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七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些百姓执意要道歉,时歌和望舒拦都拦不住。
“我们也没什么可以孝敬王府的,老朽说句不中听的,若是哪日您因为帮我们有难了,您说一声,就算是刀山火海,诏狱酷刑,老朽在所不辞!”老人的话中气十足,周围的小商小贩也是一阵叫好。
“是啊,时掌柜,要没有您,小的早就饿死了。”
“时掌柜,您的大恩大德,民女会一直记在心间。”
……
这一出意外更加让时歌叹然了,在其位谋其职,这本就是慕容琉玧和她该做的,可在他们眼里这却成了来之不易的恩赐。
皇权榜落,朝中几大势力为了争权各自为政,很少有人能在意到百姓的民生问题。
可是想要改变现状何其艰难,最快也得等到慕容琉玧回朝才行。
所以在这期间,时歌打算自己先为百姓们做点什么,也好为之后的变革打下基础。
她首先注意到的就是物价。
居慕容琉玧在信上说,住在边境的居民虽然时常受到邻国的侵扰,但他们并没有把这个当成多大的问题来看带。
因为他们手中有铁器,可以自保。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物价,他们那边的物价低,一年的收成下来,百姓在裹腹之余还能剩下很多额外的银钱,甚至可以向军营里购买已经锈掉的刀剑,用来抵御经常流窜于三国边境上的流匪。
而京城中的百姓一年的收成比他们不知高上几何,但却连一家子吃饱都做不到。
这就是因为京中的权贵们在不经意间就抬高了物价,他们一年的俸禄是普通百姓十年半辈子乃至于一辈子全部的收入,花起银子来自然出手阔绰。
商人们一看有利可图,蹭蹭的抬价,但加的这些银钱对于权贵来说还是九牛一毛,这些商品就是再贵上十倍他们也买的起,可是这对普通百姓而言就是面顶之灾了。
裹腹尚且不足,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能留下应对不时之需。
一些权贵还不满足,利用权利直接垄断了货源,低价收入高价卖出,长安街就是这么来的。
这些背后的商铺都有朝中大员的背景,若是没有靠山还被别家盯上了,不是低头认他做靠山,就是被封了铺子被抓了人。
货源都在他们手中,小商小贩就是想平价出售也没法子。
若是从京城外找货源呢?
不好意思,城门口的禁军会收私银。
进出一次就能收光小商小贩所有的利润,甚至于血本无归,这让他们只能从权贵的手中高价进货,再以更高的价格卖出。
时歌发现了禁军的这种情况后去找过严楚昇,他也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抛开那些贪得无厌的人不说,禁军也要养活家人,他们也被奇高的物价逼的没办法。
京城中的百姓表面上生活和乐,但其实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父亲们为了养活孩子,不知在没完没了的奔波中累死多少,母亲们为了补贴家用而刺绣,不知在昏黄的油灯下熬瞎了多少双眼睛。
这就和朝中一样,面上光鲜亮丽,可内里早已经烂透了。
所以时歌回朝后的第一件事,就利用这次的战争为由,直接强制将物价压到和边境一样,削减权贵的俸禄,责令严楚昇管好他手下的禁军。
圣旨一出,无不哗然。
权贵虽然不满,但因为这根本伤不到他们的根本——权势,所以也就由着时歌来了。
时歌还用这次官员俸禄中所省下的几万两银子补足了一些小商户这次的亏损。
沉寂多年的皇帝第一次被百姓所知晓,大家都知道了,这原来是个肯为百姓做实事的陛下。
时歌的夜来香带头做表率,不仅将价格降的更低,还以王府的名义送粮送布,明眼的百姓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故此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就在时歌还在沿街查看有没有哪家阳奉阴违的时候,危险悄然逼近。
几名布衣男子从街道的两旁走来,看似在沿街采买物件,但其实他们正在步步为营的堵截时歌。
从他们壮硕的身躯和阴翳的眼神就能看出这些人来头不明,王府的暗卫第一时间给时歌发出了警示。
时歌听见了一声横空出世的鸟叫,忽然间柳眉倒竖,拉着望舒就想走,但那样的布艺男子越来越多,她们根本无处可逃。
而方才的百姓大都已经离去,周围只剩了叫卖的摊贩。
王府的暗卫就要按耐不住现身了,就在这时突然从街角快速驶来一辆马车,直直冲进已经组成了人墙的包围圈里。
黑檀色的马车就停在时歌面前,从同样漆黑的帘子中伸出一直纤纤素手,如飞泉鸣玉般的嗓音在马车内响起,“时掌柜,我来取前些日子在你这里订的香料。”
时歌也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手上,镇定道:“多谢赵小姐照顾我的生意。”
“我与时掌柜一见如故,应该的。”姑娘家甜美的嗓音再次响起,“上来说罢。”
直到马车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那群不怀好意的男子也没再动一步。
赵家的马车,还没人敢拦下来。
“时掌柜,既然已经入了摄政王府,那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赵思蕊搅了搅茶匙,将一盏墨绿色的茶水推到了时歌面前,她掩面轻笑,“不然我以后该找谁买香去啊。”
时歌赶紧灌下一口茶压惊,“赵姐姐,你可别笑我了。”
“好,那我们说正事,你可知今日是什么人要找你麻烦?”赵思蕊俏然一笑。
“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有人要害我,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出府。”时歌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其实她还有点期待,如果两边真打起来,正好看看慕容琉玧到底给她留下了多少暗卫。
说起来也气人,这厮光留了暗卫保护她,但却不给她暗卫的指挥权。
慕容琉玧曾对时歌漫不经心的提过一嘴,“这些暗卫可以在一夜之内屠了京中所有的府邸,万一陛下发疯,连累到臣可怎么办。”
赵思蕊在时歌面前挥挥手,“怎么,第一次见,吓傻了?”
时歌不是被吓的,而是想起这事被慕容琉玧气的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