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异象（二合一）
大教堂外，一名贵族子弟心情忐忑的踏上高台，然后在黄袍牧师的指导下，将双手放在高台上摆放的圣典之上。
只见伴随着牧师的轻语，圣典顿时微微散发出光芒将自己身上的那双手吞没。
没一会儿，圣典便向空中绽放出一道光幕，金色的光明力量构成的幕布上明晃晃的显示着一颗星星。
这画面一经出现，广场前观看的上万民众们便发出了遗憾的声音。
哪怕是一个很细小的声音经过上万次重叠也足以震慑人心。
这名参加检测的贵族子弟在声音的影响下脸色顿时有些苍白，似乎有些落寞。
“很遗憾。”
黄袍牧师随意的说完后便示意这位脸上难掩失望的贵族子弟走下高台，然后继续迎接着下一位。
他早就习惯了。
而此刻在教堂里等待测试的几十位测试者都围在大门后观察着外面高台上的动静。
之前那平民和贵族之间的分界线也不复存在了，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所有人都无意识的挤在一起看着外界的高台。
所有人都不断地在心里计算着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门口的白袍牧师面色平静地说出下一位测试者的姓名，等到对方连忙赶向高台后就继续静静的站在门口继续观看着。
“唉，又失败了，不知道这次梅比行不行。”
人堆里一名贵族子弟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估计不行，他说他还是感应不到多少光明元素，这次也是和我一样来碰碰运气。”
“我也是。实在不行我就去当骑士，就是苦点累点。”
“也对，你有骑士天赋保底，那你为什么不去试试神圣骑士团？”
“天哪，你想让我去地狱吗？”
按照罗兰前世的比喻，如果说光明教廷牧师殿的牧师平常像是在上大学的话，那么教廷的神圣骑士们就像是去当了特种兵。
平常的训练已经不是苦点累点能形容的事情了，直面异教徒和邪物当做训练更是家常便饭。
而且神圣骑士团内部只讲实力，他们的贵族头衔一点用都没有，牧师殿多多少少还会照顾一些，毕竟贵族们经常到教堂供奉女神的事业，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超凡者诞生的概率并不高，尤其是再精准的划分到牧师这个单独的超凡体系里，这一百位检测者能出一两个都是运气好，而平民里一个不出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此刻人群边缘的罗兰有些疑惑的低声询问泰莎：“为什么他们有些人提前测试过没有天赋还要来尝试？”
泰莎看了一眼罗兰说道：“能够进入牧师殿对于落叶城的贵族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每个贵族子弟在14岁时都能申请一次提前测试的机会。”
“哪怕当时没有天赋，万一随着成长自己的精神力也异常的增长了呢？过去的两百年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他们要付出的只是10枚金币，试一试也无妨。”
“而且其他超凡途径的修炼或多或少也会影响一些精神力，说不定就过了。”
“但是除了精神力天赋以外不是还有对光明力量的亲和，还有那个什么光明纯粹之心吗？”
泰莎耸了耸肩：“所以再测一次其实没什么用，这只是极小概率事件。”
泰莎说到这里忍不住仔细又观察了一番罗兰，除了那帅气的脸外没看出来什么异样。
罗兰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听说过历史上有成功的例子，但是那都是活在史书上的人。我亲眼看到或者听到的例子只有你一个。”
“我？”
“是的，从没有精神力天赋到再次拥有，这是一个奇迹，可能是和你的个人经历有关，某种情绪到达极限以后确实有可能发现一些奇妙的变化。”
“你很幸运，罗兰。”
“或许吧。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站在人群的边缘，气氛陷入了沉默。
同样呆在另一个角落的还有木匠戴奇的儿子塔鲁。
这个有些圆润白嫩的小胖子时不时偷偷望着和泰莎谈笑风生的罗兰，眼神里有着惊奇、羡慕和崇拜。
他不知道为什么罗兰可以和一名如此美丽的贵族女孩站在一起，但是当他看了看罗兰的脸后感觉似乎这又不是什么超出逻辑的事情。
罗兰好厉害。
德鲁在心里感叹。
“仰慕值+30”
那边安静观看仪式的罗兰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四周，不知道这次又是谁给自己提供的仰慕值，不过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因为随着他对身边人影响的加深，这两天也偶尔会有莫名其妙的提示传来，可以预见，今后随着他越来越耀眼，这种提示会更多。
“豆豆，白天也关闭仰慕值提示吧。”
“行。别叫我豆豆，我是地狱咆哮。”
“好的，豆豆。”
......
