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潜力耗尽
“……你的计划根本行不通，要不是我聪明，直接把李恒那个烦人的家伙送去医院，肯定要出问题！”
“你打这么多电话就为说这个？”
“不然呢？”
“……”
许念无语。
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简直就是浪费他的话费。
许念将手机塞进兜里，抬眼间，恰好看到自己要乘坐的公交车缓缓进站。
车门“哧”地一声打开，许念随着人流，上了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辆启动，车轮滚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许念望着窗外，街边的路灯如同幻灯片般快速闪过，行色匆匆的路人、鳞次栉比的店铺，一切都在眼前快速掠过。
时间转眼即逝。
“清湖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准备！”
到站提示的声音响起，许念起身，随着其他乘客一起下了车。
站在公交站台，他抬眼望去，不远处就是他工作的清湖武馆，散发着柔光的招牌，在夜色中十分显眼。
他步伐轻快，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清湖武馆的门前。
清湖武馆外观虽然朴实，内部却别有洞天，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各个区域布置得井井有条。
宽敞明亮的训练场地旁边，是舒适的休息区，摆放着高档的沙发和茶几，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道。
与其说是一家武馆，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家高端会所，人一进来就感受到一种奢华与舒适。
望着进进出出的学员，他眉头微微一皱，又舒展开来，神色淡漠的迈步走了进去。
前台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化了淡妆，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看到许念进来，有些意外道：“小许教练，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是周三，而许念一般只有周六周日才会来。
“过来找梦总，她人在吗？”
“应该在后面休息室！需要我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小姑娘热情道。
“不用了！”
许念摇了摇头，直接朝武馆深处走去，在路过测试气血的仪器时，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往里走。
“气血什么时候都可以测，还是办正事要紧！”
如果不能尽快筹到钱，把那些即将逾期的贷款还掉，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虽说是法制社会，但那些借贷公司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小许教练！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小念，等会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找梦总吗？她在VIP的茶室休息！”
路上不少武馆的工作人员跟他打招呼，许念全都一一的客气回应。
这些人都和他一样，只是个底层打工仔而已，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相处的还算融洽。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有一个看上去还算光明的未来，而这些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砰砰！
“请进！”
房间里传出一个略带厚重的女子声音。
许念推开房门，就见到一个眼角有鱼尾纹，皓腕带着玉镯，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坐在茶座前，举止优雅的冲泡着茶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在女子的身后，站着一名体型魁梧的保镖，目光锐利如刀，一动不动，给许念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大概率是一名正式武者。
“想通了？”女子抬头看了许念一眼，微笑道。
“我只是过来问一下，助学贷款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许念开门见山道。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武馆老板，可没有资格插手政府的事情，或许是你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吧！”
看女人的态度，就算不是她，估计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最好如此！”许念没有直接和对方撕破脸，因为没有意义。“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这次过来，是准备和武馆终止合约的。”
当对方发消息把事情挑明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退路，要么离开，要么答应。
如今有了系统，又注射了VI神髓药剂，修炼天赋大幅度提升，未来前途无量，自然不会再考虑对方的那些条件。
女子啧啧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叹息道：“我本来以为你个明白人，没想到会做如此愚蠢的选择！”
许念神色平静，丝毫不为女子的话所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就不劳您费心了！”
女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一抹嘲讽道：“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标好了价格！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屁孩，每月只上几天班，凭什么比那些资深的金牌教练拿的还要多？”
