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脚丫
和锦户织月打球让桑原心不在焉，如樱花开败初露核果，锦户却渐渐展露锋芒。
到最后，桑原甚至有种和少女隔空比试剑招的错觉。
少女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元气，还总是喜欢打完一球后摆pose，这样的攻势很乱人心智，所以从心理上桑原就落了下风。
到最后，桑原险胜。
他将球拍用双手抱于胸前，“剑道部长，名不虚传。”
“呐，桑原君很懂嘛~”锦户织月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凑近前，“要不要加入剑道部呀……”
桑原了解锦户，可不知道她到底现在在心里打什么算盘，有什么目的。
只是激活了颜狗属性？看到帅哥就倒贴？虽然她游戏人间，但这倒也不是她的作风。
前世他是加入剑道部才与她相识相知，今生到底是出了什么插曲，明明自己和她没什么交集。
是世界线的收束？他们又被交织的命运缠绕在了一起？
不理解。
不过，她本来就奇奇怪怪的。
干出什么事情，好像都符合人设。
“不了，我已经参加音乐社团了。”桑园指了指角落里的吉他袋。
“没关系嘛，又不是只能报一个社团，我们剑道部的活动时间很自由，桑原君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没兴趣。”
“——没吃饭吧？桑原君，一起？”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吃就行。”
傍晚，桑原做完兼职后回家。
照例的，神宫司生花站在庭院里。
她的父母前几天刚来过，给了她一笔钱，所以现在她也不用依靠桑原吃饭，“那种关系”也理应随之不复存在了，但她还是糯糯地喊他“桑原大人”。
听得怪怪的……
之前神宫司父母的到来，桑原就感到他们对她绝对的权威，几乎是不容置喙的态度，但凡她不坚定一点，按照上一世的剧情走向，他们就此分道扬镳。
到下个星期么……这是她父母与桑原约定的时间，那时候，就是真的分别了吧。
和神宫司走进玄关，桑原拖鞋时注意到鞋柜上多了双秀气的黑色小皮鞋，目测只有34码，皮革很新，微微反光。
不是上学穿的不透气款式，这鞋带是交叉式的，穿上去可以露出一片脚背的那种。
这种鞋子只是好看，穿外面的话太暴露，穿家里更不方便。
她喜欢这样子的鞋子么？桑原偷偷打量神宫司，她正单脚站立在自己身后，一只手扶住墙，另一只手勾住黑色皮鞋的鞋帮与白色木耳边短袜的缝隙，也就是初见时的那套。
她轻轻将其拽下。可能是鞋扣卡的有些紧，她抠鞋的指尖微微泛白，但还是没能将其顺利取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桑原的目光，紧张之下，她脸色有些微红，改为双手拔鞋，单脚站立。
这样的姿势当然很难保持，她左右倾斜了下，最后一个趔趄，鞋子是拔出来了，可用力过猛，连带着那双本就有些不合脚的木耳边白袜也被刨飞了出去。
神宫司的鞋子与袜子，贴着桑原脸侧飞出去。
好险，差点吃了一嘴。
如芙蓉出水，雪白的小脚暴露在空气中，旋即就要踩在地上，然后有些洁癖的脚的主人好像意识到地板脏，脚趾又似蜻蜓点水般触了下冰凉反光的地面，立刻缩回来。
神宫司双手扶着墙壁，整个人倾斜在一侧，脸色羞涩难当，那只在空中的莹白脚丫绷紧成一个姣美的弧线，脚趾略微弯曲，有些蜷缩，站立不稳时还会缩回来踩在另一条小腿上，现场给桑原表演个美少女用玉足金鸡独立。
狭窄的玄关，只容得一人通过，放鞋的鞋柜却在桑原身后，神宫司咬紧贝齿，浅蓝色的眼睛不敢看桑原的脸，却直直地盯着他的身体，殷切的希望呼之欲出。
陡然尴尬的气氛，桑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才一直看着神宫司没动，他赶紧咽下一口唾沫，从鞋柜上取下一只拖鞋递给神宫司生花。
不敢再看，桑原屏住呼吸，走去拾起地板上的鞋袜，回过身递给神宫司生花。
她的脸已经熟透，用力掐紧的手掌证明了她内心的慌乱。
接过袜子，她没有立即穿上，而是光脚踩着拖鞋去扒拉另一只黑色皮鞋。
微微翘起的足弓，脚趾就对着桑原，许是那木耳边短袜穿了一天，她细嫩如豆腐的脚裸上映了些木耳边的褶痕，被外力拉扯下来的脚上磨得已露出鲜艳的红。
“等等，别这样拖鞋了。”桑原的声音有些干哑。
他蹲下身，扶住神宫司的鞋端详起来，终于发现了端倪。
难怪，神宫司那个视角怎么也看不到这鞋扣其实卡住了。
桑原将鞋扣往外推，使劲掰扯，皮鞋终于松了下来，轻松地露出了里面的雪糕。
神宫司如蒙大赦，手心掐得汗湿，终于得以松开。
她抓起那只木耳边短袜想穿好，却被桑原制止了。
“流血了，”他指了指神宫司的脚腕，随即解释，“太用力了，破了。”
神宫司生花抬起脚跟一看，果然渗出了丝丝血迹。
那应该也是那金属鞋扣惹的祸，那玩意反面的结构有些锋利。
“啊！怎么办。”她掐住自己的大腿，语气里都是紧张。
桑原差点忘了，神宫司生花的晕血症是很严重的，她害怕一切血色，一切血腥。
“呃，死不了，但最好还是涂点药处理一下，”桑原站起身走进房间，徒留脸色苍白的神宫司扶着墙壁，准确地来说是贴着，全身软下去的那种。
“坐吧，”桑原搬来了张矮凳。
“你自己来么？”桑原递过去一根棉签和碘伏。
神宫司生花赶紧摇头，闭眼咬着嘴唇，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
桑原只好抓起她的脚环，按在自己的腿上。
玄关狭窄，还有鞋柜占地方，桑原都感觉有些伸展不开，偏偏这个姿势她那只脚丫就放在自己两腿之间。
神宫司的呼吸一促一促的，绷直的脚尖也在微微起伏。
碘伏触碰到伤口时，桑原听见了空气中吸气的声音，又好像小动物般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