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神纹录:破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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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模拱手道:“温侯宽心,刘备断不敢轻举妄动也。除温侯运粮兵马外,余者无令,我等不开城门半步。坚守城池,自信犹足;若逼不得已,可放火烧敌,玉石俱焚,彼刘备终难逃脱损失惨重之果。”

另一边厢,陈宫已将陈纪等送至小沛东郊,此处已临近徐州边界。陈宫与三人揖别:“宫在此祈愿元方公与众位兄台一路平安顺遂!”

陈纪执陈宫之手,忧心忡忡:“此次归去,吕布是否会因公台之举而生疑窦?”

陈宫含笑释怀:“于温侯帐下,可用之文臣仅许汜、王楷二人耳。此二者皆非善谋战策之人。”

陈纪听罢稍安:“既如此,公台还需开阔胸襟,勿因急于复仇而受吕布左右。”

陈宫淡然微笑:“老先生与诸位确属意刘玄德。然时下与曹操结怨颇深,欲重返兖州者,唯温侯力能当之。”

林渊忽然插言:“闻昔日吕温侯险些遭袁绍算计,身陷囹圄,未知温侯是否心存复仇之意乎?”

陈宫面露微变,忆起吕布曾投奔袁绍,在对抗黑山军时建功赫赫,却终招袁绍猜忌。袁绍竟派遣精兵夜袭吕布,几乎得手。吕布仓皇逃至河内,却又遭袁绍追击,最终辗转至陈留,由此结识陈宫等人。此等深仇,常人难忍。然吕布至今未曾提及报复袁绍,史载亦无吕布寻袁绍复仇之语。吕布既能因赤兔宝马杀害丁原,因美色害死董卓,亦能为短暂安宁而遗忘大仇。

林渊提及往事,旨在警示陈宫。吕布曾为求活命,于被捕后甘愿认曹操为义父,可见其人心性。陈宫将满腔希望寄托于吕布,恐因复仇之心而迷障双目。林渊之言犹如一根无形之刺,平日无碍,遇事则刺痛陈宫内心。陈宫虽面色瞬息变换,旋即恢复常态,心中暗自叹息:“温侯即将占据徐州,我忠于他,他必不负我也。”

送走林渊三人后,陈宫回到小沛,即接得吕布召见之讯。陈宫疾步赶往吕布办公之处,问曰:“闻今日王模将军又至,所谈何事进展如何?”

吕布笑而不答,转而反问:“闻公台今日接待几位故交,今在何方?能否引介予吕某相识?”

陈宫不解:“温侯整日与王模将军共商要务,何以得知此事?”

吕布冷笑一声:“公台既做此事,何惧我知?今我军正密锣紧鼓筹备大计,公台将人送往刘备之地,不怕日后反受其害乎?”

陈宫蹙眉回应:“我等与刘备势同水火,此情状明眼人均能洞察。温侯已昭然下令封闭通往徐州之路……”

吕布哂然道:“诚如斯言,天下咸知我与玄德公之争乃早晚之事。彼刘备勉力维持,我等亦伺机而动。然公台私自遣数人至彼处,实为不妥之举。闻其中有一陈群者,乃刘备昔日在豫州时之别驾从事,此事可非同小可。”

陈宫对曰:“今日我与刘备比肩逐鹿,胜败立判,关键在于筹谋布局。陈群虽擅长民政治理、台阁整饬,却不以奇谋见长。彼欲借陈群等人助刘备行耕战并举之策,须知此需时日积累,而非旦夕可成。今时日之利在我与袁公路,而非刘备所属。”

陈宫复言:“按历律推算,陈登病发之期将至,彼时刘备于军事谋略上难以与我等抗衡。我军倚仗智计,无所畏惧!”

吕布闻之默然不语。盖因其深知军略之上,唯有依赖陈宫之力。回顾过往,自濮阳之战全身而退,至现今徐州唾手可得,皆陈宫运筹帷幄之功勋也。

吕布论及陈纪等人事,陈宫心下豁然开朗,必是曹性泄密无疑矣。昔日吕布曾将麾下一部宿将委于郝萌麾下统率,曹性即在其列。此人骁勇善战,素为陈宫、郝萌所倚重,而今此举实属意料之外。

及至郝萌营帐,正值其督率士卒演练,一片勤勉景象。瞥见陈宫至,郝萌即刻搁置诸务,疾步上前拜迎曰:“公台先生何事至此?未能远迎,尚祈海涵。”

陈宫含笑回应:“数日未见郝萌将军,心生牵挂,故特来探访。”进而言曰:“今日欲在此共饮佳酿,未知将军肯否设宴款待?”

