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天，陈洋洋起床，突然想起了什么，昨天打电话，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打开手机，发现通话在凌晨2点多挂断的。

“还是手机不行啊。”

“但是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陈洋洋碎碎念，一边念叨着一边收拾东西。

到了学校，陈洋洋进班，就看见自己的座位旁边坐着一个俊朗少年！

正准备坐位上，一位同学跑过来，说张老师有事情找她。

办公室里

“好的，张老师。”

陈洋洋认真点了点头。

“行，那你走吧。”

正说着，张昊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示意陈洋洋先走吧，划开了手机。

“喂，赵主任怎么了？”

陈洋洋看见张昊明接了电话，抱起桌子上的一沓子试卷，准备回班发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昊明说了一句“防火演练？”，她听见了，但是并没在意。

回到班里，将试卷分给同学们发了。

班里气氛有些压抑。

这次的数学试卷是新型题，角度新奇，好多平常分很高的同学这次都有些发挥失常。

陈洋洋看见了，趴在班长耳朵旁说了几句，班长听后冲她点了点头，她就回座位上了。

班长起身站在讲台上郑重其辞的说：

“好了好了同学们，大家都知道这次题难度大。张老师说了，下午要带咱们深入研究一下，相信自己，我们可是三班的，我们是最棒的。

都别垂头丧气的，现在先把自己不应该错的错题看看。加油加油。”

班长的打气起到了作用，班里同学们开始有一点讨论的声音了。

于晏指着自己卷子的一道题问旁边的人：

“洋洋，这题你会不会？”

陈洋洋瞥了一眼于晏的卷子，翻了一下自己卷子，看见自己只写了一半的解题思路，笑了笑说：

“拜托于晏同学啦。”

说着，仰起小脸，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于晏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让陈洋洋把卷子给他，就着陈洋洋写了一半的解题过程开始往下续写。

陈洋洋看着于晏认真模样，心中微微荡漾，但还是主要把注意放在于晏讲的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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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昊明用了三节数学课带着大家把卷子从头到尾的讲了一边。

张昊明用自己独特的教学，研究了很久的解题方法，举一反三，让同学们都理解了，还有一部分不理解的，同学间互相讲，班里热热闹闹的，比上午要活跃许多。

张昊明坐下喝了口水，接了一个电话，又匆匆的走了。

陈洋洋刚准备去问问题，就看见张昊明匆匆离去的背影，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学校的防火报警器响了。

“呜——呜——”急促的铃声响起，整个校园笼罩着紧张的气氛，班里突然间开始吵吵嚷嚷起来，一些同学极速的想要往外跑，还有一些同学害怕的大声喊着自己的朋友。

“张钰！”

“我在这，晓曼，我去找你。”

这俩人一如既往的腻歪，但是没有人打趣了。

于晏也慌了神，站起来，用眼神迅速寻找着陈洋洋。

陈洋洋站在离讲台最近的地方，听见铃声的第1秒，她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但她很快就想起了上午在张老师办公室里听到的那句话，“防火演练”，明白了些什么。

看着班里乱的一团糟，同学们都急速的往门口跑去，她快步走上讲台，非常大声的喊道：

“大家冷静一点，想想平时的防火演练，相信自己，有顺序的一个一个的快速走。”

此时，班长也有些冷静下来了。

他也跟着大声的喊了一句：

“对，靠近门的先走，大家都别慌。”

遇到危险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没有方向，同学们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话，虽然害怕，但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恐惧。

班里渐渐有秩序了，60多个人，慌乱中带点秩序，防火警报声一直在响，声音听的陈洋洋也有些害怕，她感觉的心就在嗓子眼儿扑通扑通的跳着。

她心里有一丝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演练，有了这样的想法，一股冷气从她的脚底透到头顶，但她还是坚持站在那里。

