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者’VS‘宗师’下
“现在的我，跟你的伤势差不多了。”悟吉塔吐出一口血，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
“我们回到同一起跑线上，接下来我可不会再让你了，小心点，老爷子。”
“小子，你把自己的已经释放出的‘气’收回体内。”涉川刚气震惊的说。
“与外界的‘气’交融后的‘气’不能回收，这种事会引起血液逆流……是会死的。”
“我还活着，这不就证明了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吗？”悟吉塔嘲笑着涉川刚气，抹掉鼻子里又冒出的鼻血。
“那群擅自把人类的极限固定在科学里，是不会成为真正的强者！”
“对于我们而言！超越你们认知中的极限，不过是我们的常态！”
悟吉塔高举双手，任由脸上的红色滴落在沙土里。
“这就是强者，也是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老夫本是弱者，能与弟子们一起探讨合气道的技巧，逐渐变强，这是何等的幸福。”
涉川刚气双掌合十，把卡在手臂里的牙齿弹出，向着眼前的男人发起进攻。
“来了来了！涉川老师主动出击了！”
主持人热血沸腾的喊着。
“合气道原本是讲究：后发制人以柔克刚！涉川老师主动攻击！难道是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说话间，涉川刚气避开悟吉塔的两发刺拳，摆动悟吉塔的前臂就是一个改变其中心的柔道，把悟吉塔摔着地上，对着其左手摆出关节固。
“就像是现在！小子！摔倒你的不是我！而是无法运用‘气’的！来自弱者的反击！”
涉川刚气大喊着。
“这就是新型的！进攻型合气道！”
“是吗？确实呢。”
悟吉塔感觉到了，把他左臂固定住的不是涉川那双瘦弱的手臂，而是一位位面目狰狞地压着自己的普通人。
随着感觉中的深入，自己还听到了他们对于‘强’的渴望，对于胜利的执念，对于力量的追求……还有淡淡的不甘。
“厉害！太厉害了！涉川老师！”主持人喊着。
“即使是普通的招式也能办到！涉川老师正在用自己的行动向我们贯彻这个道理！”
‘确实厉害，凡人之躯联合起来，居然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强与弱的概念……但是这场战斗的胜利我可不能让出来。‘
这样想着，右手聚‘气’猛拍地面，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把两人反震到空中。
‘在空中，没处借力的你，该怎么破局呢，让我见识见识吧，涉川刚气！’
这样想着，悟吉塔左手反转成爪抓住涉川刚气，再用自己的双腿夹住涉川刚气瘦弱的身体，这样摔下去，就算是用‘气’保护自己，这种不利的体位，也必定受到重伤。
‘在空中确实没处支撑使用合气道，但是！一切尽在老夫的意料之中！’
涉川刚气手心一卷，手指聚‘气’对着悟吉塔的眼睛射出两颗牙。（身上拔的）
“嗯？”有什么东西突然接近自己的视野，让悟吉塔瞳孔下意识一缩。
人的眼睛就像是数码相机，瞳孔张大时可以看清很远的风景，如果此时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视角外窜进眼前，瞳孔来不及收缩，或者说收缩过慢，就会造成简单的眨眼反应。
但是经常参加地下格斗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这种条件反射有所锻炼。为了不因为那眨眼的瞬间露出破绽，拳击手甚至面部挨一击正拳眼睛都不会闭上。
但这样也有一个巨大的缺点，当你眼神过度集中在眼前10厘米时，对于周围的视力就会下降，因为人的大脑来不及连续下达两个指令，所以这个时候，真空视角就出现了。
在悟吉塔视野集中在了眼前的牙齿上，周围的视野开始模糊。而涉川刚气就是靠着这个机会用力摆动腰部，让悟吉塔的身体倒转过来。
‘这样的话，绝大部分的伤害就可以抵消了。‘
涉川刚气如此想着，但被悟吉塔双腿夹住也没法做更多的行动，只能下意识的用‘气’绷紧身体，迎接即将到来的地面。
出人意料的是，悟吉塔最后关头左手举过头顶，并用庞大的‘气’吹起了四周的沙尘。
而在外人眼里，两人就只是狠狠地摔向地面。然后再次掀起巨大的沙尘，遮住了观众们的视角。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沙尘又被吹起来了！是‘王者’把地上的沙尘吹起来了！悟吉塔选手是准备在沙尘中解决涉川老师吗？”
主持人看着沙尘中心两个模糊的身影，大胆的推测着。
而此时沙尘中的两人——
‘大胆进攻吧！宗师！’怀揣着这种想法，悟吉塔手插裤兜，接近了涉川刚气。
‘这个架势？是居合！融合了拔刀术的拔拳术。’
涉川刚气眯着眼睛，但在能见度极低的沙尘里，自己能看到的实在有限。