郝萌亦笑答曰:“公台先生驾临,萌蓬荜生辉,岂敢辞焉!愿先生日后多加光顾……”

陈宫深意一笑:“自然应当频来访晤。吾等皆为新近投效,今后仕途中更需彼此扶持,方能共克时艰。”

郝萌本出自河内郡,乃吕布寄寓张杨之时招揽之良将,其部众除曹性所领外,余皆为河内精锐。陈宫则来自兖州东郡,系吕布南征后汇合之人,二人入伙皆较晚,是以陈宫首择郝萌以结情谊。

另则林渊、陈纪、陈群三子已安然进入徐州境域,并受到陈珪与孙乾的亲迎。陈纪问曰:“汉瑜兄何故亲身迎迓?”陈珪颇显无奈:“近日各方事务繁剧,人手捉襟见肘,实在无暇抽身。”

陈珪继而引介孙乾:“此乃孙公佑,乃郑康成先生高足,经康成先生亲自荐举予玄德公,现于彭城国主理政务,已然是一员独挡一面的治政英才。”

陈纪询问:“康成公现居徐州乎?”孙乾答曰:“师尊年事已高,常怀归乡之情,日前已被孔北海恭迎回乡颐养天年矣。”

陈纪转向陈珪,发问道:“言及孔文举,某忽忆一事。我等与孔文举及康成先生皆颇为青睐玄德,然途中偶遇陈公台,观其言语神色,似视徐州如掌中之珠,志在必得,此事何解耶?”

陈珪苦笑而答:“依目前局势观之,确乎他人囊中之物矣……除非突生意外变故,否则仅是早晚之事耳。”

陈纪再问:“令郎元龙如何看?彼机巧过人,其言若何?”陈珪复苦笑:“不幸病发,此刻家中静养。此番又是贪食生鱼脍过度,积习难改,加之现今事务繁重,竟提早数日病倒。”

陈珪叹息道:“吕布陈宫正待其病发,故我等秘而不宣……”陈纪愤然责向陈群:“汝辈少年怎如此不听教诲!”陈群惶恐缩颈,暗自叫屈。

林渊见状忙缓和气氛:“汉瑜先生与公佑可否详述当前徐州之实况?果真已是死局乎?”陈珪、孙乾对视片刻,同声长叹。

陈珪终于言道:“诚为死局,盖因时势俱对我方不利。”

孙乾补充:“现下所能掌控者,唯有彭城与下邳二地。除此之外,除吕布占据小沛外,琅琊、东海、广陵等地皆非我方所能控驭。”

林渊追问:“这些地方何时起失控的?莫非陶谦在世时便已存在问题?”陈珪直言:“陶谦隐匿诸多关键详情,均关乎生死存亡。”

“譬如广陵郡,陶谦对外宣称赵昱遭流寇戕害致乱,实则是陶谦亲信筰融觊觎广陵富庶,狠心杀害赵昱,而后席卷财物潜逃。”

林渊疑惑:“为何直至今日始揭真相?”孙乾解释:“当时广陵守将周逵,亦陶谦心腹,受命遮掩事实。如今广陵遭受袁术侵吞,周逵见事态败露且无力抵御,正谋划全郡降服袁术。”

“刘使君与众将星夜奔赴盱眙、淮阴,翼德将军留守下邳以防琅琊、小沛有变,故今日未能前来迎接。”

林渊关心:“吕布对此是否知情?”陈珪苦笑:“暂时尚未告知。昔年吕布欲投袁术而不得门径,以其狭隘之心性,断不会主动与袁术结盟。”

“然而袁术一旦主动寻上门来,此情亦难以长久隐瞒。彼时吕布或许会趁机有所动作,一如史载偷袭下邳之举。”

林渊沉吟再问:“适才提及琅琊,该地可是臧霸所辖?”陈珪遗憾言道:“若真是臧宣高坐镇琅琊,当为幸事!”

“臧霸在泰山久经耕耘,握有人口十余万,且素来对玄德抱有好感。只可惜……”

林渊闻言默然。果然不久,袁术即将腆颜求吕布结盟,而琅琊之地,虽非臧霸实际控制,却令人扼腕叹息。

“惜哉……”孙乾接言,“东北则琅琊、东海二郡所在,臧霸遣其结义昆仲昌豨示好于刘使君,并受命署理东海太守之职。然琅琊宰萧建公然抗命,扬言若臧霸等人继续助力刘使君,则断绝泰山一带十万之众的粮秣供应。”

林渊询曰:“此萧建究系何许人也?”

陈珪愤慨而言:“萧建亦陶谦旧部心腹爪牙之一也。张闿、筰融、周逵、萧建四者,皆陶谦生前倚重之肱股良将!”

