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妖圣过去，妖火未来
“东方玄天，你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的过去。”说着，东方净指了一下即将落山的太阳。
“我见到过太多的天才，但是这些天才只有极少数的人才可以突破斗帝，你知道吗？”东方净说着，眼眸中开始蓄满泪水，语气也开始哽咽起来。
“你知道吗？我过去也是天才，大陆第一才女，说的就是我，无论是修为、天资还是实力，我可以说已经做到了完美，毫不客气的说，那时的我，已经是斗帝之下的第一人了。
可是，可是你知道吗？我突破不了斗帝，我成为不了斗气大陆的最强者！
我的那些荣誉开始渐渐远去，从最开始大陆第一才女、第一美人，那些人虽然已经尊重我，可是已经开始不再向过去那样尊敬，语气也开始多了调侃。
那些斗帝家族的子弟更是仗着自己家族头上有个斗帝强者，做事无法无天。”
说着，东方净眼眸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那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光，也是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
“那时的你，肯定很无助吧。”说着，净莲妖圣缓步向前，缓缓抱住东方净，轻轻的拍着对方的背。
“要不是我帮过许多人，和许多人结下善缘，我就要被那些号称斗帝家族的人给擒去。”
东方净挣脱出对方的怀抱，擦去眼泪又继续说道。
“后来，我帮助过剑帝、白帝、玄帝他们，以及还有一些炼药师、炼器师以阵师，靠着他们的人脉以及资源，我才能让他人不敢对我有任何贪念。
斗帝，如果突破不了斗帝，如果突破不了斗帝的话，那我过去吃的苦、流过的汗、受过的伤岂不是白受了？”东方净哽咽的说道。
而这些，也是第一次从东方净口中说出来，这也是净莲妖圣第一次明白，为何对方这么执着于突破斗帝。
斗帝家族的品性他还是很了解，虽然表面上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一切人和事都表现出一种高于对方的蔑视感。
而且其中还掺杂着许许多多的“蛀虫”，如果你有一件宝物，而那些身负斗帝血脉的人知道后，便会对于那些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普通强者进行巧取豪夺，更甚至是将对方赶尽杀绝。
而唯一让对方对自己表现出平等的条件是，你比他们都要强才行。
而即便是自己巅峰时期的修为实力，全大陆第一强者，凭借着自身实力压制各方强者，这才让对方不敢对自己有任何窥视。
而这些斗帝家族，更是以自身斗帝血脉为荣，纯度越高者，修炼也越顺利，同样的，在族中的地位和得到的资源也就越多。
在过去，这种情况也是让净莲妖圣自己狠狠地羡慕了一次，但是却并没有受打击。
虽然这些人算得上天才，净莲妖圣也见过许许多多的天才，但是这些天才都叫净莲妖圣天才。
“我的结局是否也是你的算计？”净莲妖圣眼神复杂的看向东方净，试图看清对方的心。
“你的结局在我意料之中，但是却又意料之外，就如同当初那个欺负过我的那个帝族一样。”东方净退后两步，眼神开始逐渐坚定。
“原来如此，可惜我还是没有成为自己最初的梦想。”净莲妖圣缓缓抬头说道。
似是对着东方净，又似乎是对着过去的自己。
“这就说的通了，为何你执意要将那只有三星斗圣的家族全部屠杀，是因为那个家族在过去欺负过你？
是吗？净莲妖火。”
过了许久，似乎是将过去的点点滴滴全部串联起来，才想起了为何净莲妖火对那个已经没落的家族产生巨大的震动。
净莲妖圣感觉自己过去就像是活在净莲妖火编制的巨大的谎言和虚幻的牢笼中，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净莲妖火操控着。
“那个家族其实在过去已经被灭过一次了。”东方净看向净莲妖圣说道。
“还记得我在异火榜排名第几吗？还记得斗尊巅峰时期，你被几人围攻时，出现的那个黑影吗？又或者那人引导你找到的那部极其诡异斗技：帝炎天诀吗？”
东方净双手手指贴合于胸前，嘴角含笑的说道。
净莲妖圣低头沉思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净莲妖圣的双眼也开始复杂了起来。
能够让净莲妖火出现尊重、平等的火焰可不多，除了那帝焱和虚无吞炎外，便再也没有一种异火可以入对方眼。
即便是金帝焚天炎，异火榜第四，古族找寻了许久才得到了异火，更是被当成传承之火的存在，但是在净莲妖火的眼中，也只是一个下等火的存在。
“那人该不会是异火榜上排名第二的虚无吞炎？但是为何？”