‘故意对着沙地释放‘气’，制造了不利于合气道的环境，还有出拳初速度最快的拔拳。’
‘可真是看得起我呢～小鬼。’
‘但是啊，这种环境对我也是有利的，我只需要观察沙尘在空气中的流动，这种多年来实战总结下的经验，才不会输给你这小鬼！‘
面对面站在一起，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
此时周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一切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观众的呐喊声从他们的世界消失。
沙尘落下的沙沙声随之不见。
最后，就连风也停住了。
两人就像是西部牛仔一样，决斗的前一刻，一切都慢了下来。
最后，悟吉塔拔拳时产生的流动打破了沉静，涉川刚气也趁机使用自己的终极合气道，把自己对合气道的理解聚在‘气’上，与悟吉塔对了一拳。
“嘭！”
巨大的声响从沙雾中传来。紧接着两人呈对称方向，双双撞在了观众席前的护板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主持人替观众们问出心中的疑惑。
“刚刚在沙尘里突然发出‘嘭’的声音！然后两位就撞在了护板上！在那段我们无法观看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悟吉塔先恢复意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涉川刚气的位置。
之前逆流‘气’造成的伤害似乎越来越重，悟吉塔咽下又一次涌上来的血腥感。
‘需要速战速决。’
“哈哈哈～还是不行呢～”涉川刚气也颤抖的爬起来摆出合气道架势。
‘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得快点结束。’
“一击定胜负吧。”悟吉塔把手收回裤子口袋里，提出建议。
“啊，正有此意。”涉川刚气也严肃的回应。
头上的血，流进了涉川刚气的左眼，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机会！’悟吉塔使出‘拔拳术’的技巧，以常人无法看到的速度把自己的右手抽出来，对准了涉川的太阳穴狠狠的刺了下去。
‘上钩了！’涉川提前抓住了悟吉塔的右手，利用其冲刺的力反方向释放，卸掉了悟吉塔的惯用手。
涉川刚气的左眼早就在多年前与柳龙光战斗时被戳瞎，现在的这颗不过是义眼，故意露出的破绽就是为了这一刻。
‘接下来，只要把他的脚掌一踢，重心就会因为向前倾而滑倒。这样再反关节固，我就能胜利了！’
似乎感觉胜利在望，涉川刚气终于如释重负的暗叹一口气，但是……
“抱歉了老爷子，我胜之不武了。”
悟吉塔借助身高优势，压低身体，抬起左膝盖猛击涉川大腿。在他注意力放回下肢时，左手从口袋抽出对着他的颈动脉狠狠一拍。
经过激烈战斗早已不堪重负的颈动脉被这一下拍的流速降缓，早以战斗的精疲力尽的身体也因为这一下强制休眠。
“糟……糟糕。”
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席卷了涉川刚气全身。
‘不行！给我坚持住我的身体！还有我的意识，不要停下来啊……’
但什么也改变不了，意识还是逐渐模糊。随着抓住悟吉塔右臂的双手缓缓放开，涉川刚气的身躯向后倒去。
悟吉塔用自己的左手保护着涉川的头部，避免其脑袋受伤。
“失去意识！这场战斗‘王者’与‘宗师’的对决结束了！”主持人呐喊着。
“最后的最后！两人像是西部牛仔一样一击定下了胜负！”
“涉川刚气老师赌上了自己的一切！虽然最终惜败‘王者’！但他用自己的格斗技巧证明了技术的重要！他无愧‘宗师’之名！”
“同时我们恭喜悟吉塔选手！现在的他已经217胜0败！是新一代当之无愧的王者！”
“王者！王者！”
“打得好啊悟吉塔选手！”
“看的我热血沸腾！”
“宗师也打得很好啊！”
“宗师！宗师！”
“以凡人之力挑战王者！涉川老师虽败犹荣！”
“……”
台上观众一个个议论纷纷，但脸上的满足感怎么都压制不住。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今天的格斗赛到达了尾声。
在‘嗜血汽车人’德川念完公式化的结束语后，这些权贵们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场了。
当然，某包间的雪之下小姐不算。
此时的她刚刚从那位女服务员口中问出选手专用的医疗室，打算去看望受伤的涉川老师。
然后……就迎面碰上了正冷着脸坐在医疗室门前的地上给自己接关节的悟吉塔。
“你是……雪之下家的二小姐吗？闲的没事来我们的‘世界’干什么？”悟吉塔冷着脸对雪之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