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劳苦

我们有没有思考过自己要过怎样的一生？我听过多种多样的答案，有人说，当然要过充满刺激的一生，那才有意义；有人说，就过那种按部就班的一生，长大上学，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可无论过怎样的人生，毋庸置疑的是我们都不会想过充满劳苦的一生，而有的人，偏偏逃离不了这样的一生。

我的祖母，一个劳苦一生的女性，没有接受过教育，从小跟着家人一起干活，但祖母是个很要强的女性，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竭尽全力，年轻的时候跟着祖父上地干活，祖父干多少祖母就干多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只想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供父亲和姑姑好好读书，想让他们接受到更多的教育。虽然祖母没有接受过，但她深知知识的重要性，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读书。只可惜，父亲和姑姑都没有接受到更高的知识，均是初中毕业，若不是因为当时的贫穷，父亲或许就考入高中，接受到更好的教育。

本以为劳累了一辈子的祖母可以在晚年好好享受生活，只是没有想到刚退休便开始照顾我了，儿子儿这一照顾就是十几年。

在这么多年期间，祖母心疼父亲一人打工供我的生活，便在院子里的种满了蔬菜，茄子，辣椒，西红柿，玉米，生菜，香菜...生活中常吃的几乎都有。

还记得小时候总是天不亮祖母祖父就起床整菜，两个编制的铁筐真的是我童年的回忆，朦胧中我问祖母：“奶奶你干嘛去呀？”祖母总是回答：“出去上个厕所，一会就回来，快睡吧。”我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天大亮也没见祖母回来，那才知道她去卖菜了。

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好像是被什么声音吵醒，睁开眼一片漆黑，我先是小声喊了声“奶奶”，没人回答，我又提高音量连续喊了几声“奶奶，奶奶，奶奶...”依旧十分安静，我慌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好像要哭出来了，看着窗外的一抹深蓝，又小心翼翼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两点四十五，我到现在都记得。因为那时是夏天，天已经蒙蒙亮了，祖父祖母早已经去集市上占位了，祖父回来时已经四点多了。

我那时十分不理解，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一定要每天都卖菜，一定要起那么早，甚至总会埋怨他们让我一个人在家，现在想想，发现自己当时好不懂事啊。

记忆里的夏天，总是充满着韭菜的味道，放学回到家就能看到祖父祖母在西屋绑韭菜，为了第二天卖而做准备，我总会问一句：“奶，饭做好了吗？”“做好了，在锅里馏着呢，洗洗手准备吃饭吧。”祖母总是这么回答。虽然那时有诸多的不理解，但是现在想想真是怀念那时的生活，祖母劳苦的一生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想到祖母，就能想到当年她在地里干活的场景，这种回忆，永远也挥之不去。

是老人劳苦的一生换来晚辈安逸的生活。我现在是这样理解的，也越来越能理解老人所说的“生活不容易”，在我们的人生道路上也会一步一步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