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收鬼清风
当时刚过午，她们也才离开不过两个小时左右。才算到曹偲偲可能有难，马上接到她打来的电话，顿时让我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别是出事了。
幸好电话接起后只是虚惊一场，曹偲偲只是摁错了号码而已。我松了口气，捏着断香思索着对她叮嘱别忘了我说的话，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在情况尚未明朗前，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倒是那黑铁棺中的存在要对曹偲偲做什么，现在也还不清楚，推算不出，目前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一天依然是门可罗雀的生意，倒是昨天那中年男人赶来道谢，随礼三千，还送了面‘铁口直断，消灾解难’的旗子。
我将旗子收下，只收一百作为卦金，其余的都退了回去。爷爷教过我，做多少事，收多少钱，无论何时何地，做人都要问心无愧。
在把中年男人送走之后，我把旗子挂在显眼处，这样下次有散客进来一眼就能看见，也算是个招牌。
到了晚上，我没有睡，就等着曹偲偲和刘佳佳那边的动静。到了晚上三更左右，忽然电话响了起来，传出曹偲偲压低声音有些惊恐的声音：“秦、秦师傅，佳佳她好奇怪，你能看看吗？”
“拍视频。”我直接说。
曹偲偲将电话转到了视频，我看到一间少女闺房，已经亮起了灯。刘佳佳就躺在床上，但显然是出了问题，双眼紧闭，满脸潮红，鼻息粗重，不时发出一两声娇喘。
曹偲偲听得脸红耳赤又心慌害怕，忙问我该怎么办。
我没在床头看到剑鞘，问她：“我不是让你把剑鞘吊在床头吗？剑鞘呢？”
“剑鞘？我应该放在床头了…咦？上哪去了？”曹偲偲也是一呆，没在床头看到剑鞘，连忙翻下床去找，最后在一堆女人内衣里找到了它。
我一看差点给气乐，无奈地说：“被内衣罩过，上面的符已经失灵了。这样，你点三炷香在她头顶，再点三炷香在她脚下，我马上过去。”
说完我挂了电话，拿上东西，出门打车飞奔向曹偲偲的家。等我到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曹偲偲给我开门，一边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把它放在床头的。”
“算了，小事。”我擦擦头上的汗，快步到了闺房中。这几支香烧的飞快，这么十几分钟已经快见底了，只见烟气在刘佳佳身上盘绕不散，隐约就像个人影在起伏。
“好大胆！”我厉喝一声，拿起剑鞘，将符贴上，随着一阵阴风起，烟气俱被收入剑鞘之中。我再用符封口，手画一道安神符给曹偲偲，让她化水给刘佳佳喝下。
几口符水下肚，刚刚怎么都叫不醒的刘佳佳咳嗽几声，醒转过来。
见自己在曹偲偲怀里，我又不知何时坐在门口凳子上，想到方才梦中之时，明白了许多，顿时脸红如火烧一般。
“我……偲偲，他…我…”刘佳佳无与伦比，不知该该先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问：“偈语之事，我已经提醒过了。梦中之事当不得真，泄了元阴是小事，小命难保可就悔之晚矣了。”
曹偲偲也说：“佳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是好姐妹，你可以告诉我的。你刚刚真的好奇怪，怎么都叫不醒，而且看上去就像是在……在做那种事。”
曹偲偲偷偷看了我一眼，也不知该如何说了，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刘佳佳羞臊难当，抓着曹偲偲的手，半晌才流着眼泪说：“偲偲，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好像遇到鬼了……”
在曹偲偲好言相劝下，刘佳佳这才遮遮掩掩地说起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
原来刘佳佳前些日子参加了一个好朋友举办的聚会，结束后她喝的多了些，回家路上经过一坟丘时遇到了鬼打墙，心里害怕之际被脚下一绊，在石阶上磕破了头。
这一摔摔得她金星飞溅，太阳穴头破血流。
但这一摔，也把鬼打墙摔没了。刘佳佳也没有再想太多，匆匆回家，止血休息。没想到当晚梦到有个帅哥来房里找她，叫她娘子，二人还在梦中发生了关系。
醒来后刘佳佳觉得亦真亦幻，只当自己做了春梦。可是之后几天，那个帅哥每晚都在梦中和她相会，或强或从，每每都是一夜的颠鸾倒凤。
刘佳佳自己只觉得是年少思春，甚至有些食髓知味，不愿往坏处去想。但曹偲偲却看出她面容憔悴，带她去了我的卦摊，听我一番话后才有了些害怕。
“那你为什么把我的剑鞘，收在了内衣中？”我挑眉问她，无论是哪类法器，被秽物罩过也就不灵了。
曹偲偲意外地看着刘佳佳：“佳佳，是你把东西拿掉的？！”
刘佳佳红着脸点点头。
“可……可为什么啊？”曹偲偲难以理解，我示意她别再追问了。起身说：“无论怎么说，人都不能活在梦中。我可以救你一次，但也希望你好自为之，让家人买些温补的中药先补些元气，免得日后落下病根。另外，那处荒坟在哪？”
刘佳佳想了想，把那处荒坟所在说了出来。我心中记下，然后拿着剑鞘转身回到自己的铺子，将剑鞘安置在宝剑之旁，自己静思定坐。
过了约有一个小时，忽然房间里卷进一阵阴风，接着我就听到了啜泣声声。睁眼一看，是个清朝秀才打扮的人正跪在桌边啜泣。
“你哭什么？”我问他，“你采少女元阴补己身，我只以宝剑镇你，不伤你魂魄以是慈悲。”
那书生连忙抬头看我，但在宝剑之下，他破了鬼法现了本相，脸孔腐烂极为狰狞，俯身哀告道：“法师，我也是冤哪。只是佳佳那日磕破太阳穴，血撒于我墓上，也因此而结缘。她本该香消玉殒，是我保她性命。虽采了元阴气，可也是逼不得已。还求法师开恩，不要伤我魂体，否则成散魂碎魄，九天十地无地容身岂不可怜？”
我听这话心中也有些惊讶，之前确实看到刘佳佳面相为命中跨过一坎，似乎这秀才鬼所言不虚。
我说：“既然如此，你倒是有些功德了。但即便如此，也是先功而后过。你也不该再纠缠于她，须知人鬼殊途。我饶你魂体，你就入鬼门关去吧。”
书生闻言再度哀告：“法师，道心何处不慈悲？我以阴灵之体修炼多年，成了些许气候，若入鬼门进轮回。岂不百年修行付诸东流？还求法师开恩。”
我听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思忖片刻又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听我调令。在我堂中，留作清风，随时听候调用。积累德行功德，以求他日得成正果？”
书生之灵听罢，先是犹疑，再是叩头：“法师年纪轻轻，道行却深。情愿追随，听候差遣。”
我点了点头，将宝剑摘去，复入鞘中。画一道符，对书生之灵说道：“先去刘佳佳梦中，将一切原委解释清楚。不准再行淫秽之事，断尽因果，事后回来我堂中听用，不得有误！”
书生之灵接过符命，恢复了鬼身样貌，确实玉树临风。点头称是后，化阴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