学生们：“你们来说，汤西虹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拿钱不办事，你们答应她什么了？”
“这……”
“其实也不是……”
“没什么啊……”
学生们吞吞吐吐半天。
刘振山越听越生气，忍不住大吼道：“我让你们说清楚，什么拿钱办事！”
学生们被他吓得一抖。
他们窃窃私语半天，推搡出来一个人。
被推出来这人是个满脸痘痘的男生，在刘振山面前低着头道：“刘校，其实是这样的……刚才在朱炳添开始上课之前，汤西虹过来班里，给我们每人塞了五十块钱，要我们等会投票只许投朱炳添，不许投张老师。她还添油加醋地说了张老师没本事，根本没文化不会讲课，我们投他也是给自己今后的学习找罪受……她又承诺朱炳添要是当上了老师，以后可以给跟不上的同学免费补课……我们就答应了。”
他看着刘振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攥拳义愤填膺地大声道：“但我们实在不愿意和她同流合污，尤其是听到张老师讲课讲得这么好，同学们就决定还是投给张老师。汤西虹，我们不要你的钱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砸过去。身后的学生纷纷效仿。
刘振山的脸色总算稍有缓和，然后他看着脸色惨白的汤西虹和朱炳添，道：“以后你们两个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了！什么人品！快滚！”
刘振山转头看张余，觉得这年轻人才是真正的不卑不亢，不慕名利，心下喜欢。
他想起张余的字，对他说：“年轻人，刚才的事对不住了。我有个提议，你的字写得这么好，但我也还是第一次见，你看，我正好有个朋友，是书法协会的会长。这周末书法协会的书法发烧友们有个交流研讨会，你想不想去看看，顺便结交一下会长，然后加入书法协会？”
张余对于书法协会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刘振山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书法协会那位会长似乎是自己治疗过的病人，算起来还没给人家复查过。
思及此，张余觉得市区是该去一次，那位会长的身体也该复查一次。
他对刘振山点头致谢：“晚辈正有此意，那就先谢过刘校这番引荐之情了。”
刘振山见他说话文质彬彬，心中高兴，定下了这件事就温声嘱咐他回宿舍休息，然后带着夜校的老师们离开了。
汤西虹和朱炳添也被刘振山叫来的宿舍楼保安架了出去，不让他们再闹事。
次日，张余就坐上了刘振山的车，一起去参加书法协会的这次聚会。
书法协会以字会友，虽然张余是刘振山引荐来的，但仍然不能直接进去，需得像每一个第一次参加这样聚会的人一样，在门口接待处留下一张自己的墨宝，才可以进去。
这张墨宝要直接和应邀来参加聚会的资深书法家们的作品搁在一起，匿名展览，并由大家一起赏评。
刘振山早有准备，带了一张写好的字，交在门口接待处之后就自顾自进去了。临去之时他拍着张余的肩膀嘻嘻一笑：“张余啊，就准备好让他们大吃一惊吧。”
张余微笑着，看不出丝毫自负之情。
刘振山心中称赞不已。
书法协会准备的纸笔都是上等材料，张余挥毫而就一幅字，写得是首李白的行路难，字迹潇洒，颇有几分李白的仙风诗骨。
这位大能身上没什么印章，四下里看看，见无人注意到他，索性摊开手掌用灵气聚了个印鉴的样子，盖在宣纸的角落里。
就在他准备题上落款的时候，刘振山突然出来了，见他写好，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催道：“写好了就快点，我要介绍人给你认识的。等下他被人围上了，你连上前的机会都没有。”
张余想说自己还没来得及题个落款，但想起来自己盖了印鉴，又觉得问题也不是很大，索性跟着刘振山进去了。
因此他没能注意到后面来的人。
后面过来这人叫白志超，也是个第一次来参加书法协会聚会的新人。
但他可没有什么引荐人，实际上他没什么书法功底，是花钱托了关系才勉强拿到了一份邀请。
在门口接待处的这一关让他满头大汗，一连写废了五六张宣纸才勉强写出了一张作品。
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白志超实在是没脸把这样的作品拿出去供人赏鉴，这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白志超盯着自己的字，正在犯难之际，突然瞟到了一边张余刚刚写完的字。
张余这一张作品写得堪称惊艳，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白志超虽然写不出来，可对于字的好坏，还是能略知一二的。
他见这张字并未题落款，只是在角落里盖了个印章，忍不住起了别的心思。
他望望周围，四下里无人注意到他。
于是白志超动作极快地撕下了盖着印章的那一块角落，同时在张余的字边上题上了自己的名字，还从怀里掏出了他附庸风雅请别人帮自己刻的印章，一并盖在纸张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又像是做贼一样心虚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就放下字，挺着胸抬着头地迈步往里走去，那模样来看，好像那张字真的是他写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