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面试
雨后的早晨，晨曦洒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洗去内心的疲惫。艾伦静静地站在窗前，透过玻璃凝视着外面的世界。街道上的积水像一面面明亮的镜子，反射出周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流动的色彩在水面上波动，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那些闪烁的霓虹灯从高楼大厦的外墙倾泻而下，映照出城市的繁华与神秘，似乎在低语着未来的可能性。
街道上，悬浮车辆优雅地滑行，流线型的车身在水洼中划出一道道光影，这些车辆依靠磁悬浮技术在空中漂浮，减少了与地面的摩擦。水洼在磁悬浮路面上受气流冲击而浮起涟漪。在艾伦透过窗户，能看到车窗上闪烁的信息界面，显示着实时的交通状况和天气动态，驾驶者轻松地用手势选择最佳路线。
偶尔，一架蓝色光芒的警用无人机从空中飞过，街道上的监控设备同时捕捉到周围的环境，持续进行全景监控。高空中，无人机如同敏感的眼睛，轻盈飞舞，扫描着每一个细节。它们不仅有负责安全监控的无人机，还有些承担着快递投递的任务，偶尔从空中放下一个小包裹，打破清晨的宁静。无人机底部的小型激光雷达系统实时绘制周围环境的三维图像，而这些信息会通过量子通信技术迅速传送至城市的智库———量子塔。
艾伦的目光不时转向街道另一侧的商店橱窗。橱窗内陈列着最新的科技产品和时尚配件，宛如令人向往的梦境。每个橱窗都配备了增强现实（AR）技术，路人只需佩戴智能眼镜，便能看到虚拟的产品信息和使用效果，连同价格与折扣等信息一并呈现，科技让购物体验变得极其便捷与直观。然而，商店外的监控摄像头闪烁着工作指示灯，默默关注着每一个行人，悄然记录下所有的停留与移动。
随着阳光逐渐升起，水洼中的光影开始变得柔和而温暖。对未来的渴望与不安交织在艾伦心头，城市每一次闪烁与变动都在提醒他，科技的进步与个人的掌控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平衡。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理清思绪，但脑海中的景象却愈发模糊。
他转身走向工作台，那里摆放着他的晶纸，一种透明的薄膜，表面微微闪烁，能够实时更新显示信息。艾伦轻轻触碰晶纸，立刻出现一个动态的三维界面，展示了他即将进行的一次虚拟工作面试的具体安排。他浏览着上面流动的信息，感到这仿佛是一条将他与未来相连的纽带。
在这瞬间，艾伦意识到，科技既能带来便利，也可能成为一种无形的束缚。在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城市中，如何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似乎变得愈发重要。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心中既期待又紧张，思索着如何在这复杂的时代中，掌握自己的命运。
艾伦轻轻触碰晶纸，立刻出现一个动态的三维界面，展示了他即将进行的一次虚拟工作面试的具体安排。屏幕上，面试的时间、地点以及与会人员信息逐一浮现。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地点是位于城市中心的一个虚拟交互空间。与会者的头像被生动地呈现在界面上，艾伦可以看到面试官的名字和职务，以及他们的背景资料。
他特别注意到其中一位面试官的资料，名为苏菲·李，知名科研团队的负责人，专注于量子计算和人工智能的前沿研究。艾伦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她参与的诸多重大科研项目，包括量子纠缠算法加速数据处理速度的研究。他的目光在界面上游走，周围的城市景象透过窗户映入眼帘，车流如织，行人匆匆，每个人似乎都在追逐自己的目标，唯有他在这喧嚣中显得格外孤独。
艾伦在准备面试的同时，也开始思考如何前往位于城市核心的虚拟交互空间。他从桌上的智能导航器上选择了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一辆自动驾驶的悬浮车。几乎是瞬间，导航器便为他预定了一辆，车子将在五分钟后到达。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内心充满了紧张与期待。晶纸的界面继续展开，显示出面试的具体议题：未来科技的伦理、人工智能的社会影响以及量子技术在日常生活中的应用。这些问题仿佛是高悬在他头上的重石，尽管他努力去理解，却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面试的结果，似乎与他在科技浪潮中的无力挣扎紧密相连。他的目光在晶纸上游离，若有所思。
随着面试时间的临近，艾伦的手指轻轻滑过晶纸，查阅着准备事项。他通过智能眼镜投影在镜片上的内容和晶纸的三维视图，细致地比对着自己的经历，寻找可以提及的片段。尽管他心中清楚，个人的故事在这场较量中显得微不足道，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在这场竞争中找到一丝属于自己的声音。周围的光线逐渐变得柔和，窗外的城市景象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迷人，然而这份美好却与他无关，仿佛在提醒他，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鸿沟依然存在。
窗外，自动驾驶的悬浮车缓缓驶入，车身流线型设计，车体上闪烁着柔和的光线，仿佛在等待他的到来。艾伦拉开车门，坐进了这辆未来科技的产物。车内的环境十分舒适，座椅采用记忆泡沫材料，能够根据他的体型自动调整。车内的界面显示出导航信息，目的地是那座虚拟交互空间，预计五分钟后到达。
行驶在城市的高架路上，艾伦透过车窗，看见四周的高楼大厦与闪烁的霓虹灯影影绰绰。科技的魅力与喧嚣交织，构成了这座都市的独特风景。然而，心中的紧张和孤独感依旧蔓延，仿佛这趟旅程不仅是物理的移动，更是一场心灵的挣扎。
晶纸上的信息不断闪烁，面试注意事项一一列出。艾伦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职业机会，更是一次对个人价值与社会阶层的考验。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思绪随之飘散，想起了街道上那些忙碌的身影，他们在高科技的光环下不断追逐，而他不过是一名被压迫的知识者，身处这个复杂的环境中，努力寻找一条生存之路。