“你是不是想说为何之后再也没见过？是不是还想知道为何我能让他出手？”东方净笑着打断说道。
“我对你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你应该知道陀舍古帝吧？那个猥琐至极的异火，靠着不知道哪来的狗运得到了一卷功法，吃了二十种异火还不满足，竟然还想吃我和虚无吞炎。
要不是那时候我陷入混沌，虚无吞炎这家伙主动暴露我的位置，我也不会落入陀舍古帝之手，可笑虚无吞炎，以为出卖我就可以得到活下去的机会，结局还不是一样？”
东方净眼神不屑的说道，而净莲妖圣闻言，也明白了为何净莲妖火可以让虚无吞炎出手的原因。
“其实那卷斗技是我从陀舍古帝那得来的，可以说是陀舍古帝的成名斗技之一，靠异火来增加斗技的爆发力，而那时候陀舍古帝创造出这部斗技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十四种异火了。
我之所以将此部斗技让虚无吞炎交给你，就是希望你可以学陀舍古帝那样，成为继他之后的又一位斗帝，结果你和黄泉妖圣一样，都让我大失所望！”
净莲妖圣听着东方净那恨铁不成钢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自己确实是靠对方扬名立万，更是成为了当时最接近斗帝的强者，没有之一，也是因为对方而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代价，死后留下的残像不知道多少年过去，才发现自己的一切居然是对方一步步算计出来的。
“怕是没有我，你也一样可以出来吧？”沉默了一会后，净莲妖圣闷闷的说。
“瞧你说的，我只是想再见你一次，顺便多一道保险而已。”
东方净笑着捂嘴说道。
更多的没有告诉对方，即便是没有净莲妖圣，自己突破炼天古阵也只是多费一些手脚，而且要不是本体被那些虫子盯上，自己也不会特意来寻找这些妖火地图。
“呵呵，你我相处了这么些年，即便是被你哄骗多年，你的心思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恐怕这不是全部吧。”净莲妖圣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东方净闻言，并没有言语，只是用无辜、单纯、懵懂的眼神看向净莲妖圣，似乎不明白对方是何意思，亦如两人当初相处的一样。
净莲妖圣看向东方净的这眼神，也是叹息一声，明白这是问不出话来了。
“那个小男生，是你这次辅佐的对象？”净莲妖圣顺势转移话题，不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东方净闻言，也是含笑点头，肯定了对方的疑惑，看见东方净点头，净莲妖圣轻笑一声。
“你就这么肯定，他可以踏出那一步？”
“我准备让他重走陀舍古帝之路。”
“你的胆子是真的大！这可是九死一生，且不说败率几何，单是危险苦难程度，就已经让人绝望！”
作为继陀舍古帝之后的又一位最接近斗帝的强者，也是知道陀舍古帝的传说，即便只有只言片语，但也知道对方的恐怖！
吞火而生，万载潜修，虽寂寂无名，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成帝之时，更是异象凭生，什么天现双日，岩浆倒流，火焰升天遮蔽了大半的斗气大陆，一指就让同时期的斗圣、半帝和伪帝失声。
之后更是疑似流出陀舍古帝的传承谣言，引得当时大量强者去寻找，但回来的强者都对该谣言皆不敢言，后面百年更是陆续陨落。
也有一些强者试着走陀舍古帝的路，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都失败，只因一人体内只能存在一种异火，做不到陀舍古帝的二十二种异火同时存于身，如臂挥使，当然也有人凭借自身强横实力强行镇压异火使用，但是却做不到同时吸收炼化，两朵便已经是极限。
而且异火对于战力的增幅也有限，低阶的异火根本帮助不了，而高阶的异火又稀少且无踪。
故而陀舍古帝的路根本便走不通，久而久之，这条路便没有再走。
如今净莲妖圣听到净莲妖火的话，竟然要让他人重走陀舍古帝的吞火成帝之路，更是流露出惊骇。
“你得到了陀舍古帝的功法还是知道他的传承？”
净莲妖火做为陀舍古帝最后吞的两火之一，很难不让人怀疑对方是否真的知道陀舍古帝的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故事。
“陀舍古帝的成帝之路，你我都知晓，他的功法我也是最近才得到，以前也只知道个大概，而陀舍古帝吞的第一朵火焰我已让他吞下，帝路我已为他开启，接下来便要看他的了，而我的任务则是让他在成帝之前，按照我设定的剧本进行。
至于古帝洞府及它的开启方法，我已经让虚无吞炎去进行，只要等到他到达高阶斗圣之时，便是古帝洞府开启之日！”
