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分兵？
“子瑜，阿亮！”袁燿又这边刚被袁术轰出去就急忙跟上诸葛兄弟的步伐，“你们有什么看法？真要随大军东渡吗。”
“若袁公应允，那是自然。”诸葛瑾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有些感激地握住了袁燿的手，“光远，说起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啊，若当时我要是随叔父南下，此时别说复仇了，怕是已经深陷囹圄之境了——还得多谢你给我这三百人之曲，不然我连如何为叔父解忧都无从头绪。”
说罢，他们二人同时朝袁燿行了一礼。
“若是你们去了……怕这时候已经在荆州了？”袁燿暗暗想道，但外表上依旧神色自若。
“子瑜这是说的什么话，以你我之交情何必言谢？未免太过生分了。”袁燿笑道，“我父那边你们大可放心，我到时候软磨硬泡定能说动他，到时候你我随孙策从征就是，不过……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他话外之意乃是说豫章可能不是此次出兵的首要关注点，他们顶多能够分散刘繇的注意，并牵制尚在豫章的朱皓，以缓解诸葛玄的压力，可就历史走向来看最后诸葛玄还是败了。
而诸葛瑾神色肃然，微微点头道，“我叔父既为袁公宾客，且你也已答允要借兵于孙伯符，那自然一切事务皆以大局为重——不过光远，若你亲自领兵从征，那还称得上‘借’兵给孙伯符吗？万一他起疑心了怎么办？”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其实我也在犹豫我到底该不该随军出征，一来我父这人秉性如此，为人偏执，我也不好太过忤逆他，二来……”
二来孙策因为他所以有些警惕，而放不开手脚那该如何是好呢？孙策在历史上平定江东的战果并不错，他觉得这样的历史是没必要随意去变动的，万一他到时候弄巧成拙如何呢？
“袁公帐下莫非没有更多兵马了吗？”诸葛亮皱起眉头道。
“江东一隅虽然地势割裂，又有长江天险，但是却比不得中土凶险，盘踞于此的不过是些许山越宗帅，不能与中原诸侯相较。这八百一千人都足以在吴越之地称得上一支大军了。”袁燿顿了顿，“想来我父不愿意再多出兵马为助了。”
汉末本就人口凋零，何况是江东呢？孙策初渡长江时也不过千余人马罢了。
“不过他倒是委托过我姊夫帮衬我的事，或许他能再为我拣选一些兵士……”袁燿想了一会儿后忽然对二人说道，“不如我随你们往豫章援救诸葛太守，叔至随孙策征战？这样也好解决这个两难问题。”
“这……”诸葛瑾听到后思虑了片刻，旋即开口道，“你我皆称不上什么知兵之人，这还分兵而去，会不会不大妥当？”
袁燿知道诸葛瑾的疑虑，但他心中其实有个十分冒险的想法，他知道如今把诸葛玄打得节节败退的朱皓不久后就会被刘繇派来帮助他的苲融暗算而死，虽然此时的豫章同时存在着苲融、刘繇两股势力——甚至诸葛玄可能还在坚守西城，但也的确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只是这时机要如何把握呢？史书似乎也没点明具体时间啊，他只记得这事发生在遁谈丹徒之后，也就是要等孙策东渡几个月后才会发生。
但他总不能将自己的“上帝视角”一一告知诸葛瑾吧？没有合理的论证如何让他信服呢？
“那我们便缓一缓如何？待我们做足准备，我再奏明我父，准我们去驰援诸葛玄。”袁燿忽然神色坚毅地望向诸葛瑾，反正豫章局势的变化并非一夕之功，他完全可以等到朱皓遇害后再南下。
而且他要是能早数年时间先孙策一步进军豫章，那一来有了军中威望，二来也能够利于日后节制孙策。他可不仅仅是出于所谓人道、主客之义才去援救诸葛玄。
“可如此……”诸葛瑾刚要开口陈明自己叔父的危急之状，但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兵家之事乃是死生之地，急躁不得。“光远说得并无道理，或许我们还可以在寿春等地再募一些兵马。”
“丹阳山险，其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如今丹阳郡不也在袁公治下，或许我们可以在丹阳募兵？”一直沉默不语的诸葛亮忽然开口道。
“丹阳一地，精兵辈出，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如今丹阳一郡于我等而言不过遥领，远称不上实控，只有击败刘繇才能彻底拥有丹阳郡。”
袁燿点点头，心中却另有盘算。他知道丹阳兵虽勇，但桀骜难驯，历史上曹操就曾因丹阳兵半路逃亡而吃了大亏。不过，若能妥善驾驭，这支力量确实能为他们在江东站稳脚跟提供助力。
当然，他在汝南募来的兵士还是相对温顺的，可能是黄巾军众渠帅数年来的经义教化和雷霆手段致使的。
“也许鲁子敬那家伙能帮我们些忙呢。”袁燿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东城的经营，而且鲁肃在《吴书》里被评价“治军整顿，禁令必行”，他自己也有在庄上操练家兵的经验，应当会比他们这些没有正儿八经打过仗的人强上不少。
“是啊，怎么忘了子敬兄。”诸葛瑾也猛然想起来，“若能得子敬相助那就太好了。”
三人正商议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袁燿抬头望去，只见袁甲匆匆跑来，抱拳禀报道：“公子，孙将军携周公子来府上拜访，说是要为您接风洗尘呢。”
“如此突然？”袁燿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孙策此次前来，应当还有与他商议军务之心。“阿甲，你去告诉他们，我很快就到。”
“是。”
诸葛瑾望着袁甲一路小跑的身影，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袁燿道:“光远，孙伯符……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难说。”袁燿一时无语对之，只得露出一个苦苦的笑容。
“我曾听闻他对庐江陆康少年时拒绝接见自己而怀恨在心，后来几乎族灭了陆氏一族。”诸葛亮年纪尚轻，一时之间如此直言道。
而袁燿也只是笑着摇摇头，“有些事或许没那么简单，仅凭个人喜乐就滥杀无辜还是太过意气用事了，孙伯符比世人想的都要成熟和稳重。”
“也可能是更加残暴？”诸葛瑾突然吐露出了内心想法，旋即又尴尬一笑道，“唉，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倒没什么可避讳的……”袁燿不以为然道，随后又握住了诸葛瑾的手，“子瑜，阿亮今日之事暂且议到这里。你们先回去休息，明早我们再与刘君、叔至等人详谈行军之事。如今我得去见见我的两位客人，免得他们久等。”
诸葛瑾点头道：“光远且去，莫要让两位将军久候。我也差点忘了家中三弟诸葛均，今日还未与他见面，正好回去看看。”
“子瑜真是顾家之人。阿亮，你也随你兄长一同回去吧，若有要事，我再派人通知你们。”
诸葛亮拱手道：“袁兄放心，我与兄长这就回去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