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借钱
李景同夫妇选择了站在了一起，决定试药。
两成治病的希望，博生死！
可徐纪月看不下去，声声质问，脚步向前。
“你，还是人吗？”最后，她掷地有声。
“你似乎很关心我姑姑家啊。”
赵恒笑呵呵，浑然一副李家生死与自己无关似的。
他歪着头，略微眯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方才来李家的原因是……”
说着，拉长声调。
徐纪月的面色不易察觉的动了动，有些不自然。
她来的借口是“关心李爷爷”。
而当下用药则关乎着那位李爷爷是否能活下去，危险很大，却也有几分希望。
“你这人……”
她张了张樱桃口，干脆转身，冷冷吐出几个字：“不知好歹，无可救药！”
赵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的你好像是要救我似的……”
徐纪月眉目微微一抖，不知为何心下又生出一股无名火，很想狠狠的呛回去，最终却是忍住了。
旁边的王璨本暗自得意，可眼见赵恒和徐纪月唇枪舌战的样子，那些许快意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异常。
他压低声音，似是安慰一般道：“纪……徐姑娘，这小子一心赴死，注定必死无疑，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熬过此一劫，九日后，我也要让他彻底落魄而死！”
徐纪月没作声，只是暗自摇头。
她并不关心赵恒，甚至都不怎在意李家老爷子的生死。
她在乎的是李景同这位虎将，一员足可镇守一方的大将，若因此倒塌下去，于大燕而言，将是莫大的损失。
“既如此，那便用药！”
太医刘顺义反倒最自在，反正李老爷子的生死跟他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相反，作为一名大夫，能第一个尝试这世间未曾存在的药，他心下……反而有些兴奋。
若尝试失败了，无所谓，毕竟遭殃的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及李家。
若成功，那他作为为李老爷子治病的太医，也功劳匪浅，甚至日后在许多医书中都要记上一大笔！
很快，他将几味药材调配好，熬制好汤药后喂给李老爷子喝了下去。
先前的李老爷子早就痛不欲生，还是他这边稍微施针帮其勉强阵痛，熬到当下，几乎只剩下一口气，艰难喝了汤药，痛处大概缓解几分后，便沉睡而去。
用药完毕，一切只静待明日过后，那所谓的碎石药是否有效，便见分晓。
而见自家老爹有所缓解，李景同夫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同送客。
只是来到门外，眼见徐纪月和王璨正准备离开，赵翩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王家小子。”
“啊？”
王璨脚步一定，诧异的转身：“赵夫人，您叫我？”
赵翩倩很直接：“先前你将恒儿打伤的事情我便不理会了，可日后你再敢那般下死手，我李家这边也不是吃素的，太后娘娘今年大寿，前两日还惦念着我这个命妇呢。”
王璨面色一定，很不自然。
这是……警告！
李家老爷子若因吃了那碎石药而出事，那么虎将李景同便等同于投毒谋害亲父，是大不孝，极容易丢了五军府的差事，李家是爵位也可能从侯爵降为伯爵。
到那时，李家的势力便无法与忠勇侯王家比，无法罩着娘家赵家那边。
故此，这赵翩倩算是提前警告。
“赵夫人放心，我只是与赵兄比试数算，不会伤及性命的。”他如此解释。
“嗯。”
赵翩倩挥了挥手，同时冲着赵恒示意：“你也去吧。”
赵恒其实也很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姑姑在嫁入李家后，对赵家的观感一直不怎地，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前警告王家，等于是庇护赵家。
难道是人将遭殃，其言也善？
他微微躬身，算是见礼，便跟了出去。
院落安静下来。
夫妻二人折回厅堂，赵翩倩开口：“夫君不会责怪妾身吧？”
言外之意是方才她拿整个李家作为筹码，警告王家以保护赵家的事。
既已嫁为人妇，拿夫家的全部，保护娘家，是十分不妥的。
李景同却失笑，牵起赵翩倩的玉手：“哪里敢？谁人不知倩儿你掌管李家大权，我与兄弟们出去吃酒还要管你要银子呢，哪里敢说个不字？”
玩笑一般的话，却也大概是事实。
“那……等这事过了，准你一千两吃去吃酒肉，但不许喝花酒。”
“谨遵夫人之命！”
拌嘴似的话语，略微缓和了李府内压抑的气氛。
另外一边，赵家宅子。
赵恒刚刚踏进门一步，便见老爹飞奔而来，满是急躁与惶恐。
“儿，你你你……当真用了药？”赵琤琮忙问。
这两日，他一直在外面筹集银子，正喝着酒呢，忽然得到李家的事情，老魂差点被吓丢。
那什么狗屁碎石药可是自家儿子不知自哪里弄来的，即便那李景同主动认同用药，可真要出事谁也保不准不受牵连。
毕竟是关乎整个大燕屈指可数的几尊虎将啊！
“爹，您就别操心了，没屁事的。”
赵恒随意挥手：“这么说吧，就算李老爷子暴毙，姑父也屁事没有。”
赵琤琮大震：“怎么可能？这可是变向投毒谋害自己老爹啊？所有的主意都是他李景同拿的！”
赵恒懒得解释，一头扎进自己的小屋捣鼓起来。
什么李家、王璨、徐纪月、刘娥啊，都是次要的，当务之急是抓紧搞钱。
“咦？小妮子刘娥呢？”
他四下看了看，见刘娥人不在左右，也不在意，继续捣鼓。
制冰！
事实上，制冰的原理特别的简单，将硝石放入水中，硝石遇水会吸收大量的热。
这个时候再在硝石水的上方再放一个装水的容器，下面的硝石水大量吸热，自然而然的，上面容器的温度就会不断降低，继而逐渐结冰。
也正是因为原理简单，他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
“接下来，只要等臭屁将大批的硝石运送来，便开始大肆开工了，制冰，卖钱，搞银子！”
不知觉，他开始向往起来。
这有了银子……听说京城的几个花楼各有特色，甚至还有其他小国的姑娘，啧……
而就在他憧憬着的时候，房门打开，一道倩影莲步而入。
赵恒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跑哪儿去了？不知道本少爷累一天了吗？还不快过来给本少捏肩捶背……”
话音还未落下，他猛然注意到往日间冷若冰霜的刘娥正垂着头，身形微微弯曲，很是疲惫的样子。
他一骨碌起身，侧目道：“怎地了？”
刘娥的头垂的更深，好一会才鼓起勇气：“你……能……能借我点银子吗？”
嗯？
赵恒眼瞳收了一收。
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