......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当中午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测试仪式暂时停止，下午一点钟会重新开放。
外面像是参加户外宴会一样的贵族们悠闲的聊起了天，偶尔也会感叹一下牧师天赋是多么难得。
而民众们也都呆在原地休息，除非三急才会离开原地，而离开以后基本上也就挤不回来了。
很多人都下了赌注，因此都十分急切着想要见证最后的结果。
教堂内剩下的一半人都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
当他们进入教堂开始，就不允许和外界有任何接触，更不会有人给他们送来午饭，这是想要参加测试必须要经历的。
或许这就是这届更换了测试顺序的原因吧。
肾上腺素分泌了一早上的待测者们都有些累了，很多已经产生了不管结果早点测试完早点结束的心理。
等待也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
罗兰则是坐在泰莎旁边静静的闭目养神，实际上早就意识进入了神秘空间中和哈士奇唠起了嗑。
豆豆向他吹嘘着最近空间的进展。
因为罗兰的实力并没有提升太多，所以影响因子也没有提高多少，空间能够借走用来发展自身的世界之力也就有限。
但是，根据豆豆的说法，由于那枚带有传奇力量的徽章的存在，黑色石碑已经初步的解析了光明教廷的牧师体系。
而且哈士奇告诉罗兰，神灵力量体系从上到下一般是会有传输信息的通道，比如神明要赐福或者什么的，都会通过这条通道。
而哈士奇发现，这个教堂里似乎就有着这样的通道，那就是教堂深处那尊光明女神雕像。
未来罗兰成功通过测试后，如果要进行参加光明洗礼开启天赋，或者今后得到了女神的赏赐之类的，都会通过那尊雕像进行能量的传输。
“只要你和那尊雕像建立的传输纽带，我就能让空间入侵进去，获取更详细的体系信息。”
“有什么用？”
“你傻啊，你不会觉得光修炼就行吧？游戏里的技能树知道吧？”
“有了等级，你总得使用这份力量吧？你应该也观察到体内那一个个能量节点了，只要成功入侵，空间不但能帮助你领悟所有窃取到的技能，在这个世界应该称作秘技之类的。”
“而且今后会建成的修炼设施，也会辅助你领悟属于自己的秘技。”
“面对这种知识产权的垄断，没有空间帮你，你真是有的熬了。”
面对傲娇的哈士奇，罗兰轻描淡写的送上马屁，哄的豆豆尾巴一晃一晃的。
......
......
很快，下午的测试再次开始。
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结果似乎并不理想，所有的贵族子弟几乎全部失败。
大部分根本没有精神力天赋，小部分只有1颗星，并未通过。
除了即将要登场的泰莎以外，只有1名两颗星也就是普通天赋的测试者。
广场上下了只有一名贵族子弟通过测试的民众们纷纷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像是过年了一样。
贵族区域里，征服要塞城主马祖·斯坦坐在正中心的餐桌前，往嘴里丢了一粒葡萄，十分遗憾的看着身边的落叶城城主子爵拉里·哈尔曼说道。
“可惜，看来今年你们落叶城的人资质一般啊。”
城主拉里笑了笑没有接话茬。
同样坐在这个长餐桌上的还有执政官、财政大臣等等身居要职的官员，众多官员们也都不发一言，静静观察着高台的情形。
珍妮弗由于父亲是执政官的原因，也和她的母亲坐在餐桌的尾端。
珍妮弗看着有些粗鲁的马祖斯坦，心里暗自腹诽着，等泰莎出来气死你。
而此刻，泰莎也正好缓缓从大教堂门口走出。
她身穿一袭由雪白的礼裙，优雅的轻轻提着裙摆从红毯上走下，身上那股子源自血脉的高贵气息毫无保留的向外散发着。
或许这就是贵族们心里最自豪的传承吧，这也是他们将自己和平民划上不等号的原因。
罗兰站在门口看着紧紧是走在那里身上就洋溢着自信的泰莎，确实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阶级那鲜明的、残酷的不同。
