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人与人不同
他们基本上没有偶像,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太阳。如果什么人让他们崇拜,那也一定是已经作古了的叛逆之人。
世界上连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找不出,那作为个性代言人的艺术家们更是千姿百态,个性鲜明。
画画的跟唱歌的就很不一样。看他们待人接物的方式就可以对此中不同有所了解了。你若是准备拜访一位画家,那么最好是有个预约,否则从你走进画室到你们俩开始交谈其中可能要相隔几个小时。画家见到你时毫无表情是最普遍的反映,假如你们相识很久,或许他会优雅的指着旁边某个凳子示意你等待。可如果你是想去看一个乐手,那么一边走进他的房间一边你就可以把带来的啤酒打开了,他会立刻停下手中的一切和你畅饮一番,就好象这一天他所有的工作就是为了你的到来。
做音乐的往往一分钟就把你当成生死之交了,搞静态艺术的往往认识多少年了,回头谈起这个人:我只是认识他,没什么交情。这不是说前者比后者更值得信任,这只是长久的以来所形成的一种本能,其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谁都是朋友等于零。
从事静态艺术的喜欢观察,杯子,椅子,毛巾,牙刷,生活中的所有元素都可以成为画布上的永恒,因而他们有着不同一般的挑剔。画室可以是凌乱不堪的,但画家中有相当一部分对某个生活细节有着类似于洁癖的固执。而乐手呢,对他们来讲最重要的是耳朵,他们可以闭起眼睛去感受世界,实际上很多的乐手在演奏的时候就是闭着眼的,听觉是最他们认为最敏锐,最正确获取信息的方式,而弹奏时运用的手指和呐喊时调动起来的声带是他们在接受信息后经过自身体会,然后宣泄的一种方式,是为了让别人了解才发生的,对他们自己来讲意义并不是很重大。
艺术家们不相信任何人,可他们也比谁都要来的天真。所以就会有那么一些明明是狡诈的商人却冒充知音去掠夺艺术家的创作成果。抗争总是徒劳,能让你咸鱼翻身的话,人家也就不是精明的商人了。然后艺术家们就愈加颓废,沉浸在神圣的光芒中不愿意投身于俗世,周而复始,不能自拔。
他们还有一种,那就是行为艺术家。把他们脱离其他种类似乎很不应该,可我又想不出来他们算是什么。他们是很好玩的人,并且我觉得最好玩的应该是看他们表演行为艺术的观众。我时常觉得观众在那时完全是被耍的猴子,自己还乐此不疲。从天桥上突然往下掉,身后却栓着保险绳,你不要告诉我他们是准备好了为艺术献身,并且这件事情本身所带来的快感是远远不如了解观众反映后的快感来的更为快乐的,这句话我讲的很拗口,大家要理解,我是在描述艺术。
区别也不仅仅是上面三种那么简单的,在每一类艺术家内部也有很鲜明的不同,这也可以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像是画画,有些人就喜欢油画,有些人则热衷于工笔画;玩音乐的有些人沉醉在R&B中,有些人就是爱摇滚。不过我的意思并不指他们所从事的专项不同,只是从中也能看出他们个性中的差异。油画画家很唯美,大胡子是我们见的比较多的特征,它代表通常就是从事油画的;而工笔画画家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们看上去就像普通的老百姓一样,但分外清爽,严谨到让人吃惊的地步。有些弄音乐的很忧郁,很神经质,而另外一些则走向一个反面,虽然也很神经质,但其狂热的激情仿佛火山喷然而发。等等等等。
然而,他们既然统称为艺术家,就有着相同的地方,最明显的有两点。
他们基本上没有偶像,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太阳。如果什么人让他们崇拜,那也一定是已经作古了的叛逆之人。他们是这样想的:人家死都死了,给他点面子吧。从这个意义上讲,尼采可以成为他们共同的精神领袖,如果他们知道尼采的话。
他们比较容易获得爱情,更加容易失去爱情。一种形式是强强联手,两个人都是艺术家,共同的追求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还有一种是男艺术家和清纯的女大学生的爱情,这样的感情往往对学生的伤害非常大,也有可能这个学生因为这档子事情最终也愤世嫉俗了,也去当艺术家流浪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此,我们不能忽略的是艺术家中的半边天。女性虽然在这个流浪的种群中比例和成就都非常少,可是她们确实存在。她们有些已经突破了性别界限,和男的一起追逐梦想,但有相当部分并未忘记自己的性别,这在画家中更为多见一点。她们的艰难超乎想象,因此她们人数很少,可是她们有可能比男性更为坚决,自从她们走出家乡便意味着很难再以一个普通女子的身份回去了。没有退路的时候,人总是最绝望,最敏感也最让人敬仰,假如说在整个艺术家群中有什么是我所崇敬的话,就是这样一些孱弱而坚强的女性,尽管她们不太成功。她们的结局往往悲惨,往往没人注意过,可她们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