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咬
休想让他收手。
他可不是那种牺牲自我成他人之美的君子,他是利己主义者,在他的世界,他只要满足自己,成全自己。
“与其做不切实际的幻想,小娘子倒不如学着自我劝解一下,乖乖认命,当我大吉溟的可敦。”
他的话已经把她的退路都断了。
她犟着小脾气。
他这次也不哄。
“收拾行李,即刻,返程。”他音调冷冷,跟下达任务给武骏时差不多。
闻言的她愣愣的看着他,见他眼底都是认真和严肃,她有种徒然无力的悲凉,“我不要……”
她还没有找东泽哥哥说清楚。
也还没有调整好情绪。
更是还没有和许久未见的兄长叙旧完毕。
她不要回去。
可似乎轮不到她来做主,“你没得选择,小娘子。”
既然她在这里有心心念念的人,那就别在这里待着了,跟他回吉溟,哪怕是忘不了心里的人也没有关系,断了他们的来往,那她就是他的。
不管她是演也好,装也罢,别再让他听到许东泽的名字,他就能翻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呜……”她想跑的心更坚定,因为她知道,现在不去看一眼许东泽的伤势,那接下来就更加不可能了。
“绾仪。”他难得没有抬手去拦她,任由她顺顺利利的下了梳妆台,“既是想与我对立,就应该承担后果。”
她脚步一顿。
“罚你,我自是不舍得的。”他说,“那拿他下手如何?小娘子想让他缺手还是缺腿?”
她无比清楚赤那驹骞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许东泽。
进退维谷的崩溃,让她再度哭了出来。
“不走了?”他注视着她的崩溃。
“呜……”她作不出选择,现在只有被他逼紧了的绝望,“我讨厌你……”
讨厌他心里被别人占着却要她心里只能放他一个人。
讨厌他在她刚认清自己对他感情的时候给她这么重的一击。
讨厌他不信任她。
讨厌他把她逼成这样。
……
她话说出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猛然一僵,从腿部到挺直着的腰部,都一瞬间失去了血液的流动一般僵硬,咬肌因用力咬紧而微微凸起。
只有手心是软的,是麻的,带着无力和虚浮,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许久。
血液才感受到了回流。
他朝着她笑,浮于表面,“好啊。”
粗壮有力的手臂把她擒了过来,不屑,“本王才不需要被人喜欢!”
话落,利落低头,唇瓣凑近她还没有消红的唇,不管不顾的强行亲上去,带着些许力度和比刚才还要强盛的怒火。
商绾仪被亲得迷迷糊糊脑袋缺氧,连怎么哭都忘记了,小拳头捶着他的胸膛让他给她呼吸。
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没有两秒他又往她面前凑,吓得她抬起手死死捂着唇,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又惊又怕。
可她没捏住他的算盘。
他这次本来就没想要亲她唇,一手把她捞在怀里,大手拽着她的衣领往下拉,露出她白皙秀颀的脖子,在她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埋头下去重重咬了一口。
“呜!”
她疼得皱起眉头,又不敢乱动,生怕他把她脖子咬出血。
只是在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才放声哭了出来。
呜,他坏透了啊。
房门一直都紧关着,商礼铭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门依旧没有被打开。
他急急忙忙跑过去,伸出手掌使劲的拍打着门,“莺莺!莺莺!在不在?给阿兄开门!”
她与那赤那驹骞孤男寡女的,怎么可以共处一室!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房间里头的商绾仪正被他强迫着收拾完东西,刚准备带她出去就先等来了商礼铭的敲……锤门。
她眼睛亮了亮。
太过于明显的期望被他收入眼里,“别抱妄想,他也没有办法把你留下。”
她眸色又骤然沉了下去。
赤那驹骞一手拎着她轻飘飘的包裹,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往屋外走。
提着包裹的手去把门打开,正在专注于敲门的商礼铭没反应过来,差点摔倒,得亏及时稳住自己,还没来得及责怪,一抬眸就看到他家小妹红肿得和兔子一致的眼睛。
“莺莺!”他紧张得捧着她的小脸左看右看,“怎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阿兄……”受了委屈的她被兄长稍稍关心,她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扁着小嘴想哭。
“别哭别哭。”他心疼的安慰她,又把不友善的视线投向她身旁站着的赤那驹骞,“她还小,你欺她做甚?”
他刚听闻了他家小妹有个男性同伴这件事,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她以后成了亲,也不能剥夺她交朋友的权利。
而且,这会儿都还没有成亲呢。
这位来自吉溟的可汗,占有欲也太恐怖了些。
方才在大厅里倒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他才没看一会呢,他小妹就被欺负得惨兮兮的。
都不知道她去了吉溟要受多少苦。
“我们不和亲了!”商礼铭拽着商绾仪另一只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拉,“我家小妹拒绝与吉溟和亲,请可汗返回吧!”
凭什么要他小妹受苦。她这十几年来就没有尝过甜头,连自己小妹都护不住,他算个什么兄长啊。
赤那驹骞轻笑。
要说他们不是亲生兄妹怕是都没有人会相信,拒绝和亲这件事,被他们默契的一前一后的扔到他面前。
他拽着她,不由分说的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听闻阿兄识大体,顾大局,却不知和亲一事,关乎到榗城乃至整个北涬安危?岂是阿兄说拒绝就拒绝的。”
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商礼铭恼怒,果然,他起初就看他不顺眼是正确的,“大不了就是你我一战,牺牲我小妹来换这一时和平,我北涬也没这么窝囊!大不了、大不了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非要保住商绾仪。
她被兄长的保护弄得心里一塌糊涂的,吸了吸鼻子,朝着他晃晃脑袋,故作坚强,“无事的,阿兄不用担心我,莺莺会照顾好自己的。”
正是因为兄长太好,所以她才更加不可以让兄长为她担心难受。
更不可以因为她而祸害了整个北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