平民里或许也会出现姿色不错的女子，不过她们基本上都出现在了贵族妇女的沙龙和某些隐秘的房间中。
只有超凡天赋才能帮助她们改变这一切，但是拥有天赋又岂是说说就有的。
当泰莎缓缓登台的时候，落叶城城主拉里微笑着鼓起了掌。
然后在马祖·斯坦诧异的目光下，他身边坐着的所有的落叶城贵族都纷纷开始鼓掌。
珍妮弗在里面拍的最凶，小手都拍红了。
广场上的民众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前排的民众看到贵族老爷们都鼓起了掌，于是也自发的跟着喧闹起来。
一片带动一片。
很快，整个会场都陷入了欢呼之中。
而泰莎还并没有开始测试。
马祖忍不住开口询问子爵：“她是谁？”
“泰莎·丹顿，玛丽安·丹顿男爵的女儿，父亲是落叶城的财政大臣。”
“她天赋很优秀？”
“还好吧。”
马祖撇了撇嘴，没有再开口询问。
泰莎此时已经在欢呼的声浪中，走上了高台，来到了圣典旁。
那名身穿黄袍的牧师主动向泰莎微笑示意：“请，祝你在帝都一切顺利。”
泰莎行了个女士礼表示感谢，然后慢慢将双手放在了圣典旁。
广场上的声浪慢慢停息，转为静止。
“赞美光明。”
牧师轻声吟唱。
下一秒，圣典同样微微散发光芒将泰莎的双手包裹。
然而下一秒，和之前不同的异像出现了。
一股浓郁的光明之力从圣典开始向外扩散，圣典开始在无数的惊呼声中缓缓升起，悬浮在空中。
随后空中的圣典立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太阳一般向外挥洒着金色的有如实质的光明力量。
光明力量在空中汇聚成一片金色的巨幕，然后四颗巨大的星星在巨幕中缓缓呈现，仿佛在昭示着测试者天赋的不凡。
广场上顿时像是炸药桶般被引爆，广场上掀起了滔天的声浪。
“四星？”
马祖瞪大了眼睛。
四星天赋的牧师如果正常成长，那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稳稳踏入高阶，有望冲击史诗乃至传奇。
高阶牧师那可是身穿橙袍，哪怕是在征服要塞这样巨大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也是地位超群的存在。
他这个伯爵爵位的城主见了也要主动问好的。
高阶牧师如果在外镇守教堂，那就是区域级的主教，一个行省或许会有史诗阶坐镇，在向下类似于征服要塞这样的区域中心基本上就是高阶牧师值守。
落叶城出了这么个宝贝，未来崛起已经可以说是提上日程的事情，整个落叶城的贵族或许都会因此受益。
异象缓缓消失，圣典再次落回原地。
教堂中的罗兰忽然回头，一股威严的波动在光明女神像上凝聚，同时一束金光从女神像前显现然后向外延伸，直到圣典上空。
与此同时，圣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小旋涡，金色的旋涡被这道连绵不断的金光延续着。
然后从旋涡中掉落出了一枚金灿灿的徽章，正面是一本摊开的圣典，上面凝结着四枚耀眼的星。
泰莎双手捧起接过这枚徽章，翻到背面，上面深深地印着她的名字。
黄袍牧师一脸崇敬的望着教堂的方向，精神力扩散着声音说道：“赞美光明，赞美女神。”
民众们看到这神奇的一幕，纷纷跪倒在地，贵族们也都站起身向女神像的方向鞠躬行礼。
“焯，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
罗兰脑袋里哈士奇又开始蹦跶了起来。
“罗兰，你看看，你看看！”
“你要是在努力点升一级天赋，你是不是也会有这种待遇？”
“这得卷多少仰慕值啊！！”
罗兰有些无奈：“我又不知道。”
“玛德，这光明女神忒心机，都不提前通知会有意象的。”
这时，门口的白袍牧师看向了教堂内的罗兰。
“下一位，罗兰·伦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