净莲妖圣看着东方净，仿佛第一次看见对方一样，那种掌控一切的样子，那种睥睨天下的样子，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霸气的样子，仿佛这大陆的一切都是对方手中的棋子任人算计。
“那里面，真的有成帝的东西吗？”净莲妖圣停顿了一会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哦～？主人您不是不感兴趣吗？当初小静让您去争夺陀舍古帝玉，您不是不屑去争夺吗？”东方净做出一副单纯、懵懂无知的模样，和刚刚那个样子大相径庭。
听着东方净的阴阳，净莲妖圣难得一次脸红，上一次脸红还是上一次。
“呵呵，古帝洞府内确实有成帝的宝物，而且还是一枚帝品雏丹哦，若是你活着的时候，你我联手或许才可以将其拿下，不过嘛，和陀舍古帝的传承比起来，帝品雏丹倒显得下乘了许多，毕竟是靠丹药提升上来的，所需要打磨沉淀自身的时间至少也要十年甚至更久，这样才可以和那些凭借自身实力突破斗帝的强者相抗衡。”
东方净笑呵呵的答道，毕竟依靠药物来进行境界突破，并且跨度之大，所需要的能量和时间更是难以想象，不然大家都别修炼了，全磕药算了。
而且最主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并且还是最致命的一点就是，通过药物突破，若是没有打磨、沉淀自身，让自身实力达到圆滑，心境能与之匹配，不然和同境界之人打斗或许还看不出来，若是生死决斗，便会发现自身实力无法持久，气息开始力竭，而一旦开始力竭，落败乃至被击杀也只是时间长远的问题。
当初便是有两名斗帝决斗，急需要快速解决战斗，若是后者愿意打持久战，那被追杀的斗帝也会逐渐无力再战，但后者想要快速解决对方，便联合一位伪帝的大树，而那位力竭的斗帝，只是被缠住的瞬间的间隙，便被另一位斗帝完成瞬杀。
至于那位被击杀的斗帝，东方净也是知道大致原因，各方的退路已经被堵死，至于为何被堵死，只因为他是邪冥族的第三位斗帝，也是一名磕药出来的斗帝，而那位追杀他的斗帝，则是已经成名已久，更是从斗尊境界一路打出来的狠人，一身实力在斗帝之中，也是名列前茅。
“那陀舍古帝的传承，以如今斗气大陆上的那些古老家族，怕是也不知道吧，而且就算知道，也是取不出来吧。”
净莲妖圣叹息一声，若是当初自己再果断一点，再坚定一点，也不是没有机会去体验一下斗帝之境是何种的风光。
可惜。
“呵呵，如今这大陆，知道陀舍古帝真正传承的，怕是只有我和虚无吞炎，已经被陀舍古帝从众多九星斗圣乃至半帝中选出的那只看门狗知晓了。”
“漫长的时光过去，如今怕是已经有势力看上了陀舍古帝的传承了吧，以如今的大陆，想要突破斗帝，唯一的办法怕是只有去探远古时期那些斗帝遗留下来的遗迹才有可能获得那一丝成帝的契机。”
净莲妖圣抬头望天，疑惑的看向天空，生前，自己也不是没有去窥测过斗帝之境，但是每一次的窥探，身体和灵魂深处总是会生出一种渴望之感，似乎是需要什么东西才可以突破斗帝。
自己也尝试过强行突破，但是每一次突破，便会有一种生死道消的感觉，实力越强，那种死亡的感觉也就越强烈，久而久之，便也开始放弃去突破斗帝，转而看向自己的身边与身后。
即便是有斗帝传承的谣言传出，自己也没了去寻找、去证实的想法，也因为自己没有行动，这个谣言不久后也自行破灭。
对此，净莲妖圣也清楚，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当初自己可就是离斗帝半步之遥，然而即便是这样，自己也没有去寻找突破斗帝的方法，显然是那个谣言根本就是虚假的，不然没有人会忍得住不去突破斗帝的想法。
“这世间缺少了源，也就是突破斗帝的必要东西，但是这东西不可再生，用完就完，而如今，你猜猜那陀舍古帝的那枚帝品雏丹中蕴含的那一缕源气是不是这世间最后一缕源气？”
净莲妖圣看着东方净那一副坏笑的表情，两人又共事多年，岂会不知道彼此之间的心意。
“你怕是还有一份“源气”吧，毕竟作为远古时期的第一才女，更是后面的八仙女之一，同时还会炼器、阵、乐和不下于任何帝族的财宝，我所知道你会的天阶高级斗技就不下十个、功法更是无数，秘术更不用说了，又和我打劫过不少家族，会的比我多多了。”
东方净看着净莲妖圣那一副看透了自己的表情，也是傲娇的哼了一声。
“这么了解人家的过去啊。”
“你每次谈论着你的过去，都是骄傲的，除了炼药术，从没有愁眉苦脸过。”净莲妖圣笑着说。
“呵呵，那都过去了，源气，我有，但没有多的，毕竟在过去，斗帝我也突破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失败，每一次失败的代价都是一身修为被毁去七七八八，从头再来，至于那“源气”，赤帝送的，可惜了，若是你还活着，我必定带你回家看看。
