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风永不停歇
“你刚才睡觉的时候一直嘴里喊着我的名字，表情也很慌张……”
“是么？”陈生有些心虚，“做了个奇怪的梦。”
莫娜凑上来俏皮地问道：“梦里面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样了？”
“我不说，这是很私密的东西。”
“哈哈哈，你不会对着我做那种梦吧？”
陈生钻回到驾驶位，打开雨刷器将挡风玻璃的雨珠全部清扫干净，盯着运作的雨刷杆有些出神。
“啊……你以为是什么梦？”
“就是书上说的那种梦啊……”莫娜双眼不善地盯着他。
“哦……”陈生没回应，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苏醒后，对梦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还记忆犹新。
雨停了。
陈生打开车门出去透口气。
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后，空气干燥的灰尘彻底被冲走，留下清新的湿润气息。
路边的柏树翠绿异常，雨珠从树叶上滑落，脚边的小水坑倒映出湛蓝的天空，雨下了个干净，冲刷了一切后世界变得清朗起来。
陈生长出了一口气，决议去服务区吃些东西。
“走吧，也到吃饭的时候了。”
索性戒指也拿到了，自己也暂时没有工作。
戒指……戒指……
陈生想起莫娜的戒指，看向她的左手，中指上正戴着它。
成为魔神的契机，就在其中？
服务区只有一家粉面店还开着，招牌写着正宗岚州牛肉拉面。
莫娜不顾陈生阻拦，点了两碗招牌牛肉拉面。
陈生从冰柜里面拿了两罐可乐，自顾自开了一罐，尝了一口。
小声提醒道：“一会儿面端上来，你别动手。”
莫娜悠哉悠哉用吸管嘬了一口可乐。
“神经病，我什么时候乱打人了？”
“嗯，别动手就行。”
……
两大碗面端上来——碗确实大，汤给的也多。
面条的份量还在莫娜的忍受范围，但是看着薄如蝉翼的几片牛肉，她一时间杀意暴起。
莫娜夹起一片牛肉，光线能从另一面透过来。
再扭头看着墙上贴着的宣传图，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店老板还对着他们微笑，莫娜回过头来，委屈地看着陈生简直快哭了。
她不能接受，二十块一碗面，就给这点牛肉。
关键是，陈生试图阻止过她，被她拒绝了。
“对不起……”
陈生端起大碗尝了一口鲜亮的面汤，砸吧砸吧嘴。
笑着说道：“起码味道不差，吃面吧。”
“嗯。”
吃面的时候，陈生目光再一次锁定在戒指上。
诡异的噩梦仿佛一种诅咒，时刻提醒他。
再度驱车数小时开回了小区，门卫王叔正坐在保安亭里面看报纸，眼镜几乎垂在鼻尖。
“王叔，是我！”
陈生摇开车窗，冲着王叔打了个招呼。
王叔放下报纸，一手提起老花镜看了一眼车标，又细细打量着陈生。
“哎呦，陈生！你去哪里发财了？嚯，这大奔驰！我说这几天都没见到你来着。”
“不是不是，找朋友借的车子，带着莫娜去魔都玩了几天。”陈生递过去一根烟。
王叔没有接，将陈生的手推了回去。
“行了行了，你我还不熟，进去吧。”
“好嘞，我一会就开出来。”陈生笑了笑，副驾驶的莫娜也甜甜地喊了一句“谢谢王叔”。
王叔看着奔驰S400车屁股亮起的红灯，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陈小子不简单啊。
开奔驰S的朋友，那可不多见。
送着莫娜回到楼下，将行李和没吃完的零食放回家，陈生便驱车回到酒吧。
这是他跟狗大户约定好的还车地点，他家里的司机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陈生将钥匙丢给司机问道：“陶宇呢？他不在这里？”
司机说道：“公司那边有点事情。”
他点点头：“哦……了解。”
车子还给了司机，陈生心里松了一口气。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即使站在酒吧门口，也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喧嚣。
家里离这里有好几公里，打车舍不得，公交车也停运了。
陈生看向街对面，摆放共享单车的地方还孤零零停着一辆单车。
过马路等红灯的间隙，他亲眼看见一个衣着暴露，画着浓妆的妹子，从酒吧门口出来。
看见街对面停着的单车，眼睛一亮。
紧接着当着陈生的面，闯红灯走了过去，骑走了最后一辆单车……
陈生看着头顶还在倒数的红灯，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个煞笔。
就像宋薇说的，能认识到自己是个煞笔，也不是最坏的事。
自己是煞笔吗？
绿灯亮起，他沿着斑马线踏步过去。
思绪又飘回到那一枚戒指上……为什么一直到最后一刻，莫娜才跟他说起戒指的作用？
喀琉斯之戒，成为魔神之后莫娜就会回家了吗？
【“对啊，也许就是魔神大人将我派来，用恐惧来统治这个全新的世界！”】
莫娜说过的话突兀地在心里回荡。
嘀嘀嘀！！
一阵急促的电动车喇叭将他从无边的思绪中拉回。
莫娜摘下头盔，甩了一下头发，短发在风中飘扬。
她抱着头盔，露出小虎牙：“感不感动，本王亲自骑着陈小白来接你了！”
“哼哼，就知道你还了车子之后没办法回来，公交车都停运了。”
陈生愣在原地，看着莫娜说不出话。
“发什么呆？快上车，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陈生拿起头盔，坐在了后排，轻轻揽住莫娜的腰，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坐好了没？”莫娜敲了敲后视镜。
“报告魔王大人！使徒陈生坐好了。”陈生闭上眼睛说道。
风，流动起来，吹过他的面庞。
如果可以，他希望就一直这么骑下去。
最好是风永远不会停歇，莫娜永远不会离开。
你不会离开的，对吗？
陈生闭上眼睛轻声问道，声音刚发出就被风吹散。
回到小区楼下，陈生将车辆充电。
回家之后，莫娜第一个去洗澡，陈生看着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听着浴室的水声哗啦啦流淌，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手机。
给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起：“就这样爱你爱你爱你，随时都要一起，我喜欢……”
号码备注：使徒陈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