她不断的对自己说：这只是防火演练。

于晏也跑到讲台上，他看着陈洋洋镇定的样子，觉得自己有些害怕的些懦弱。

他握住陈洋洋的手。

陈洋洋正在扯着声音喊：

“大家注意，下楼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看好脚下，千万不能踩空，要不然很容易就发生踩踏事故。想想张老师说的……”

声音中带着颤抖，但是她一直说话安慰着同学们。

被于晏握住手那一刻，她有些懵。

于晏和她一起站在讲台，就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但是却给了她很多勇气。

陈洋洋看见自己的好朋友田苏，她喊周翊：

“周翊，小苏在你的座位那。”

周翊听着声音在混乱中找到一脸惊恐的田苏，张开手臂半揽着她，在田苏耳边温柔的安抚说：

“别害怕，小苏，我们都可以出去的。”

他随着排队的人群簇拥着往门口迅速移动，抬头看着陈洋洋，周翊急切的问：

“洋洋，于晏，快走吧，来啊快……”

话都没说完就被同学们给带出去了，每个人都在往外冲，他也没办法逆着，何况，怀里还有一个田苏。

田苏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她脑子里迅速过了好多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周翊，陈洋洋。

突然眼神清明，此时周翊正带着她跑向楼梯。

她拉着周翊问：

“洋洋呢，周翊。洋洋呢，她是不是没出来？”

周翊隐忍着哭腔，轻抚着田苏后背：

“她会没事的，洋洋和于晏运气好，他们肯定会没事的，咱俩先走。”

这话说出来更像是安慰他自己，他需要让自己冷静。

楼梯口挤着其他班里的同学，三班同学看见拥挤的人群后，愣了一下就被挤到了人群外围。

上层楼也不断有人下来，周翊急的跺脚，看着互相推搡的同学，他大声喊：

“都别挤了，都排成小队，我们就能都出去。”

但是人太多了，没人听他的话。

“不想死，就好好排队，挤来挤去我们都死这里算了。”

周翊有些失控的说。

此话一出，很多人被震住。

渐渐有些同学退到一边，留出队形，虽然还有几个慌着走的同学，但是已经有序了。

“注意脚下，别踩空了，要不然就等着倒地被大家当垫子踩吧。”

周翊又补了句。

混乱中有个男生，回怼了一句：

“你小子说话真狠啊。”

声音被人海带走了。

每个同学都跑的很快，但是都记得看着脚下。很快，周翊也揽着田苏跑到了操场。

这里聚集着很多人，每个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纷纷满操场的找着自己的朋友。

周翊不断望着楼梯口，有别的班的同学，有自己班的同学。

可是迟迟不见陈洋洋和于晏，田苏也扯着他的衣服，紧紧的扯着。

班里，最后一位同学都已经跑出去了，陈洋洋强撑的镇定就松了，看了周翊一眼说：

“就剩咱俩了，快跑吧。”

于晏拉着她往外跑了。

他太害怕陈洋洋出事。

到了楼梯口，陈洋洋发现楼上的楼梯竟然不断有白烟飘下来。

她有些害怕，不是说好了“防火演练”吗？

她一时忽略了飘下来的白烟没有烟味。

“是真的着火吗？”

她不禁问出了声。

于晏听到她的话，有些小疑问，但没时间多想，只紧紧拉着她的手。

感受到于晏的手。

陈洋洋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鼻子酸酸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

于晏回头看见陈洋洋，他颤抖着，用另一双手，给陈洋洋擦了擦眼泪。

于晏一直想让自己冷静，可是少年的心中，还有着为国家奋斗的志向，还有着为爸妈尽孝的责任，还有着娶爱的人回家的愿望，于晏看着陈洋洋，在心中祈求上天：

“不要来世，只求今生。”

防火警报停的那一刻，他和陈洋洋出现在了同学们面前。

同学们都围了过来，紧张的问他俩有没有事。

陈洋洋擦擦眼泪，小声回应着大家，声音微哑。

于晏什么也没说，他突然抱着陈洋洋，在陈洋洋耳边抑制不住哭意的说：

“还好，洋洋，我们俩都没事……我们俩都没事。”

