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炼制伥鬼

陈凡见魂魄逐渐飘远，便收回目光，将手掌按在赵管事的头顶，运起伥鬼之术，硬生生分出一半心神，转移到尸体之中。

陡然间，赵管事的双眼突然睁开。

陈凡心知已经成了一半，慢慢闭起左眼，继续运转功法，将一只眼睛转移到了伥鬼身上。

忽然间，他的视线被一分为二。

同一时间，他能看到赵管事怒目圆睁，被自己摁在河底，也能看到自己正在河底被人按住，而按住自己的不是别人，也正是他自己。

这两个身体上各有一个眼珠，不过从外表上看，两个眼球却都是完好的，只是其中一个看不到东西。

陈凡微微一愣，全神贯注感受着每一个细节。

他控制着自己伸出左手，自己果然伸出了左手。

他又控制着赵管事伸出右手，赵管事也果然伸出了右手。

他细细体验着双开的感觉，控制赵管事在身上上下摸索，最后在胸前找到了一个灰布小包。

“我就说吗，当管事的，怎么可能没点私房钱？”

他控制着赵管事，把布包交给自己，然后慢慢站起身，想了想，便放开了赵管事的尸身。

呼啦一声，赵管事的尸体从河底浮上来，仰面躺着，圆眼大睁，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被一个河奴杀死，带着恐惧和不甘，顺着河流慢慢漂走了。

陈凡回到岸边，仍然还能看到赵管事的视角。他让尸体顺流而下，就是为了找到他能控制伥鬼的最远距离。

见附近仍然没有几个人影，陈凡也放心不少，转头看见赵管事落下的弓弩，便想毁尸灭迹，也一起扔进河里，可又觉得有些浪费，略一思索，便在河边挖了个坑，把弓弩和箭头一起埋了进去。

小雪呆呆的坐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陈凡。

她没想到往日里凶神恶煞的赵管事，这么容易就被杀死了，也没想到短短几天之间，陈凡的力气竟然变得这么大，几乎都有些不认识他了。

陈凡也没解释，埋完了弓弩，就坐在河边呼呼喘着气。

赵管事已经飘出几十米远，仍然还能看得到视野，等他的视角忽然断开时，就是陈凡能控制他的极限，转移在他身上的左眼也会跟着收回来。

陈凡歇息一会儿，见小雪也逐渐缓过神来，便带着她向下游走去。

那边的河奴们，也有人发现了赵管事的尸体，开始大呼小叫。

“看那边，好像有个管事漂过来了。”

“卧槽，还真是！”

“快，快截住他，别让他漂远了！”

陈凡用赵管事的视角可以看到，有两个河奴正向他游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和鞋子。

陈凡还想让赵管事继续漂下去，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于是等一个河奴游近时，便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时转过头冲他阴森一笑。

“卧槽，诈尸啦！”

被抓住的河奴发出杀猪一样的狂叫，伸手猛砸赵管事的手臂，试图将他甩开。

另一个河奴见状不妙，并没有理会他的同伴，早已转身往岸上游去。

好在陈凡只是想将他吓退，被他锤了两下便松开手，那个河奴捡回来一条命，啊啊怪叫着，头也不回的往岸上游去了。

陈凡往下游走着，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坐下，打开了赵管事的布包。

布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放着孤零零的两块白铁。

一块有6点法力，一块有4点。

“吗的，这应该也是从别人那抢来的。”

陈凡把稍微大一点的拿在手里，运转功法将法力吸走。

【获得法力值×6】

正想吸收另一块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把4点法力那块儿完好的留下来，和原先那块放在一起，又把赵管事的布包扔进了水中。

回头看了眼营地，小义依然没有出来。

“他这是，真想要我的命啊…”

陈凡并不相信赵管事会放了他，一旦拿到白铁，他和小雪现在就是两具尸体了。

小雪头一回在河里待那么久，身体几乎已经冻僵，刚才是被陈凡扶着走过来的，这时也逐渐恢复了说话能力，碰了碰陈凡，又指指他的脸。

“怎么了？”

陈凡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抹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我刚才爬上来的时候脸上没遮东西，她不会是看到我的鱼鳃了吧？”

自从学了水下呼吸之后，陈凡跟她在一起时就格外注意，每次下河前都会先找东西遮住脸，这回事发突然，他竟然忘了这件事。

陈凡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两腮：“你说这个？”

小雪用力点头。

“完了，她真看到了。”

陈凡呆了片刻，发现小雪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有点惊奇，却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

“我不是妖怪。”陈凡解释道。

“我跟老和尚学了一门法术，学完以后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雪看着他，像是有些相信了：“是不是只有在河里，才会像鱼一样，上岸以后又会变回来？”

“对，只要离开水面，就恢复正常了。”

小雪还是很好奇，却也不再问了。

陈凡见她不害怕，倒也放心不少，又嘱咐了一句：“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不想被人当妖怪。”

小雪点点头，表情很是郑重，慢慢伸手过来，在陈凡脸上摸了摸，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使劲掐了掐，还是没什么变化。

陈凡无语：“你掐没用，得用水才行。”

这时候，赵管事的尸体已经漂出去很远了，陈凡试着活动一下，发现他在河水里泡了这么久，手脚居然还能动，而且动作还颇为流畅，似乎并没受到河水的影响。

“难道流沙河水，只针对活人？”

陈凡又有了新发现。

他本想让赵管事顺流而下，看看会在哪里失去视野，算出一个大概的距离。

这具伥鬼本身，他是没打算要的。

这时见他居然没被河水冻僵，略微有些意外，觉得以后除了可以挖白铁，可能还会有其他用处，于是便控制着他，往自己这边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