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盏两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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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五雷正法

密室内,一枚宝箓被缓缓祭起,表面有细小的电弧滋滋跳跃。

褚南凝神聚炁,引中央黄气与天中黄气相混,再用心火上接,继而降下,气火相混,化为一道金黄炁形。

从嘴里吐出,不断喷在宝箓上往复打磨,直至宝箓化为一团金光,复再吸入。

这时右手掐诀,左手布雷局,炁伴随着一团雷火从两耳出,取毫光转下元宫过尾闾与肾中金光相合,再冲上泥丸,然后变成一个点,收到中元宫。

“嗡!”

一声颤响,褚南只觉天地失色,景色倒转,他跌坐在一片蛮荒山河间,天上有神雷万道,毁天灭地般劈下。

褚南看得目眩神迷,忽然那漫天雷蛇道道崩解,化为一个个金光小篆,一股脑向他颅顶钻去。

“啊!”

褚南惊叫着醒来,一摸额头,大汗淋漓。

眼前那枚宝箓已经不见,他急忙内视,果然在中元宫里,发现那枚电弧缠身的宝箓,正缓缓汲取元宫真炁。

“这是祭炼成功了?”

他喃喃自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昨夜他采集太阴精英,成功晋升四转,今日一早,便来到秘室祭炼这宝箓玄种,本不抱太大希望,没成想一次竟功。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褚南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一方面是玄种已种,筑基便再无关堑。

另一方面,是他获得了北玄派的雷法传承,就是那幻景中最后灌顶而入的金光小篆。

打铁要趁热,褚南不敢耽搁,连忙将脑海中灵光未散的雷法真文梳理了一遍,大概知道了修炼方法。

总纲上说:“夫五雷者,本阴阳二炁之所生,五行之所成。”

所以这部《五雷正法》分有初、中、高三乘,初乘是攒五脏之气,炁动雷发。

中乘是逆生阴阳,脾炁为土,居中调和阴阳,上有纯阳心炁,带动阳中少阴的肺炁,发阳五雷。

下有纯阴肾炁,领阴中少阳的肝炁,发阴五雷。

至于高乘,则是再逆生一重,返阴阳二炁为先天一炁。

再以自身小气候勾连天地宇宙大气候,天人交感,可啸命风雷,号令三十六道天府神雷。

想要修到高乘不是易事,总纲上明言,习者修为最少要达到阳神,打开玄关一窍,否则不可能化生先天一炁。

不过初乘于褚南而言倒是简单。

他十年如一日,以《内景经》炼二十四神,神中藏窍,窍中藏炁,心肝脾肺肾六神均已小成,为什么是六神?

因为肾分左右,各自为灵。

所以攒簇胸中五气这五雷法第一大关,褚南很容易就跨过去了。

只要他按术施为,一练既成。

想到这里,褚南便有些心痒,想要试试这雷法之威。

只见他满脸肃穆,后退几步,识海神念一起,牵动纯阳心炁,右手掐雷诀向地上一指,只听轰隆一声炸响。

一道金赤雷火自其指尖疾射而出,看着不过一支羽箭长短,却将地面炸出个两尺见方,三尺余深的焦坑。

褚南一阵咂舌,雷法不愧是诸法之最,刚猛霸道。

初乘初放便有这等威力,若等他修到感气后期,岂不是可以正面对敌将要筑基的修士了?

可惜对真炁的消耗太大了些,一道火雷,便用去了他十分之一的真炁。

如今学会了雷法,褚南也有一定自保之力了,他摊开双掌对着自己,想用两界灯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觊觎者众,同道者寡,吾道者孤。

北玄弟子,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褚南看完,颇感震撼,他想起初得宝箓时的提示:得人传承,继人之志。

不过这天下苍生四个字,也太沉重了点。

……

回到院中,褚南正准备去后街卢老丈家看看,正好撞见两个人影自墙外飞进来。

褚南连忙掣出师刀在手,纵身一跃,大吼道:“哪里来的毛贼!”

师刀奋力劈下,炁动神发,牵动五脏,不觉间刀光竟带上了一丝雷霆。

褚南一怔,五雷正法还能这样用?

正在他分心之际,视界中忽然赤光大作。

褚南身在半空,回过神来,只见一团炽烈真焰腾腾燃起,扑面而来,他急忙侧扭,堪堪避过。

同时手腕翻转,变劈为扫,雷刀与真火撞在一起,雷火相击,反应剧烈,似热油里倒冷水,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双方均被逼退。

待身形站稳,褚南才看清来人。

原来是李静虚和妙玉,他们未着少阳宗的青色道袍,作凡俗公子小姐打扮,也难怪褚南第一眼没看出来。

看到褚南停手,那边的李静虚连忙上前行礼:“褚道友,别来无恙?”

“呵呵,不过一日未见而已。”褚南双手抱胸,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同时暗中催动两界灯照过去:

“静虚不静,心怀赤子,最适合修行少阳宗灭妖神火。

小孩子才玩火,我要学剑!”

李静虚见他这副态度先是一怔,想不明白为何这人变脸如此之快,昨天还称兄道弟来着。

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

他身旁的妙玉仍旧戴着面纱,一双美目在两人身上扫过,叹了口气,莲步上前,福了一礼:

“褚道友见谅,我们二人在门外敲门许久,均不见回应,静虚怕你遭遇不测,这才与我翻墙而入。”

转头又斥李静虚:“还不向道友赔罪?”

李静虚经她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心中芥蒂顿消,笑嘻嘻道:

“褚道友,我们可以在门口候了小半个时辰,实在是等不住了,这才擅自闯入。”

褚南也并未真的生气,不过摆个姿态,于是顺坡下驴,笑逐颜开:

“没事,适才在修炼,并未留意外面动静,倒是让你们久等了。”

说完,重新向二人见礼。

随后,褚南邀请两人进了客堂,奉上清茶,分主宾坐定,他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他自是看出两人这副打扮,八成不是只为公事而来。

李静虚也不遮掩,自袖中摸出个黑色手镯来,晃了晃:

“静极思动,我与师姐在虚靖台告待得无聊,想来找你玩耍,顺便给你送来蜚师叔答应的宝药。”

说着,便将手镯丢给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