同学们识趣的散开了。

远处的周翊和田苏本来看着同学渐渐离开，想去找陈洋洋，但是看见拥抱着的于晏和陈洋洋，选择没有过去。

田苏拉着周翊坐在地上，之前一直在等陈洋洋，这会儿看见陈洋洋后，心里一松懈，腿就有些软了。

她把头放在周翊的胸口处，她闭着眼睛，听着周翊的心跳。

听见校长在调试话筒，“喂喂？”的声音，周翊以为田苏睡着了，先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所有人都站在宽阔的操场上，这时耳边传来校长的声音：“同学们，祝贺你们只用了三分钟就安全跑了出来，完成了这次防火演练，全程无人受伤。”

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防火演练？

每个人心里都有无数的问号。

？？？？？？？？？？？？？？

Excuse me？？？？？？？？？

搁这玩呢？？？？？？？？？？

？？？？？？？？？？？？？？

议论声纷起。

于晏也很惊讶，又想起了什么，看着陈洋洋，陈洋洋没有太大的表情。

赵主任又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他们在学校监控室里看着每个班的情况，便一个班一个班的讲。

讲到三班时，他提到了陈洋洋和于晏。

“三班的同学啊，很有效率，也非常团结。记得当时是有一位女同学，立马就冲上了讲台，开始组织大家了。然后还有一位男同学，和女同学站一起，虽然没看见他说什么话，但是也是给了女同学很多鼓励的啊。总之，这两位同学在今天演练中发挥了无私的精神，展现了我校…………”

陈洋洋看着于晏还紧紧握着她的手，于晏也看了一眼，就当陈洋洋以为要松开的时候，他握得更紧了。

操场乱七八糟的声音很大，于晏低头在她耳边问：

“我可以继续牵着你吗？”

陈洋洋被耳边呼出的热气弄的心痒痒的，愣愣的微微点了点头，同时又感受到班里同学听完教导主任的话，投向她的目光，她低下了头。

她有慌张害羞，也有心虚后怕。

于晏才是真的无私，她只不过是提前知道了。

陈洋洋心想。

校长最后宣布了一个还算愉快的通知：

“高一高二的下午继续上课，高三的同学，准予在下午到明天早自习之前去调整一下心情。”

高一高二的垂头丧气回班了。

操场上的高三学生也陆陆续续的回家或回班收拾东西了。

结束后，周翊送田苏回家了，走之前拜托于晏送陈洋洋回家。

田苏抱着陈洋洋哭了一会儿，才放开了手。

于晏把陈洋洋送回了家。

在楼下，他问陈洋洋：

“你现在怎么样？”

声音还有些沙哑。

陈洋洋听见于晏的声音，想了一会儿，有些纠结的说：

“于晏，你要来我家喝点水吗？

………………

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听见前一句，于晏还想说不用了，听见后一句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知道陈洋洋要说什么，点点头，同意了。

心想：

这小朋友又想多了吧？

得去开导一下。

到了家门口，陈洋洋拿出钥匙，打开门。

于晏还在门口微微愣神。

陈洋洋发现鞋柜里多了两双鞋。

她一个人住很久了，所以对鞋柜里摆了什么鞋她很清楚。

她有些懵，心中有一个想法产生。

她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

下一秒，妈妈沈宁夏的声音传来：

“哎，宝贝，你怎么回来了？这个……同学是？”

于晏脑子嗡嗡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阿姨好，我是，我是陈洋洋的同学。”

难以避免的磕巴了一小句。

陈洋洋愣在一边，她不说话，陈妈妈只能又看着于晏，于晏有些紧张的大概讲了今天下午的事。

陈妈妈听完，明白了经过，笑嘻嘻的招呼着于晏进屋。

“那，谢谢你送洋洋回家啊，进来喝杯水再走吧。”

