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忽悠官迷
秦瑁的头脑中像是放电影一样，掠过原主这十几年不幸的人生经历，竟对晴雯生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秦瑁伸手想拍了拍晴雯的小脑袋，被她灵巧地躲过了，一脸谨慎地盯着自己，秦瑁笑了笑，道：
“你还没吃东西吧？”
“饿不饿？”
秦瑁才问了几句完，晴雯的小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羞得她脸颊绯红，垂下臻首，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秦瑁瞥了贾雨村一眼，见他仍是耐心在一旁等着，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扫了眼近在咫尺的小酒楼，道：
“刚才的事，有劳雨村兄破费了。”
“不如咱们就在对面小酒楼，寻个临街的雅间，随意点几样酒菜坐下把酒言欢，怎样？”
贾雨村看了眼对面不远处的小酒楼，装饰并不怎样，甚至有点破旧，自觉花费定然不高，既是秦瑁主动要求，也正好免了破费，笑道：
“呵呵······就依秦兄之言！”
“请！”
接着，贾雨村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秦瑁见了，笑了笑，也不客气，当先大步而行。
贾雨村立刻跟上，晴雯见了，俏脸上一阵犹豫，跺了跺小脚，背着小包袱，一脸谨慎地跟了上来。
在店门口揽客的小二，见到几位贵客上门，笑着迎了上来，躬身道：
“几位客官里边请，想吃点什么，喝些什么，小店应有尽有，保证让您几位满意。”
“给我们寻个靠窗的雅间，再来几样你们这儿拿手的酒菜，一壶杏花酒·····”
秦瑁一面说着，脚步不停，走进了小酒楼，左右看了眼，装修还算考究，一楼大厅只有几桌闲散客人用些酒菜。
店小二听了，朝里边喊了一句，躬着身子小跑着在前头带路。
未几，秦瑁、贾雨村、晴雯三人就来到了，二楼一个靠窗的雅间，推开门窗，正好对着东街口。
外边熙熙攘攘的，沿街叫卖声不绝，却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不用担忧被有心人偷听了去。
秦瑁一点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上，贾雨村很识趣地坐在了对面，晴雯亦步亦趋站在秦瑁身后，揉着干瘪的小肚子苦挨。
没一会儿，店小二上完了酒菜，笑着说了几句慢用的客话，很有眼力劲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看着面前香气四溢的酒菜，晴雯直冒精光，一个劲地咽口水，小肚子咕咕乱叫，羞得脸颊绯红，抬不起头来，可又垂涎不已，当真是苦逼极了。
午饭，秦瑁是在荣庆堂，和贾家姊妹一道用的，大鱼大肉吃了不少，可就是没酒喝，不太尽兴，这会子没了顾忌，直接给自个和贾雨村满上了一杯。
秦瑁一面品酒，眸光四处游荡，扫了眼窗外的人间烟火气，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很是平静，目光又落在晴雯身上，道：
“若是饿了，坐下来吃喝便是，不必拘谨。”
晴雯听了，面上一怔，她一个奴婢，按照大家的规矩，可不敢和主人同桌吃饭。
贾雨村刚想请秦瑁动筷，听了这话，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教他和一个小丫鬟一桌吃饭，是看不起谁呢？
这时，贾雨村仿佛是忘了，在老家的妻子原是甄士隐的丫鬟——娇杏，等接发妻子病亡才扶正的。
贾雨村的手停在了半空，进退两难，眼轱辘乱转苦思对策。
晴雯已是饿急了，小脸上挣扎了一会儿就挺不住了，小心地看了秦瑁一眼，试探着在他的下首坐了下来，拾起筷子小口吃着东西，暗道：
“可是公子教我吃的，不是我坏了守规矩。”
见此，贾雨村面不改色放下手里的筷子，像秦瑁一样光吃酒，并没有动筷夹菜。
同丫鬟一桌吃饭，贾雨村还丢不起这人，将来若是起复了，被同僚知道了，还不被笑话死。
其实，今日辰时，贾雨村带着两个小书童才随林黛玉的大船来到了通州码头，现在午时都过了，
贾雨村连着早饭、午饭两顿都没有吃，就只是在梦坡斋和贾政吹牛逼的时候，偶尔吃了几块糕点垫吧肚子。
现在虽不至于说是饿急了，但贾雨村的肚子已是瘪了下去，正闹革命呢，空腹喝酒，难受的紧。
酒过三巡，贾雨村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和秦瑁搭上话，求他在王子腾跟前提一嘴，若是帮忙引荐那就更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晴雯满意地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地打了个饱嗝。
秦瑁抿嘴一笑，帮她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晴雯面前，道：
“要不再添点？”
“直管放开了吃好、喝好。不用担心这点子小钱，雨村兄不会放在眼里，还是付得起的。”
晴雯听了秦瑁的话，小脸一红，轻嗯了声，咽了几口茶才略好些，站起身来，乖巧地立在秦瑁身后。
贾雨村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老子请的是你，不是你的丫鬟。
这话贾雨村却说不出口，宦海浮沉这么久，他自然知道，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秦瑁话音落下，贾雨村就跟在后面附和了几句。
显然，贾雨村也是看出来了，秦瑁对这唤作“晴雯”的小丫鬟不错，跟着说几句客气话，夸赞几句又不会死。
秦瑁好笑地看了眼贾雨村，道：
“好酒好菜，雨村兄破费了。不过想来定是物有所值。”
秦瑁起身来走到窗边，从这里可以遥望到荣国府，也不知这会子林黛玉如何了，今日，她肯定是见不到贾政了。
良久，秦瑁微微叹了口气，转念又想到江宁将来会发生的奇事，心思一转，哼道：
“雨村兄，江宁知府，你可还满意？”
江宁府乃是金陵省的首府，大魏朝上府，官衔从四品，比贾雨村之前致仕的官职还要高一个品阶。
贾雨村听了，一扫心头的不快，面上大喜，起身跟在秦瑁身后，拱手道：
“若是能得秦兄相助，候补了这缺，小弟必感激不尽，将来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