车子一路平稳，最终停在了虚拟交互空间的入口处。艾伦深吸一口气，走下车，透过透明的玻璃墙，他能隐约看到内部的场景。现代化的办公室布满高科技设备，墙面上悬挂着几幅抽象艺术作品，散发着一种冷冽的美感。此时，几位面试官已经在桌前就位，正低声讨论着什么。艾伦轻轻靠在门框上，心中暗自评估着这场面试的气氛。
他走入房间，瞬间感觉到一股压迫感。面试官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其中一位看似年轻却气场强大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身材魁梧，深邃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冷漠与审视，身穿一套设计独特的西装。这套西装由一种光滑的智能合成纤维制成，表面泛着微微的蓝色光泽，仿佛能够在不同的光线下变化，散发出时尚与高科技的气息。西装的领口和袖口嵌有细微的电路图案，能够实时监测穿戴者的生理状态并调节温度，给人一种冷酷而令人敬畏的印象。他是段辉，财阀家族的继承人，掌控着多项科技公司的命脉。艾伦在心中暗暗警惕，知晓这样的角色对于自己的处境意味着什么。
“你就是艾伦吧？”段辉的声音低沉而直白，似乎带着一丝不屑。
“是的，段先生。”艾伦声音微弱，尽量保持镇定，心中却泛起涟漪。
“我阅读了你的简历，说实话，内容平平无奇。”段辉的目光如同刀锋，毫不留情。“你认为你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吗？我们的团队需要的是能够立即上手的顶尖人才，而不是毫无实战经验的新人。”
艾伦微微一愣，心中一紧。他明白自己在这场面试中的不利地位，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忍耐，毕竟这份工作是他生活的保障。
“我会努力学习，并且愿意接受挑战。”艾伦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目光紧盯着段辉，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段辉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努力学习？你觉得这种态度能在这个行业生存下来吗？太天真了。我们需要的是能在瞬息万变的市场中游刃有余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培养的新人。”他的话语如同刀刃，划破了艾伦心中最后的坚持。
这时，另一位面试官，苏菲·李，终于开口了。她身穿一件设计前卫的职业套装，材质轻薄且具备自我修复功能，表面点缀着细微的银色电子线路，能够根据环境变化自动调节温度与湿度，散发出一种干练与智慧的气息。作为知名科研团队的负责人，她专注于量子计算与人工智能的前沿研究。苏菲似乎想为艾伦争取一些空间，插言道：“段先生，我认为我们应该给这位年轻人一个机会。他在学术界有一定的积累，或许在我们团队中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段辉微微皱眉，显然对苏菲的提议并不赞同。“你相信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应聘者能为我们的项目带来价值吗？在这个竞争激烈的行业，想象力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的职业生涯。”
艾伦的心中一紧，感觉到自己在两位面试官之间的夹击。他知道必须坚守立场，但内心的紧迫感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大学期间参与过一个关于量子算法的项目，虽然结果并不理想，但我从中学到了很多。请相信我，我有能力在实践中成长。”
段辉的眼神更加犀利，似乎在寻找艾伦话语中的破绽。“听起来你不过是参与者，而非主导者，难道你认为在这个行业中，单纯的参与就足够吗？在这里，我们需要的是决策者，而不是只会跟随的追随者。”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直击艾伦的心底。
艾伦的手心微微冒汗，内心却暗自咬牙。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继续维持自己的立场。他低下头，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心中默念着一首“抑怒诗”。这是现代社会中流传的一种表达方式，能帮助人们在面对压迫时找到自我安宁的出口。诗中提到：
“······怒火如焰，不可外露，
心中苦闷，唯有默念，
忍辱负重，方能成就，
风波尽处，必见晴空·······”
他通过这首简短的诗句，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忍耐眼前的困境，静待机会的来临。
“你能告诉我们，你对量子计算的未来有什么看法吗？”苏菲突然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关注，似乎想要给艾伦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量子计算将在未来改变许多行业，尤其是在医疗、金融和安全领域。”艾伦努力保持镇定，语调平稳，尽量将自己的思维组织得更为清晰。“我认为，量子技术与人工智能的结合将大大提升计算效率，带来更多解决方案。”
段辉微微一笑，却是个讽刺的笑容。“你是在说你会对失败负责吗？这听起来很美好，但在实际操作中，这并不够。”他语气中的嘲讽使艾伦感到一阵窒息，压抑感如潮水般涌来。
面试的气氛再一次降到冰点，艾伦感到一阵窒息，心中不由得涌上一种无力感。可是，生活的重担早已压在他的肩头，使他不能轻言放弃。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他知道，勇敢面对无情的现实，才能找到一丝生存的机会。
艾伦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段辉身上移开，努力聚焦在苏菲身上，期待她的支持。但段辉不屑地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们会在一周内通知你结果。我们不报销路费。”段辉懒散地挥了挥手，仿佛对艾伦的存在并不在意。
艾伦心中一沉，没有再说任何话，转身走出虚拟交互空间。天气依旧阴沉，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空气中微微的寒意。尽管面试的经历让他感到压抑和屈辱，但他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一条生存之路。
一条通知显示在艾伦的智能眼镜上：
“欢迎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