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见青牛画作

张永年之所以选择了之前牛浩的院子，除了这个院子更加清净一些之外，也和牛浩院子里的东西并没有被完全清空有关。

因为牛浩失踪的事情虽然已经有了定论，可他毕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回来了，所以在对待他留下的物品之时，碧水堂还是显得相对慎重的。

这个院子里如果真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大概率也已经都被人拿走了，不可能留下给张永年。

他也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而已。

在进入院子的第一时间，张永年的目光就被房间里墙上挂着的一副画给吸引了。

这幅画的内容不是其他，就是一头青牛。

通过画的风格来看，正是张永年原身的父亲张诚的作品。

这也是张永年穿越以来第一次亲眼见到过他父亲画的青牛。

在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的包袱之后，张永年马上就换到了这个院子之中，开始仔细观察他父亲画的这幅青牛。

画上的青牛正半卧着，头顶独角、体型健壮、毛色青黑、眼神温和而深邃。

青牛身体的肌肉和纹理并没有那么清晰，可却能够给张永年一种极为怡然自得之感。

看着眼前的画，过往父亲教原身画青牛的画面也随之浮现在张永年的脑海之中。

青牛相传乃是上古瑞兽，象征着与自然和谐相处、追求修身养性、追求真理和永恒的理念。

而这，也是张诚所画青牛的灵魂所在。

只有让青牛展现出悠然和谐又坚毅的神，才能够真正掌握画青牛的精髓。

只是记忆中的原身，在画画这件事情上也不过勉强入门而已。

画出其形尚且不易，又谈何画出其神了。

所以在那之后，张诚也就没有再刻意的去教张永年画青牛了，顶多只是在张永年看他画青牛的时候时不时提点一二而已。

之前的张永年就已经反复回忆过这些记忆片段了，都没有办法从中获取任何关于紫府令的线索。

说起来也挺可笑的，张诚善于画青牛，所以对于自己画的青牛也显得格外谨慎。

如果画作不满意，他往往都会当场销毁，只留下满意的才会变卖出去。

所以在张诚过世之后，张永年的家里就连一副青牛图都没有，还需要等到今天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够再次见到他父亲所画的青牛。

站在青牛画作前，张永年开始反复观察，并且试图从画作中想象当时张诚画这幅画的先后顺序，以及各种关键画法。

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够看出这幅青牛画中确实充满了青牛的神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苦思无果之后，张永年马上就开始探索这个房间中牛浩遗留的其他物品。

照理说当时的牛浩去追张永年的时候，应该是没有心理准备的。

所以他肯定也会留下一部分日常生活的痕迹在。

这幅挂着的青牛图顶多也就是其中之一而已，以他对于紫府令的执着，必然不可能就只有留下这一件东西。

经过简单探索之后，张永年终于又在书桌上找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一套作画的工具。

这套作画的工具正是张永年记忆中他父亲张诚作画所用的工具。

之前张永年家的老宅被人翻过，张永年简单探查了一番之后自认为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值得别人拿，也没有找到具体丢失了什么。

没有想到牛浩竟然把这套工具偷走了。

只能说这套工具在当时的张永年的心中并没有任何价值，也没有多少存在感，以至于他连它们丢失了都未曾发现。

重新拿起这套熟悉又陌生的作画工具，张永年开始仔细检查。

这套工具其实就只是包含了画笔、砚台、镇纸而已。

或许是出于一名职业画家的专业性，这套工具在张永年的记忆中固然会比日常见过的更加精致和珍贵，可也极其有限。

毕竟以原身的家庭情况来说，受益于张诚有几分名气，他们家底虽然比普通人要好一些，可显然还没有真正达到富裕的层次。

在这种情况下，张诚再爱，再需要好的作画工具，他能够真正入手的价值也不会高得太过离谱。

或许是受到了刚刚回忆的感染，也或许是原身记忆的影响，张永年在触碰这套作画工具之时还真的有些恍惚。

身为一名画家，张诚对于作画工具天然的喜爱，而张永年手中的那一只卧虎型的玉石镇纸，也是他的最爱。

哪怕没有在画画的时候，也会时不时拿出这个镇纸不断把玩。

之前的张永年也仅仅只是把这当成是他的个人爱好而已，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可现在他回忆起过往的画面，张诚对于镇纸的喜爱确实有些奇怪，因为他手中的这个玉石卧虎型的镇纸的价值其实并不算高，顶多只能够称得上是小精品，并非名家所作。

这样的镇纸，确实有些承载不起他的喜爱。

在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张永年的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他五六岁时候的记忆。

有一天张诚对着张永年的母亲感慨道：“这个镇纸用得真不顺手，远不如之前。”

张永年的母亲见状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喜欢之前的那个镇纸，可镇纸的好坏和你画画又有什么关系，当了也就当了吧。”

张诚听完也只能够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啊，当了它才有钱啊。”

虽然并没有见过这块被当了的镇纸的模样，可张永年的心中突然有种预感，或许他想要的答案就在这块被当了的镇纸上。

如果能够找到这块镇纸，或许一切一切都会变得明朗。

想到这，张永年也顾不得再探索牛浩留下的院子了，他径直离开碧水堂，开始向老宅的方向赶去。

按理说十几年过去了，那一张当票应该已经不在了。

可以父亲张诚对于这个镇纸的喜爱，或许还没有丢掉也不一定。

哪怕最后无法直接拿回这个镇纸，可能够有个线索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能够有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