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自在永在的耻辱与遗憾
滴答~~滴答~~
在无名无迹的虚空，隐匿着一个神秘莫测的水帘洞。
那里，一条宛如银河倒挂的瀑布，从云端倾泻而下，水声如雷，气势磅礴。
瀑布宽若百丈，水流激荡，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化作七彩霓虹，犹如天界的仙境。
躺在干燥温暖的石案之上的林晟幽幽转醒。
“啾啾~啾！”
成群结队的猴群在他身上跳跃，玩耍，见他清醒过来，一窝蜂四散而逃。
“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晟恍惚打量周遭环境。
他身处一个深邃幽暗的洞窟，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洞口被瀑布环绕，如同天然屏障，守护着洞内的秘密。
洞窟内，奇石嶙峋，钟乳石千姿百态，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水流潺潺，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回荡在林晟的心间，让他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神清气爽的林晟向着洞内那一道微光探索而去。
不多时便见到窟内别有洞天，山腹洞壁被散发着莹莹光华的乳石环绕。
眺眼望去，能看到洞天顶部整块神秘透玉浑然天成，透过玉璧，那河流清澈，天朗气清的景象一览无余。
照得洞府之内，透亮光华，宛如仙境。
又见一锦衣尊贵的神子与一慈眉善目、浑身花白的猴王饮酒作乐。
“莫非此处便是那水帘洞？”
林晟沉思，驻足片刻，他揣度二者便是末裔天君与灵明妖尊！
若说末裔天君为何对他有所垂青，他自度当是从逐日诀中参衍出奔月诀便种下因果，血桃林助楚须炼化神兵胚胎则显现端倪。
至于此番际遇，林晟自觉应当是灵明妖尊亦对他来了几分兴趣。
证据便是末裔天君难以收敛他那霸道的锋芒，似多添一丝影响，林晟便要融化在祂那璀璨的荣光之下。
反见灵明妖尊，自有一股返璞归真，神圣至朴的深邃，竟令得末裔天君在此界难以影响林晟。
灵明妖尊寻他所为何事，林晟自然揣度不出，不过不耽误他觉得此时应当多听、多想、少说、少做。
林晟不上赶着巴结亲近。
灵明妖尊也不至于对他刮目相待，只是觉得他的特质有几分熟悉与陌生。
其有些莫名的跟脚竟连祂这个修出心猿道果，掌握无尽隐秘的道尊都瞧不出底细，因此略有兴致罢了。
林晟却是若有所悟，他发现在此界之中，道心凝如玄冰，澄澈无比，回想往事，竟对以往所为所思犹如掌上观纹。
若说蜕变出黄昏道意，让他暂且脱离魔神的影响。
此刻林晟却又发现当是陷入另一种更本质的影响之中，否则以他的性格，不会贸然陷入楚星悦的陷阱之中。
也不会在受到“堕落”的影响之后那般荒唐，更不会在略有所悟冰心诀之后，不思身陷多深，反倒要借楚星悦的色诱打磨道心。
“原来当我选了什么道，也就决定了未来当行什么路……”
林晟吐出一口浊气，低语所悟。
要说他悟出了什么，无非也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哪怕是玄幻历史的发展也具有必然性和偶然性”这两点罢了。
末裔天君与灵明妖尊听得此言，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含有异彩，皆对林晟有所赞赏。
要知道许多天生神圣的至高大罗至命运的末途也不一定能看清这一点，而林晟却能在此刻有所领悟，实属不易。
林晟在此界之中，短暂的找回那原初的本性——稳中带浪，快意恩仇。
他心知在灵明妖尊这等存在面前，想隐藏些什么难如登天，便神情自若的步入末裔天君与灵明妖尊周遭，见那案上有三个海碗，便顺其自然倒上一碗。