于晏不敢进屋坐了，他连忙摆手，说：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飞速的说了几个不用了。

陈洋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于晏，拉了他一把，把他拉进来关上门说：

“进来吧，本来就是喝水的吗。”

趁着陈妈妈去倒水的功夫，她又悄悄地对于晏说：

“你现在走了，我怎么解释啊。”

于晏点点头，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陈妈妈在厨房喊，让陈洋洋回屋换个衣服，说下午带她出去。

陈洋洋刚回屋，陈妈妈就拿着两杯饮料出来了。

看见沙发上局促不安的于晏，开玩笑说：

“小伙子，别紧张啊，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了。”

听完这话，于晏更加紧张了，脸色还微微有些泛红，心想：

终于知道陈洋洋为什么那么皮了。

他在陈妈妈的注视下，喝了一口饮料。

陈妈妈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孩子，心里有些满意：

不错的

长的不错啦

女儿眼光还行，随她

刚刚看他有185的样子

身高也是可以的啦

她盯着于晏看了一会，看于晏是越来越满意，没关系，女儿喜欢就好了，反正她也挺喜欢的。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于晏。彭于晏的那个……那个于晏。”

“噢噢，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洋洋啊。”

是陈述句。

陈妈妈刚刚听于晏描述状况时，就看到他的眼神看向洋洋，透露出的担心和紧张，才把陈洋洋支开去换衣服的。

于晏心神大乱，他的手在膝盖了搓了又搓，又感觉手有些发抖，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问他，是不是喜欢陈洋洋。

他好想重重的点点头，但是一想到对面的身份，他又怂的不行。

“行了，阿姨知道了，加油啊小伙子。”

陈妈妈笑嘻嘻的看着他，她看到了于晏的小动作，这孩子是真的紧张。

唉，现在的年轻人呐！

还不如当时洋洋他爸呢。

于晏懵…………神

加油？？

意思是？

他一些惊讶的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看着于晏像个傻子一样的眼神，突然有些担心，她认真的问：

“那个，咳咳，于晏同学啊，你学习成绩怎么样？”

陈妈妈心想：

这孩子长得挺聪明的，应该不会是傻子吧。

于晏刚准备说，陈洋洋的卧室门开了。

陈洋洋走了出来，穿着暗红色连衣裙，白色娃娃领，显得陈洋洋俏皮可爱。脸颊微微泛着红晕，头发垂直散落像瀑布一般，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陈妈妈看见陈洋洋身上那条裙子，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个小丫头

换个衣服换这个快

还穿上这个压箱底的裙子

当真是喜欢这个小伙子了

女大当嫁呦

陈洋洋看见自己妈妈忍俊不禁的样子，又看见于晏的眼神，有些害羞的问：

“妈，怎么了？”

陈妈妈摇摇头，说没事。

问于晏住哪，要开车把他送回去。

于晏摇了摇头说：

“这个真的不用了，阿姨，我现在住在学校门口附近不远，而且我借同学的车子还要骑回去的。”

陈妈妈笑了笑，说：

“行吧，那于晏同学，有缘再见啊。”

母女二人把两人送到门口，于晏出了门，又转身对陈妈妈说：

“阿姨，我学习挺好的。”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一关，陈洋洋疑惑的看着陈妈妈，有些莫名其妙。

“妈，你问人家成绩了？”

陈妈妈笑而不语，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任凭陈洋洋怎么问，都是一副笑盈盈的脸。

“好吧，你不说算啦。那咱们走吧，妈。”

“去哪啊？”

陈洋洋瞪大了双眼，惊讶的问：

“不是说出去吗？”

陈妈妈没理会她，自顾自的站起来说：

“不去了，今天开心，回屋敷个面膜。你要出去玩的话，就随意啊。”

