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z先生这几天都快被折磨疯了，老朱派来的记录官简直是个人才，事无巨细，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美其名曰：恐有疏漏，不合圣意。
但你踏马的逼着我讲为税而建的专业军队干毛啊？我哪知道需要什么样子的人？
z先生心里烦躁，嘴都说的上火破皮了。
最后总算在搅尽脑汁的情况下，以“你们要学会切合实际，考虑一下现在的具体情况，自己学会总结。我对现在这个社会形式不是很了解的。”这样的借口，终于把这个烦人玩意给糊弄走了。
又过了一天，老朱终于派人来接他，说制造玻璃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让他去查看有没有疏漏。
是不是我不把自己知道的税收知识掏干净，这准备工作一直做不好？
z先生心里生气的想。
朱元璋给z先生准备的场地是一个旧的铁匠铺，不大的一间，但是东西还是一应俱全的。
“这是陆师傅，铁匠营的老师傅了，这是他儿子。他们都是军营匠户，保证技术不会外流。”
李虎给z先生介绍朱元璋安排给他的两个人。
“陆师傅，这个实验关系到以后军队的军饷以及你们的收入问题，绝不能有半点马虎和差错。”
z先生再次严肃的重申了一遍。
“全凭小先生吩咐，誓死为陛下分忧。”
陆师傅没有多说什么。
一看就知道是个会守口如瓶的人。
“好，我相信你。”
z先生也没多说，就开始吩咐他们做事。
“先用火把所有石头烧一遍。”
由于是实验，东西都准备的不多，石头也就两篾筐。一筐纯白的石英石，一筐用来烧石灰的岩石。
两筐石头分别倒入地上的两堆碳火中，不一会儿就听到最下面石英石被煅烧的爆裂声。
等碳火烧的差不多时，z先生让陆师傅二人用凉水浇上去。于是爆裂之声更响更密了。
“把它们全部砸成粗沙状。”
z先生又吩咐说。
看着陆师傅父子二人卖力的砸石头，他在心里感叹：如果能先搞出蒸汽机，哪还需要人这么费劲？
煅烧过的石头不一会儿就被二人砸成了z先生需要的样子。然后z先生又让他们把这些砸成粗沙状的石头洗干净，装进了无眼的竹筐中备用。
z先生又看了一眼泡在水里的河沙，用手搅拌了一下，还行，不浑浊，挺干净的。
让人把河沙也装进竹筐空水。
“陆师傅，炉子有多大？一次能把这些全装进去嘛？”
“估计不够，这个作坊太小了，炼铁炉不大。”
陆师傅看了一眼后说。
“那就分两次来吧。有瓢么？”
z先生大概记得原料配比，得益于他中学时化学学的比较扎实。
“舀水的瓢行么？”
“给我。”
接过瓢后，z先生就开始往炉子里加沙子。
好像是5：2：1吧？千万别记错了，不然很丢人的。
z先生心里也很忐忑，因为他记得不是很牢，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加好后，z先生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让陆师傅父子和李虎三个人看的一脸懵逼。
“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李虎小心翼翼的问。
“我忘了把它们搅拌均匀了。”
z先生看着炉子里的沙子，欲哭无泪的说。
“嗨，我们还以为出了啥事呢。小先生，你走过，让我们来，就在炉子里搅拌吧。”
陆师傅上前说到。
“要不边加热边搅拌吧，都是湿的，在里面不好搅。”
z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如果刚才没加进去之前，先把它们倒进一个竹筐了，随便颠簸几下就行了，也不至于现在搞得这么费力。
“没事，很快的。”
陆师傅直接用手在里面翻炒。
这些可是粗砂，让z先生用手去翻，估计他手最后没几块好皮了。
但是人家陆师傅翻完后，z先生定眼一看，屁事没有，连红都不带红的。
这就是劳动人民的双手啊！
盖上炉盖后起火。
这就有点麻烦了。
因为铁匠铺腾出来后，炉火好几天没烧了，古老的黏土炉子加热贼慢。
炉子温度不够，其它的就是屁话。
直到下午申时，一炉子的沙子终于完全融化成橙红的稠液了。
“炉火不能停，磨具拿过来。对了陛下属什么的？”
“龙。”
李虎回答说。
“把龙形磨具拿来。”
第一个出炉的，当然要用来拍马屁喽。
灌模冷却后，陆师傅打开铁制磨具，然后眼睛都直了。
李虎和小陆师傅也不例外。
一条晶莹剔透，张牙舞爪的五爪玻璃龙出现在大家面前。
对于土鳖三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迹。
z先生也是兴奋的跳了起来。
“耶！”
果然没记错，就是这个配方，就是这个味道。
“对了，皇后和太子什么属相？都做一个出来，剩下的全做成餐具。”
z先生马上吩咐还处于惊呆状态的三个人。
陆师傅父子也惊醒过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拿来模具开始灌模。
他们现在太激动了，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四人一直忙活到夜里戌时了，才把配比出来的材料用完，搞出了好大一屋子的精美玻璃制品。
完成之后，z先生心里那是满满的成就感。
而陆师傅李虎三人继续进入震撼状态了。
“来，一人一个。”
z先生拿起三个玻璃杯，给三人一人分了一个。
三人目瞪口呆的接住了。
“这不好吧？”
李虎最先回过神来，忐忑而又希翼的说。
“就当提前代陛下奖励你们的，我会和陛下说明的。”
z先生有点飘了。
李虎看着手里的玻璃杯良久，最后把它放了回去。
“你怕不是不知道沈万三，现在还在修长城呢，不知道死了没有。”
李虎在z先生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z先生一听这个，立马呆住了。
富甲天下沈万三，这可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啊！就是做事越距，下场有点惨。
（关于沈万三，资料有点乱，这里采用大家最熟悉的野史说法，毕竟还是个故事么，就要采用故事中的形象。）
老有名了，z先生都知道的存在。
“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啊！不会吧？”
z先生小心翼翼的问。
他是以现代人的思维思考问题了。
“贵不贵重不是你说了算，陛下怎么奖赏，也不是你说了算。”
李虎再次提醒。
z先生听了后终于从兴奋的喜悦中清醒过来。
对哦，尼玛，现在皇上没发话，谁敢代皇上行赏？头不要了？
“好吧，那就只能等明天禀明陛下后，我争取让陛下赏赐这玩意给你们。”
z先生有点小失落的对陆师傅父子说到。
“不敢劳烦小先生，这是我们父子该做的，不求奖赏。”
陆师傅看李虎对z先生嘀咕时，就已经有这个心里准备了，所以也没感觉到多大的失落。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如果是z先生给的，就算拿到手了，最后也不一定是自己的。
只有皇上给的，才没有人敢动他们父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