那是那些斗帝还人情做的，好几位斗帝联手制作的小天地，更有好几位炼器和阵法大师勾画，和我深层次绑定，当初差点就被毁了，还好遇见你了。”
东方净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怀念的神情。
那可是自己攒了许久的人情、人脉。
钱好还、资源好还、但是人情最难还，单是那一次，就耗费了自己攒了几百年的人情。
现在想想，难怪当初那些人一脸笑意的答应，感情都是为还人情而发自内心的笑意。
毕竟还了人情，下次就更好的借东西、什么妖火子火、斗技、炼器手札、阵法手札乃至炼药手札。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人情没还，又要去找同一个人借或者换资源，着实不好意思，毕竟实力上去了后，便更看重脸面问题，而且那时候虽然虽然偶尔有些争斗，但那都是涉及到自身，但是这净莲妖火却一直是处于中立，而且还很友好，这便导致了大家都不好对净莲妖火下手，久而久之的，人情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想必那一定很漂亮吧。”
“嗯，那长满了桃花，而且有几株桃树下，还埋着我亲手炼制的酒，我已经快万年没有回去看一眼了，小白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净莲妖圣看着东方净那一副有家不能回的神情，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那只头上长角、眼中偶尔冒绿火，身穿白甲的黑熊？？”
“你还记得啊。”东方净噗嗤笑出声。
“很难忘记，长的奇怪就算了，明明名字叫小白，却是一头实实在在的大黑熊，还喜欢带着大金链子，气血更是旺的可怕，那火怕是排名第五的生灵之焱吧，你这么怕它老死？它那副样子，即便是太虚古龙也熬不赢它吧，而且实力还强的可怕，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把它喂成这样的。”
净莲妖圣一边说着，脑海中一边回想着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它的样子。
一头二十多米高，十多米宽，眼睛冒着绿火的黑熊，带着一串大金链子，右手拿着一把将近二十米的大刀举在肩上，另一只手则是提着一头斗圣修为的巨蟒，操着一口粗矿的口腔对着几名高阶斗圣说道：“那个不服的下来，看老白我不干死你丫的！”
完事后还朝着自己歪嘴一笑，那满口的牙上沾着血就算了，还有一些肉沫子也不擦擦，还有一大股口臭，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又无法难忘的味道，以至于之后，自己每一次吃完饭都要擦嘴和刷牙，还要用妖火来净化一下自己的口腔。
“当初我看它生命垂危，可是用了不少天材地宝，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还让它吸收了不少的精血，可能吸收的多了，样子变了，又去用宝物换了一朵生灵之焱的子火，经过培养，勉强达到了其本体的威能，我便将其赠予了它，结果出了点意外，可能吸收的多了，变异了，眼睛冒绿火了，更是怕它出去闯祸，给它打造了一套盔甲，可能它出来久了，学了一些坏习惯，但是它的品性、性格依旧很好啊。”
东方净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毕竟当初的那场见面，东方净自己都感觉没脸出来，也是传音让它离远一点，实在是太辣眼睛，但幸好，它还是它，虽然外貌变了，但是心依旧是当初的那颗心，这一点让东方净无比的欣慰。
“下一次出现，我会全力控制炼天古阵，你尽量完成你的事情，我有一种感觉，下一次出现怕是要出大事，一切就要看你的了。”净莲妖圣看了看东方净，也是放下了心结。
或许没有净莲妖火，自己或许也能闯出一片天地，但那样的话，或许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但那样的话，或许自己就不是净莲妖圣了，也没有机会去体验更广阔的天地，去看这天地更多的样子。
“我会小心的，不过还是要问一句，你真的不会怪我利用了你吗？”
“呵呵，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了你呢？我们只是互相成就了彼此，希望那小子最后能抱得美人归。”
看着消散的净莲妖圣，东方净脸庞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嘴中嘟囔着：“老不正经，难怪你夫人经常让你扶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