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其二十八：战斗，尸体
“医生……你还记得你之前演奏的曲子吗，我忘了。”
很遗憾，任仕君并没有第一天的记忆，所以他无法与【病人】对上脑电波。
可以交流。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可以口头上解决的少用暴力解决。
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病人】的力量绝对不弱——那些肌肉排列整齐，有一种原始的美感。
但任仕君还是有信心在力量方面不会输给它。
“那个曲子？”
不确定人类的语言在这种状态下【病人】是否能理解，但也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了。
它说道：‘我忘了……’
装作自己还记得就好了，虽然可能会很快露陷——如果它还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旋律的话。
“医生…医生，你还记得曲子的话，一定记得约定吧，一定记得吧……”
但显然，【病人】想知道的并不是那个曲子那么简单。
约定……
它倒提过，在早上来的时候，讲祖父的过程中突然插入了这个。
仔细回想一下的话，联系一下当时的语境的话：
【让我解脱，让我解脱吧！】
【……救救我…救…】
【杀…杀了…了我！】
杀了你给你带来解脱？
兴奋让脑袋里的线索迅速串联起来：
它之前还讲过：
【第三次了……】
而这是他在这里渡过的第三天，那么……
有没有可能，【病人】之前一直处在坠楼的循环之中，然后第一天的自己与它定下了约定……
有可能吗？
抬头。
“记得。”
任仕君说。
在说出这个词之后，【病人】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好好……”
【病人】眼睛黯淡下来。
它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但最终任仕君还是听懂了。
“呼……”
正在迎来的风。
风？
任仕君眼前的视野中小提琴的占比越来越大……
【病人】挥舞着小提琴，朝着他的脸。
什么时候？
好快……
左手扶住帽子，右手退后，用手杖抵在木板上，迅速的弯腰……
任仕君能清清楚楚地看小提琴上的弦闪着寒光！
——小提琴的弦被更换过。
显然，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的利器伤痕就是被这种弦割出来的。
在那些零散里记忆片段里，小学的时候，任仕君走在路上，然后身边的路边突然飞出了一具无头尸体……
——开着摩托车，遇到了挂的比较低的铁丝……
不够，来不及！
冷静，冷静……
弦朝着脖颈处飞速靠近。
【病人】的身体前倾着——这是极大力的一击。
右手，放松……
身体突然下降一段距离——支撑身体的右手从手杖的顶端滑到中部位置；
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击。
身体比较贴近地面，大衣已经在地面磨蹭着——无法迅速起身。
一击挥空，身体被带被向右，发现这个结果后右手手臂抬高，左手握住顶端，改变着小提琴的方向；
下劈。
虽然是以中空的木质琴身作为受击面，但如果挨了这一下，也绝对不好受。
任仕君放弃风度，直接躺在，然后向左边滚去，稍远之后立刻起身，左手扶住帽子。
“砰……”
自然砸空，小提琴的琴身经不起这样的造作，表面已经出现了裂痕。
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此时任仕君稍稍远离【病人】。
“什么情况……”
稍稍吐槽一句，现在也不是要计较这么多的时候了。
右手拿着手杖，用力一甩，尖端旁边滑出一块镰形的刀片，用左手轻轻地扶住帽子。
弯下身子。
【病人】把小提琴对着他。
任仕君以圆形的的轨迹移动着，【病人】则站在原来。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类人生物有着一定智慧，即使先去是人类，它也不可能懂得多少的战斗技巧——至少任仕君如此认为。
不断收缩圆形的轨迹半径大小，不断的试探攻击距离，渐渐的接近【病人】。
拖拽着‘镰刀’，越来越近了。
心跳像战鼓。
“呼……”
【病人】挥舞着小提琴，身体一半被带动着。
无疑，速度很快，但任仕君站在极限距离的位置，向后一步，擦着小提琴的顶端而过，然后迅速拉近距离。
刀片经不起碰撞。
想着，侧着身，双手握住手杖，右手发力，朝着【病人】持小提琴的那只手而去。
小提琴已经抽身回来，琴身挡住镰刀要经过的方向。
如果和弦发生碰撞，会直接崩掉刀片，如此，接下来就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左手往右推，改变方向，朝着脖颈而去。
来不及的，躲不掉的。
滑过。
一击得手即脱离。
大衣在空中翻飞着，像蝴蝶。
脚尖先着地，身体稳定后，脚后跟才附上地面。
一次优美的舞蹈。
【病人】动作一停，左手缓缓地摸向脖颈。
断裂。
头颅倾斜，掉落，连带着一些黏糊糊的液体，接着是断口血色的小喷泉。
“砰。”
倒在地上。
结束了……吧。
任仕君想着。
但……
血的涌去并未停止，在地板上流淌的血很快沾染到了那具尸体。
“咔……”
是骨头正位的声音。
尸体用手撑起身子，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
它的头部也是破碎的，鼻子是直接削去了，只能看到两个绯红色的椭圆形的洞。
身上还穿有着西装，皮鞋，看起来很像成功人士——单纯只看衣着的话。
“琴……”
它说着，用的是日语。
“我的琴……”
摇摇晃晃，撕裂的脑袋上的眼睛转动着，看到了【病人】身边的小提琴。
“恭一郎……琴该还给我了吧……”
它笑着，虽然任仕君并不认为那是笑容就是了。
走近，蹲下，想捡起小提琴。
铿——！
砍在脖颈处的刀片直接崩断；
——这无疑是在任仕君意料之外的。
它的头颅以180°扭转过来，看向任仕君。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它捡起小提琴。
嘴唇上下微动，露出里面的尖牙，微笑着。
一击不成任仕君即刻脱离。
脸朝着这个怪物；
——已经退至了进来时的洞口。
任仕君盯着它的眼睛，没有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