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是C位
“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姚允京抿了抿唇。
……
时针拨回四年前，EM娱乐公司。
“哎，听说了没，这次来联训的练习生有个超可爱的女生。”程思宇撞了撞乐卓肩膀。
“哦。”乐卓懒懒地应了一声。
“嘿，你这家伙，装什么装，你理想型不就是可爱的吗，跟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装早了，一会儿到人家妹子面前再装！”
乐卓勾了勾唇，面上不显，心里却跃跃欲试起来。
刚踏进练习室的第一步，乐卓就被欢呼声震到了。
练习室里已经有十几个练习生，十几个人围成一圈鼓掌尖叫，最中间一个面容姣好的可爱女生正在翩翩起舞。
“呜哇！大帅哥！！”
乐卓被这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吸引心神，循声望去。
人群外围，一个原本背对他们的短发女生转过半个身子，扒拉着同伴的肩膀探头探脑。她的眼睛又大又润，眼角微微上扬，清纯可爱的长相却嵌了双勾人的狐狸眼。
“呜呜，他看我了他看我了！！啊！！！”
女孩害羞地缩在同伴身后，只露出半截脸，见他看来，目光不但不避，反而迎着他的视线眨了下眼。
“对喽，就是她，中间正跳舞那个。”程思宇见他走神，忙扯着他胳膊，“诶你看哪儿呢？是最中间那个，我都问了，叫叶弯弯，哈哈，是不是特可爱？”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到来，正中的女孩目光不经意间柔柔一瞥，踏雪无痕，面上虽波澜不惊，舞蹈的动作却更卖力了。
乐卓心中还未作他想，又一道委委屈屈的声音。
“她故意的，她故意的！刚才还意兴阑珊的，一见着帅哥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奸诈！”
她的同伴正忙着去看人群中央起舞的女孩，压根没转过身来，闻言只好伸手拍了拍炸毛小狐狸的脑瓜顶，顺毛。
非常顺手的样子，应该是熟能生巧。
乐卓只想笑。
而他也确实笑了，唇角刚扬起笑意，硬生生又压了下去。
咳，装一下。
他现在是前辈。
要高冷。
……
拿到联系方式似乎是很轻易的。
其他公司来参加联训的练习生们和EM本部的练习生友好地加进了同一个大群，还约定晚上一起去吃夜宵。没过五分钟，一条好友验证就顶了进来。
备注信息：前辈您好，我是ME娱乐叶弯弯！联训还请多多指教！谢谢~
在几个损友拼命挤眉弄眼的暗示下，乐卓手指微动，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往下翻了翻，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
心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告诉自己别在意，转身跟几个同年的练习生一起回了EM专用的练习室。
——联训只有下午两节课是一起上的，其余时间还有公司安排的单独课程。
晚上是舞蹈练习。
大热男团今年新推出的单曲《fire》，节奏强烈，鼓点密集，一套舞跳下来浑身上下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最后一个定格动作结束时，他听到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他猛地回头！
那只短发小狐狸正扒着门框，仰着可爱的小脸，甜笑着看着他。
*
“导师！！”
“导师好！！”
姚允京的思绪被女孩们的问好声打断。
她扯了扯唇，努力把表情调整到正常，跟着喊了声“导师好”。
“刚刚看了一场舞蹈盛宴，很满足，一会儿还会有更大的惊喜吗？”他朝门外扬了扬下巴，“走吧，今天的顺序是从你们开始，《说出我的愿望》组。”
回到指定的练习室，架好的机器已经开始运转。先表演的是孙雪雁组。
姚允京贴着墙壁抱着腿坐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搭在膝盖，郁郁寡欢。
总想起前男友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孙雪雁组表演完毕，乐卓赞不绝口，然后“和善”的目光投向她们，姚允京的心顿时更慌了。
五个人齐齐起身，按照队形站到乐卓面前。
看到姚允京站在右二位置而不是最中心位置时，乐卓是有一瞬间的愣怔的。
但他掩饰的很好。
并极快地调整好了表情。
音乐响起。
《说出你的愿望》是一首非常轻快可爱风格的舞曲。阳光灿烂的笑容，修长笔直的腿，勾腿时整齐划一的动作，是这首歌的亮点。
文件夹打开摊在乐卓腿上，食指和中指夹着笔，一开始他还在纸上写写画画，越看到后面表情越不耐，到最后直接停住不写了，笔尖一点一点地敲在文件夹里的资料册上，落下一个个墨黑的点。
他的表情越来越冷。
音乐结束。
乐卓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谁是C位？”
站在最中间的吴燕出列，小心翼翼地举起手，眼中带着隐秘的希冀与期盼。
乐卓垂眸。
“我看不到C位。”
吴燕一瞬间脸色惨白！
“C位选拔的标准是什么？”
吴燕充满希冀地望向身边的队友，祈求有人能帮她说说话。但在乐卓可怖眼神的威压下，昔日的队友像过街老鼠纷纷避让，唯恐避之不及。
吴燕只好硬着头皮：“是根据实力投票选出来的。”
“实力？”乐卓几乎想笑，“我看不到C位的实力。”
吴燕脸色憋得猪肝一样红，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
“在我看来，这里唯一能吸引我的是——”
他顿了顿，“姚允京。”
姚允京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正撞上乐卓看过来的视线，连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他回头问工作人员：“能换C位吗？”
工作人员小声道：“如果小组成员同意是可以的。”
乐卓垂眸，把手里的资料册翻得哗啦哗啦响。
“你们自己决定。”
*
《说出你的愿望》组，授课结束。
中午休息。
姚允京一个人打了饭菜，一个人扒着饭大口吃完，一个人回了宿舍，拿着钥匙，开了门。
全程很平静。
空无一人的宿舍，大家还在食堂没回来。
门关上。
她顺手反锁。
钥匙扔到桌上。
一步两步，她往前一跃，整个人扑进床尾的绒被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乐卓夸她了！！
“——谁是C位？我看不到。”
“——唯一能吸引我的，姚允京。”
啊！！！！！
这是什么新招数！！！
他也太会了吧！！！
明明之前还说什么“没灵气”的啊！！！
混蛋！！！
她才没有很高兴！！！
没有！！！
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