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湖(中国文化·古典诗词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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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钱塘湖春行

唐·白居易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注释

钱塘湖:即杭州西湖。

云脚:接近地面的云气,多见于将雨或雨初停时。这里指低垂的云。

暖树:向阳的树。

新燕:刚从南方飞回来的燕子。

欲:将要,就要。

湖东:以孤山为参照物,白沙堤(即白堤)在孤山的东北面。

行不足:百游不厌。足,满足。

阴:同“荫”,指树荫。

简析

这是一首描写西湖颇具盛名的七言律诗。全诗通过对早春西湖明媚风光的描绘,抒发了诗人游湖的喜悦和对钱塘风景的由衷赞美。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首联总写湖水:读者随诗人的脚步春行至孤山寺北,贾公亭西,举目远眺,湖水如镜,与岸齐平,也说明了这一天天气的晴朗无风。“云脚低”从另一角度反衬湖水新涨之后的湖面之高,笔法高妙。“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几处”和“谁家”用词极有分寸,准确反映了初春时景物的特点。“争”字让人感到春光的难得与宝贵。“啄”则写出燕子忙碌而兴奋的状态,通过早莺的活泼和新燕的忙碌彰显出初春湖畔的勃勃生机。“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初春时节百花绽放只能是渐开渐盛,“渐欲”二字足见诗人观察之细,用词之准确。“迷人眼”则写野花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美景与人的感受相互交织。“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湖东景色,令人流连忘返,最为可爱的,还是那绿杨掩映的白沙堤。以“行不足”说明自然景物美不胜收。这首诗情景相协、动静相宜,写出了诗人陶醉于初春湖光山色之美的情态,令人心旷神怡。

背景

唐穆宗长庆二年(822)七月,白居易被任命为杭州刺史,唐敬宗宝历元年(825)三月又出任了苏州刺史,所以这首《钱塘湖春行》写于长庆三年至四年(823—824)间的春天。

名家点评

〔清〕金圣叹:前解先写湖上。横开则为寺北亭西,竖展则为低云平水,浓点则为早莺新燕,轻烘则为暖树春泥。写湖上,真如天开图画也。后解方写春行。花迷,草没,如以戥子称量此日春光之浅深也。“绿杨阴里白沙堤”者,居于如是浅深春光中,幅巾单袷,款段闲行,即此杭州太守白居士也。(《贯华堂选批唐才子诗》)

〔清〕何焯:平平八句,自然清丽,小才不知费多少妆点。(《唐律偶评》)

〔清〕宋宗元:娟秀无比。(《网师园唐诗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