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夜守望者
罗悬看到税务厅内，露西亚前脚刚走入，伊利扎仿若一道从无尽黑暗深渊中骤然窜出的幽影，悄无声息地闪现屋内。
这鬼魅般的登场方式，与罗悬记忆中狂战士那种直来直往、大开大合，凭借着狂暴力量冲锋陷阵的作战风格截然不同。
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伊利扎不是狂战士么？怎么跟此刻一样鬼魅?”
“还是先套点情报出来吧。”
罗悬集中精神传达神谕，让露西亚对伊利扎进行了各种闻讯，包括对岸大陆的风土人情、维海人信仰的神王和英灵殿是什么以及超凡者是什么样的存在。
伊利扎不敢违逆，单膝跪在台阶下将所知一一叙述。
罗悬一边听，一边获得了很多有用的情报。
首先，斜对岸的大陆名为‘瓦洛拉’，维海语里意为‘崛起之地’。
瓦洛拉大陆十分辽阔，维海人仅仅占据了西南的一个小角落，那里地处苦寒之地，终年寒风呼啸如冰刀般割过脸颊，黑夜漫长而深沉仿若永无尽头，生存环境极为恶劣。
听到这儿，罗悬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既然大陆如此辽阔，为何维海人放着西边大片未知之地不去探索，非要舍近求远，跨海来侵略这神圣大陆的维罗纳王国呢？”
露西亚也问出了和罗悬同样的问题，显然，这一不合常理之处，同样引起了她的深思。
阶梯下的伊利扎听闻此问，神色一凛，仿若提及了什么禁忌之事。她微微低头，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说道：“这是因为，英灵殿的祭司传达了神王的旨意，西方被无边的荒野之地隔绝，那里是放逐罪人的神弃之地，弥漫着无尽的死寂与绝望，任何人都不可靠近，一旦触犯，必将遭受神王的怒火，万劫不复。”
“神弃之地么？有意思，不过，现在这事儿和我可没多大关系。”罗悬心中暗自思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可能多地收集情报让维伦站稳脚跟，至于那遥远而神秘的西方，留待日后再探究竟。
罗悬继续听着伊利扎的讲述。
维海人原本是渔猎族群，因为生存环境极为恶劣，凭借武力杀死比自己弱小的邻居，抢走他们的食物和木柴就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
维海人信奉神王奥丁，所有人都要听从奥丁在人间的代言——英灵殿的旨意，祭司们传达甚于：英勇无畏战死的勇士在死后将得到女武神的亲吻，从而被选为神王的士兵，与祂共享美酒佳肴，与祂一起战斗。
原本存在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为了抢夺有限的资源，大小战争从不间断，谁的拳头硬谁才可以活下去。
在一年又一年的杀伐之下，战争、掠夺和对武力的崇拜刻进了所有维海人的血液里。
而维海人也打到了仅存的三只部落，分别由无骨人伊瓦尔、血斧埃里克、蓝牙王哈达尔三大狠人统帅，他们三人勇猛无畏，心怀壮志，麾下的战士更是悍不畏死，为了部落的荣耀不惜一切代价。
就在这三大狠人部落厮杀之时，英灵殿传来神谕——海的对岸，有取之不尽的食物、财富和土地，而维海人唯一要做的，便是渡过大海，杀死这边的异教徒。
由此，维海人架势着长船开始对王国的劫掠，包括但不仅限维伦，神圣大陆的各个海岸都有着维海人的龙骨船。
伊利扎的部落在战争中被摧毁不愿效力三大酋长，则趁机乘船跨越海峡来到王国做起了佣兵。
罗悬听完，有些细思极恐，这明显就是翻版的维京人啊！
“这片大陆是有魔法和斗气存在的，如此神奇的世界，很大可能是真的有神明存在。倘若他们口中的奥丁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是不是和北欧神话里的那一位是同一个神呢？”
罗悬越想越觉得蹊跷，若是不同的神，可这诸多细节又太过相似，英灵殿、独眼、女武神、奥丁这些标志性的词汇，无不说明了维海人的神话体系极有可能就是北欧神话的异世界版本。
“难道说，蓝星的神话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缘由，那些神明们选择了隐去身形，隐匿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么说来，是不是也有神明像我观测造景箱一样，在暗中默默观测着蓝星呢？”
从这个神秘的造景箱突现在家里开始，罗悬的世界观便被彻底颠覆，他已然不再是那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了。
可眼下，仅凭这寥寥无几的信息，要让他推断出背后隐藏的真相，实在是难如登天。况且，就算知晓了真相，以他如今的能力，又能做些什么呢？
“还是继续探索造景箱吧，也许在这不断的探寻过程中，能让我找到改变现状的契机。”
罗悬摇了摇头只觉脑袋一阵胀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些太过玄奥的问题，暂时不该是自己费心去想的，还是先把注意力转回眼前，放在伊利扎的陈述上吧。
据伊利扎所说，一万个人中才会有一个人觉醒超凡的力量，除了人们熟知的【狂战士】、【骑士】、【巫师】、【魔法师】之外还存在着许多的超凡职业。
但这些职业都有着共通之处，分为一至九阶，对应初、中、高阶，可以施展对应阶级的战技和魔法，每一次阶级的晋升，都意味着实力的飞跃。
而当中阶突破至高阶之时，将会迎来一次转职分水岭，仿若破茧成蝶，从而获得脱胎换骨般强大的力量。
至于九阶之上，那便是圣阶的存在，无论是这片大陆，还是对岸的瓦洛拉大陆，圣阶强者都是凤毛麟角，极为稀少，仿若神话中的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能掀起惊涛骇浪。
伊利扎讲述完之后，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露西亚大人，我还有件事必须要禀告您。”
露西亚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曾因为冒犯了您，被无上意志带到星辰之外的混沌虚空之中，在那里除了无尽的黑暗与令人窒息的恐惧之外，便再没有任何存在，仿若被世界遗弃。”伊利扎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回忆起那段可怕的经历，仍心有余悸。
伊利扎顿了顿，继续说：“自从我脚踩到大地上之后，发现自己除了【狂战士】的职业外，好像被无上的存在赐予了另外的能力。”
露西亚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展示出来吧。”
“是。”
伊利扎缓缓闭上眼，她的身子仿若被黑暗吞噬，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出现时，她已然手执一柄由黑气凝练而成的匕首，单膝跪在了露西亚的面前，动作干脆利落，
“这是【刺客】？”
这一幕，不仅是露西亚被震撼到，就连罗悬也看呆了。
“我什么时候赐予她这能力的？我不就是把她在果汁瓶里压了一晚上。”
罗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了想只能归咎于对方在生死关头突破了。
毕竟上一个被自己这么拿捏的神父，已经失禁吓死了。
“不过有机会可以让塞巴斯和约翰也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培养出超凡者。”
罗悬这般想着，目光落回了税务大厅内。
伊利扎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渴望，“领主大人，据我所知，刺客并没有这种能力，我想请求您向无上存在祈求赐予我该职业称谓。”
露西亚略作思索，便点头同意了，她双手放在胸前，昂头对着穹顶，于心中默默发出虔诚的祈祷：“罗悬大人，请回应露西亚的祈祷吧。”
罗悬收到露西亚的祈祷，心中微微一动，思索了一下，便回应了她。
于是，露西亚起身，神色庄重而威严，将手递给伊利扎，高声宣告：“泰坦罗悬，赐予你称谓【暗夜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