陈洋洋，一脸懵的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拿出手机，给于晏发了一条消息：

洋洋得意：路上小心。

那边迅速的发了一条信息，

“嘭”于晏：好的。

陈洋洋有些疑惑，秒回的吗？

她起身跑到厨房，在窗户那往楼下看，果不其然，于晏在车子旁，低头看着手机。

她迅速发了一条信息

洋洋得意：你还在楼下？

那边，于晏抬头看了看，看见陈洋洋露着个小脑袋，看着他。

“嘭”于晏：和妈妈打了个电话。

洋洋得意：等着我。

“嘭”于晏：怎么了？

陈洋洋立刻跑到镜子面前，打量了自己全身上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着屋里喊：

“妈，我去趟学校。”

“你不是刚回来吗？”

陈妈妈问了一句，但是没人回应，因为陈洋洋已经走了。

这时，陈妈妈刚收到张昊明发的视频，是班里的监控视频。

看到在警报声响起后，自己女儿的迅速到讲台的身影，也看到那个于晏同学一直站在女儿身边，有些感动。

她给回了个信息，

沈宁夏：我女儿真棒。

那边张昊明也看过视频，确实对这俩孩子的勇气非常赞叹，看见陈妈妈发的消息，没忍住就回了一条。

张昊明：我外甥也棒。

沈宁夏：于晏同学是你外甥？

张昊明：你认识他啊？

沈宁夏：刚刚把我家洋洋送回来。

张昊明：臭小子，我到处找他呢。

沈宁夏：你们家的于晏好像喜欢我们家洋洋啊。

张昊明：呃。。。。

沈宁夏：张老师，你可别棒打鸳鸯，洋洋高三了，需要情绪稳定，不能有任何差池。

张昊明：你是担心她的高三了吗？

张昊明：你就是看我外甥太优秀吧。

说着，张昊明翻了翻手机相册，把之前保存过的关于于晏的奖项照片一股脑发给了沈宁夏。

那边，沈宁夏看着张老师发来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

陈洋洋下楼，问于晏是不是要回学校，便让他带自己也去一趟。

本来，想微信和张老师说关于防火演练的事。但是想了想，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于晏带着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

“你是去找张老师吧？”

陈洋洋点了点头，看着于晏。

于晏笑了笑说：

“别惊讶，我应该还知道你要去说什么。你今天，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防火演练了。”

陈洋洋确实没想到于晏会知道，她又点了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纠结什么。”

于晏看得出，陈洋洋的欲言又止。

“嗯……大家都很感谢我，都觉得我很厉害。主任还在……全校面前表扬了我，我就有一些害怕，我害怕”

于晏接着陈洋洋的话说：

“你害怕同学们知道真相后，会对你有别的看法。”

陈洋洋松了一口气，她重重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其实今天那种情况下，如果是真的，我也可能害怕自己会死。我不会那么勇敢的站在那，像你一样无私的，为大家着想。我只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一场演练。”

于晏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

“不要给自己莫须有的压力。同学们对你的夸奖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想束缚你，给你戴高帽，不是想要求你从此以后只能成为一个无私的人。”

“而且，咱们两个跑到楼梯的时候，我听见你说“是真的着火了吗”，那一刻，你害怕吗？但是你后悔吗？”

陈洋洋非常坚定的说：

“自己做出的决定当然不会后悔。”

于晏停了车，扭头看着陈洋洋一字一句的说：

“还有，你刚刚说错了一句。我也不是无私，我有私心，就是希望你不要受伤。所以，我刚刚之所以站在那，还是为了你。如果没有你，我也真不知道我会干什么。”

于晏笑了笑，扭头骑着车继续行驶。

陈洋洋坐在后座，呆住了。

她心想：

刚刚这是表白吗？

是吗？

应该？不是吧？

想不明白！

然后两人回了学校。

路上，陈洋洋突然觉得路旁的草丛变了颜色，变得灰蒙蒙，有些迷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