“呵~这小子还真不客气，俺老孙的灵明妖尊酒可是以道果之韵酿造，抿一口明心见性，尝一嘴本性毕露啊。”
灵明妖尊指着林晟向末裔天君打趣道。
“吴刚，你小子大罗本源不纯，掺了几分二郎小圣的跟脚，俺老孙就知道他那一本正经的仙家面孔之下藏了几分儿女情长的闷骚之心吶。”
末裔天君知道灵明妖尊是在告诫林晟不可多尝，若是本性丑陋，暴露无遗，届时场面难看。
但大可不必用祂举例。
“杨戬觊觎嫦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犯不着你这个弼马温多管闲事。”
祂先是憋屈后是戏虐。
“遭瘟的猴头，若非本君此番纪元本源丢失了大巫的本质，非得揍得你找如来求救不可。”
灵明妖尊反倒乐了。
“这一纪元诸圣从无诞生，那如来老二却是当个那什么万仙教掌教，食古不化，早在乱古纪元便被屠灭满门了。”
祂嘿嘿嘿乐个不停。
“要到纪元终末，天道解禁大罗之时，才能脱困出劫，俺老孙还以为那如来老二一辈子阴谋算计，没想到未至大罗之前，反倒血气方刚、板正的很，非要承继上清道统不可。”
见搬出如来还不能让灵明妖尊吃瘪。
“未至大罗，难明前尘往事，多宝若非截教破灭，又被太清设计以道化胡，也不至于性情大变，这一纪元倒是不用证出那自在永在的耻辱了。”
末裔天君又是无奈又是艳羡，最终掏出杀手锏。
“你这猴头也别乐了，你师傅未至大罗，这一纪元偏要做那罗刹教的智慧与正觉的天帝，若是大罗永证，届时看你这遭瘟的猴子怎么办。”
灵明妖尊立时脸色难看，“西方二圣未生，俺师傅偏生又和西方教搅合在一起，要做那因陀罗，他前尘未明，俺老孙也不好动粗，真真……烦死了！”
林晟心语……此处当有表情包……
“一证永证的大罗反倒成了自在永在永恒的耻辱了？”
他皱着眉插嘴道。
灵明妖尊却是盯着林晟，脑海之中犹如拨云见日，“嘿嘿，林兄弟，你再多想想那印↑度↓神话的根脚，俺老孙便解释给你听这大罗之妙。”
祂语气却是把握到精髓了。
林晟一愣，他心中吐槽又将印度神话扯进来的这番思绪被灵明妖尊窥听倒是不出所料。
不过连克鲁苏都能掺杂进洪荒、西游，世界观再扯淡，反正都乱成一锅粥了，再添点咖喱风味，他也觉得无关紧要，不足为奇。
“林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一纪元将万般诸有汇聚一炉，唯独诸圣未生，大罗之主皆是各有运道。”
灵明妖尊一脸感叹，“你道永证大罗是什么好事，何不想想那赵公明想不想被凡人拜死？孔宣愿不愿做那孔雀大明王？后羿甘不甘为那伐桂的……”
“大罗永证，既是道果永证，亦是一路走来的遗憾与耻辱被天道录下。”
末裔天君一脸不悦，直接插嘴打断，说归说，不要拿他举例揭老底啊。
“猴子你是浑世四猴的本源所化，先天本源浑然一体的存在自可早悟前尘，脱劫避害，犯不着拿我这等本源混杂的人寻开心。”
“杨戬成道第一因乃是半仙之躯，这一纪元所有末裔天君皆有他几分根脚，你犯不着祸及到我。”
末裔天君脸色尤为不善。
“谁说先天本源浑然一体便下场好了？哪吒还是那灵珠子难得化形你怎么不说？”
灵明妖尊就是对末裔天君那极似二郎小圣的面孔不爽，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
林晟一脸无奈，见二者喝多了灵明妖尊酒，本性不羁，狂放不已，他自然难以劝说。
他知道灵明妖尊的手段也许和他借助孙猴儿聆听旁人心语之时，亦要出言惊起旁人心境起伏类似。
心中尽力回想天帝因陀罗之上还有毗湿奴、湿婆、梵天，也不知他们在此界究竟化身为谁。
顺便默默将灵明妖尊所述诸多大秘记在心间。
“来，喝！一切都在酒里！”
林晟插嘴打断二者争吵，反倒让二者一愣。
三人越饮越欢，宛如损友，本性毕露，嬉笑怒骂，放荡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