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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松玉恋(八)

千年后

【天元官微:#天元开播#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演员已就位,由@许奢@乔涵姝@岑炎主演,敬请期待。】

【我疯了我疯了!!!岑影帝即将出演天元是真的!!!】

【男神即将出演《天元》男二号,如果没记错的话是……】

【听说天元的男主是启帝,所以就是说——许哥哥将出演启帝?颜色cp是真的!!】

【我看过原著我知道!男二是大楚国第一公子姚松延!人间仙客,惊鸿本身。】

【天呐!期待期待,姚大人是史书中我最喜欢的人物了,从医药世家的公子沦落到公主面首,最后崛起成一代权臣。顺便说一句,本人也是太阳粉。】

……

【就我一个在意镇安公主谁演吗?楚国史上第一美人……】

【楼上嗑c的注意点儿,姚大人大启帝一轮多,顶多师徒情。人家官配是启帝的姑姑镇安公主好么?人为了姚大人又是遣后宫又是抗旨造反弑君的,姚大人一生未娶也是因为她。乱嗑c小心镇安公主晚上找你谈话。】

……

#《天元》剧组北山取景遭雪崩,影帝岑炎下落不明#

岑炎醒来时在一个山洞里,他回忆了一下昏迷之前的情形,隐约觉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吸引到这里。

洞口被堵死,岑炎只好顺着山洞向里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光亮,他加快脚步。

这是一个墓室,一个十分奢侈却又诡异的墓室。

整个墓室以白玉建成,六面皆刻有繁复图文,似是某种阵法,墓室的顶上镶着几百颗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陪葬的大小箱箧皆是以白玉打造,就连最中央的棺木,也是以整块的白玉筑成……

岑炎想到一种可能——这或许就是那位至今未找到的镇安公主墓。

岑炎透过水晶棺盖看着棺中女子千年未变的容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似被蛊惑般,他将手放在棺盖上——正是棺中女子双手交握处,一阵刺目的白光乍起,岑炎下意识闭上眼。

“松延……”

岑炎闻声睁开眼,棺中女子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岑炎,一手放在水晶棺盖上。

岑炎打开水晶棺盖,扶着萧锦玉慢慢从棺中坐起,身上珠玉衣饰相击,发出清脆悦耳之声。

“松延。”

萧锦玉抬手欲抓住岑炎的手,却被他避开,手中握着的“玉珠”因此落在地上,墓室传来剧烈晃动。

“我叫岑炎。”岑炎躲开萧锦玉的手,却在墓室晃动时扶住她。

“这里快塌了,先离开。”

萧锦玉却不动了,她拂开岑炎的手,静静地坐在玉棺里,垂下头。

“本宫不走。”

萧锦玉在听见那个和姚松延长得一样的人说“我叫岑炎”时便清醒了。

其实她很早就醒了,醒来时发现手中握着龙珠,便猜到了大概。

龙珠,姑苏姚氏传家之宝,可解世间奇毒,可延寿千年,可……活死人。

拖龙珠的福,她可以听到这座山上的所有声音,她知道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她只是……在睁开眼看见他的那一刻,以为那几百年只是一场梦。

竟原来,他才是梦。

萧锦玉心中苦笑,枉她自诩聪明,其实笨得出奇。

她竟是在那一刻才惊觉,捧在手掌,放在心上,是因在意;于棺中不日不月的等待,是因想见他。

若这都不是爱,又是什么?

可现在,她再也见不到他。

“别闹,龙珠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阵法被打断,这座墓室很快就会崩塌,有什么出去了再说。”岑炎见此皱眉道。

萧锦玉依旧不为所动,过了会儿突然顿住,脑子一懵,抬头看向岑炎,龙珠……

岑炎见萧锦玉盯着他发神,眉头皱得更紧了,正打算上手,萧锦玉却动了起来。

萧锦玉从棺中出来,一手捡起龙珠,一手伸向岑炎,理直气壮。

“本宫不识路,你牵着本宫。”

岑炎看向萧锦玉伸出的手,默了默,牵住。

“那你可要牵好了。”

“放心,这次绝不会丢。”

“岑炎,我看见桃花开了。”

“嗯,现在是春天。”

“刚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现在是冬天。”

她看向窗外,天空蔚蓝深远,白云千里悠悠,艳阳当空,微风不燥,道路两旁桃柳相映。

这是一个美丽的春天。

她想,很多年以后,当她回想起这天,依旧会是一个美丽的春天。

不是因为她刚好在春天醒来,也不是因为他在春天找到她。

而是因为,他的到来,唤醒了她生命的春天。

干净、温暖,充满生机的春天。

“不能再上去了,就这儿吧。”

少年一袭红衣烈烈立于茫茫雪地之中,清冽的嗓音比雪还冷上三分。

姚松延闻言咬破指腹将血抹在龙珠上。

“我已将整个北山罩在阵中,从你进入结界开始,龙珠会不断吸食你的精血,直到你放下它。”

姚松延点头,裹紧披风,将龙珠捧在怀中,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入北山结界。

“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忘记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怎么办?”

萧锦玉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铺天盖地的雪,手抚上窗棂,声音轻得也好似那飞扬的雪般。

“我会记得你,我会找到你。”

姚松延紧了紧披风,细雪像刀子般砸在身上,砸得他脸色青紫,鬓边霜白。

“你现在知道她是谁了,你还要去?”

妇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气得抄起手中的鞭子就往他身上抽,恨铁不成钢。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她萧锦玉招招手就有数不尽的人上赶着做她的驸马、入她的西殿,她要你娶她?你以为你是谁!”

“不管是因为怎样的情感,不管她有多少面首,我答应过她,就一定会去。”

少年以手撑膝,额角冷汗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他死死咬着牙关,一字一句说道。

妇人闻言又狠狠抽了少年两下,便猛地扔下鞭子,转身以手掩面。

半晌,妇人无力地摆摆手,叹气。

“罢了,就当是我姚家欠她的,你去把家规抄一千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去。”

少年听见这话抬头惊喜地看向妇人,而后郑重地磕了个响头。

“多谢母亲成全。”

浩大的天地间,只余那个满头银丝迎着风雪蹒跚向前地身影。

“阿眠,我来了。”

“下雪了。”

“岑先生去哪儿?”

“夫人今日与故人赴约未归,下雪了,我去接她。”

“岑先生与夫人真是恩爱啊!亲自去接,莫不是怕岑夫人迷了路?”

“嗯,怕雪下大了,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想,他的夫人不识路,被一场雪困了千年,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带回家,他不想再弄丢了。

那位不懂情爱的小公主最终迷失在了大雪中。

不过好在——有人愿逆风雪,跋山涉水,不问年岁地寻找,找到她,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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