孙乾续述:“陶谦昔时囤积徐州几乎所有粮草于北疆琅琊,悉托萧建督管。臧霸麾下之众,实赖萧建供给粮食,是以萧建一言既出,臧霸与昌豨等人皆身陷困境,动辄得咎。”

“尽管臧霸等人心向刘使君,无意助纣为虐,帮助萧建或吕布,但迫于现实压力,亦不敢轻举妄动,援手我军。”

“而今我军粮草维系,全赖汉瑜公与众望所归之糜别驾竭力筹措。”

陈珪再度叹息,言道:“罢了,先至下邳安置住所,再图谋后续。届时一并拜会翼德将军与那曹豹。”

曹豹者,亦陶谦座下忠心耿耿之重要将领也。

刘备所领徐州,与豫、沛二地相较,其状殊异矣。豫州因历数战阵,加以曹孟德今犹于汝南荡涤黄巾遗患,是以人口稀疏,田野荒废;小沛则因吕布力图扩充兵马,四境搜罗丁壮,故亦见一片凄凉之象。然而徐州则市井繁华,生气盎然,尤其临近下邳之处,此景愈显浓烈。

观此情景,林渊与众人心中皆起感慨。陈群喟然道:“彼庶黎但知随刘玄德可得安宁,却不晓周遭强敌窥伺,若一朝并发,徐州恐再陷战火烽烟之中。”

林渊微阖双眸,沉声道:“吾辈须竭尽心智,以保此一方和乐安宁。”

尽管置身于两千年前的古时,林渊却在这环境中觅得一丝熟悉的韵味——那正是鲜活的生活气息,而非死寂无声、贼寇横行、民生凋敝的乱世画面。

陈珪始终苦笑着,孙乾赴彭城料理要务,独留陈珪陪同众人前往下邳。此时已近下邳城垣,然而陈珪的苦笑不曾稍减。盖因其深知当前的安逸仅是表象,待到陈登病重之事及广陵内部矛盾无法掩饰之时,便是吕布发动攻势之日。纵使暂且遮掩过去,令吕布无隙可乘,也不过延缓败亡之期,犹如慢刀割肉,终不免一死。究其根本,萧建断绝粮援,单靠临时征集粮草,实难持久支撑。

各人心中各自盘算,一时陷入沉默。林渊则是在脑海中疾速翻阅历史片段,深悔在后世未曾精研三国史实。然而话说回来,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竟会在某日突兀穿越至这三国时代呢?既然身处其间,唯有坦然面对。林渊此刻心中所愿,不过是能够在徐州安然度日,在这乱世中寻得一处相对平静的栖身之所,即可视为幸事。

倘使日后刘备再度遭遇挫败,再度踏上流离失所的旅途,林渊自问是否能够如刘备般屡次化险为夷,逃至最后的避风港荆州,实属未知。毕竟,非人人都有刘备那样逢凶化吉的好运道。

正当林渊凝神思索之际,忽闻前方一声嚣张呼喝,引得四周行人纷纷侧目。只见一名头顶鲜花、容貌颇佳的男子正在一家酒肆门前恣意妄为。

此人满脸骄矜,环顾四周,仿佛以此行为彰显自身地位。店家唯唯诺诺:“不敢索账,公子请便。”店小二亦连连作揖:“恭送公子,望公子常来惠顾。”

陈群率先按捺不住,转首向陈珪询问:“刘玄德虽不在下邳,然翼德将军尚在此镇守,他素以疾恶如仇闻名,怎会容忍此类恶徒公然白吃白喝?”

林渊心中同样存疑,未料陈群这位历史上的司法专家反应如此敏捷,不禁暗忖:“能在曹操面前直言规劝郭嘉者,确非凡俗,难怪后来能胜任御史中丞乃至中护军之职。”

陈珪笑答:“此事不足为奇,常有发生。”他指了指周围习以为常的民众,“你看这些人,早已对此视若平常。”

陈群面色不满:“那人身着校尉服饰,如今徐州民间与军中的治安究竟由何人掌管?我在位时,岂有人胆敢如此放肆!”

陈纪听罢,欣然提议:“那便让汉瑜告知玄德,不妨仍让你继续负责这些事务如何?”对于自家爱子愿意接手管理,陈纪颇感欣慰,先前的郁结似乎消散不少。

陈群尴尬回应:“我倒没那个意思……”

陈珪赞同一笑:“我看长文你对付这些琐碎之事定是轻车熟路。如今人手紧缺,不如就让长文今日即刻复职。”

陈珪亦感宽慰,陈登卧病在床,他一人肩挑两责,分外辛苦。此刻有了陈群的协助,如同枯木逢春,不禁心中欢喜。

然而情绪甫落,陈珪话锋一转:“虽信长文能将市井秩序梳理得井井有条,但这人却非你能轻易处置。”

陈群疑惑不解:“徐州现今权势最大的家族不就是你们陈家么?连你都奈何不得他?按照你和陈登治理家族的规矩,不应容许此类人物存在。”

陈珪含笑解释:“非是不能处置,实乃此人尚未触及法度,难以依法惩处。他说吃饭不付钱,其实所食乃自家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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