“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许念目光平静，毫不退缩地与女子对视。
“很简单，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想离开可没那么简单。”女子笑道。
“难道你还想用强不成？”许念脸上看不出一点畏惧。
“我是个正经商人，可不会做违法的事情！”女子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淡淡道：“最近这段时间，有大量客户投诉你服务不好，还有不少客户直接退掉了原本预定的课程，给武馆的声誉和财产都带来了不小的损失，这些可都需要你负责，我让财务算了一下，大概有二十七万左右！如果你现在拿出来，那么合约随时都可以解除，如果拿不出来的话，那就只有法院见了！”
女子望着许念，轻笑道：“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重新签订合约，武馆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同时一次性拿出三十万对你的学业进行资助。”
“呵呵！”许念讥笑道：“三十万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至于赔偿，你一分钱也不会拿到。”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最后没有一个不是跪着过来求我的。”女子淡淡道。
“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我也见过很多，最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许念冷冷道：“我奉劝你一句，莫欺少年穷！”
“莫欺少年穷？就凭你？呵呵！你自己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失望道：“希望过段时间你的嘴还能这么硬。”
许念没有再接话，转身直接离开了房间。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已经等同于撕破脸，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等许念走远以后，保镖才有些不解的开口道：“老板，我听说这小子是星耀中学排名第一的天才，未来可以说前途无量，为了这点钱将他彻底得罪，有点不值得吧？”
“第一天才？呵呵！”女子笑道：“如果他真是天才，又岂会为这点钱发愁。”
“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假的不成？”保镖十分困惑。
“你是凝聚元气的正式武者，应该知道武道修炼的黄金年龄吧？”
“是十六到二十五岁！”保镖脱口而出道。
这个年龄段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不用担心过度训练造成发育不良或者畸形，同时这个年龄段的身体又极具活力，有极强的可塑性。
能够在25岁之前凝聚元气，突破到武者境界的人，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句天才。
如果能在二十岁之前突破，那就是凤毛麟角，天之骄子，各大势力争抢的人物。
像他，是在三十岁的时候突破的，潜力几乎耗尽，未来除非有什么奇遇，否则几乎不可能有突破大武者的希望。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和大多数武者那样，去异世界进行探索，寻求突破，而是待在蓝星给女子当保镖的原因。
异界探索凶险无比，与其冒险追求一个希望渺茫的未来，不如老老实实拿高薪，享受生活。
“他最近一次的气血测试是8.0。”女子道。
“8.0的成绩放在他这个年龄算是极高的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成绩造假？”保镖猜测道。
“他入学的气血是5.9。”
“5.9？保镖愣了一下，瞬间睁大眼睛，惊讶道：“也就是说他在进步最快的两年多里，只提升了2.1！”
说实话，2.1不算低，但是放在全市最好的星耀中学，那就只能算是中等，甚至还要偏下一点。
“莫非他是提前发育，身体潜力已经耗尽？”
“是不是耗尽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学校已经放弃他倒是个事实，每年三十万的投资，结果只换来这种成绩，星耀中学的校长没有将他开除，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女子笑道。
当初许念刚入学的时候，因为成绩过于优异，学校不光免除了他的学费，每年还有各种补贴，折算下来，三十万只高不低。
而这只是基础投资，如果许念能达到学校的要求，还会有各种奖励，结果许念除了刚开始的几个月，后面再也没有一次达到要求。
如果不是当初签订的有合约，星耀中学早就砍掉他所有福利了。
当初她之所给许念开出丰厚的条件，让许念在清湖武馆兼职，实际上也是一种投资，只是她都没有想到，许念潜力如此快的耗尽。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泯然众人矣。
气血的增长越往后越难，6.0是一个坎，8.0是一个坎，9.0又是一个坎，而到了9.5还有一个更大的坎。
按照许念现在的进步速度，除非有大量的资源供他挥霍，否则二十五岁之前几乎不可能凝聚元气突破到武者境界。
现在正是许念最值钱的时候，顶着星耀中学第一天才的名头，会有很多富婆喜欢，结果却拒绝了她的好意。
“本以为是个聪明人，结果连自己几斤几两都看不清楚！”女子嘲讽道。
“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出去接一下齐公子！”
女子穿着旗袍，优雅的站起身来，带着保镖朝外面走去，她准备去接一个重要客人，对方在政府工作，有着不小的权利。
路上的时候，女子无意间发现，许多武馆的工作人员都聚在一起，兴奋的议论着什么。
这种情况让女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升起一丝不悦，她雇佣这么多人是过来帮她赚钱的，不是让她们上班时间聊天的。
她将负责的经理叫了过来，先是狠狠训斥了几句，这才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小许教练刚才测了气血，已经达到9.0，有几个小姑娘看到了，就在那里议论他什么时候会被帝都武院录取！”经理的眼中也透着兴奋，“梦总，咱们要不要挂个横幅之类的先宣传一下，以小许教练的成绩，未来必然能进入帝都武院，到时间咱们清湖武馆可就出名了！”
“9.0？怎么可能！”
这一刻，女子的脸色变得震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