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确认消息，筑基难
刚步入飞云阁二楼，秦立便是微微一愣，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之色。
让他意外的是，这次接待他的竟然不是那老奸巨猾的万掌柜，而是第一次来飞云阁时被他套过话的青衣侍女。
当然，此时的她早已换了一身装扮。
一袭藕荷轻纱委地烟罗裙，身披淡蓝色素雅纱衣，墨玉般的青丝垂至腰际，素手捧书坐于紫檀圆凳之上，恍若画中仙子。
对此，秦立浑然未觉，反而在心中暗自窃喜没有遇见万掌柜。
经过这几次打交道，秦立大概也看了出来，这万掌柜似乎有喜好商贾之道的怪癖。
明明是个筑基大修，却连半块灵石都要锱铢必较，每次来飞云阁都将他搜刮的一干二净，堪称青天高三尺！
与之相比，眼前这女子明显亲切的多。
正思量间，上次那位白衣侍女已将秦立引至女子身旁。
秦立刚要开口，那女子却已朝白衣侍女摆摆手，在后者一脸担心的目光中，樱唇轻启道：
“见过吴道友，小女子程灵萱，忝为飞云阁副...副阁主，欢迎吴道友光临本阁，万伯伯临走前曾跟我交待过，吴道友若有什么需求，小女子代表飞云阁都能满足道友的要求。”
初时，程灵萱说话语气极为坚定，说到副阁主时语气已低了几分，到最后更是眼神飘忽，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说谎一般。
在秦立注视下，俏脸上更是逐渐挂上了一抹红晕，很是娇俏可爱。
秦立心中觉得好笑，以他老辣的目光，再结合白衣侍女的反应，自然知晓程灵萱是在说谎。
多半是趁着万掌柜离去在这自作主张。
不过…
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打听一番筑基丹和筑基丹丹方的事情。
按照他的打算，一旦无法获取筑基丹，如果能搞到丹方说不定也能有些许机会。
如此，也算是做两手准备。
秦立暗自想道。
“原来是程道友，在下与万掌柜已合作数次，既然有万掌柜的吩咐，在下自然也信得过道友。”秦立先是故作恍然，随后又一脸爽快道。
简单寒暄几句后，在秦立不着痕迹的奉承下，程灵萱说话越发自然，渐渐放下了防备之心。
趁此机会，秦立漫不经心开口道：
“程道友，刚才我来飞云阁的路上，看到坊市许多道友说有妖兽上岸，可有此事？可否详细说说？”
闻言，程灵萱下意识摇了摇头，开口道：“妾身知道，据万伯伯说，是有三头大妖在岛外袭击了商号的渡海灵舟，并非有妖兽上岸。”
“原来如此，我就说宗门内都没有消息，怎地坊市中已有了这般传言。”
“吴道友尽管放心，在打探消息这方面，整个浮云岛都没谁比得过我们飞云阁。”程灵萱很是自信，说到打探消息时，脸上也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骄傲之色。
秦立不以为意，从少女口中得知没有妖兽上岸后，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一颗心提了上来。
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倘若有妖兽在岛外袭击渡海灵舟，那岂不是意味着没有灵舟入岛？
也就是说，筑基丹的价格还会一路飙升？
想到这里，秦立顿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连忙追问道：
“敢问程道友，现在贵阁可否还有筑基丹？不知价格几何？”
程灵萱先是微微一怔，不知秦立为何又突然问起筑基丹，可随即想到万掌柜曾跟她提起，这位吴道友修为已至炼气六层，心中又是恍然。
她虽然不愁修炼资源，但跟着万掌柜耳濡目染下也明白一些散修的处境，知道对于有志于筑基的散修而言，提前几十年为筑基丹做准备也是常有的事。
“看来吴道友在云雾宗的地位也不是很高。”程灵萱心中如此想着，开口道：
“筑基丹自然是有的，价格的话，以前是三千下品灵石一颗”
“至于现在么...”
说到这里，程灵萱迟疑了一会，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秦立一眼，小声道：
“现在...现在得万伯伯回来才能做主，应该...应该还会涨灵石....”
说着，少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干脆撇过了头去。
让万老头做主？
秦立脸色一阵抽搐，当下是彻底绝了从飞云阁买到筑基丹的念头。
“那飞云阁可有筑基丹丹方出售？”秦立继续追问。
“筑基丹丹方各大商号一般都不予出售，我们飞云阁也是如此，除非…”
“除非什么？”
听到不予出售时，秦立心中已经很是失望，没想到峰回路转，急忙连声追问。
见秦立脸色急切，程灵萱也没卖关子，脸色一正开口道：“其实吴道友根本不需要丹方，以吴道友的炼丹水平，只要吴道友加入我们飞云阁，与本阁签订契约，本阁可以提供筑基丹供道友筑基。”
听到这里，秦立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欲望，很是直接的拒绝了程灵萱的邀请。
他很清楚，如飞云阁这般商号，一旦签订契约，少说也是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打底，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购买丹方没戏，获取筑基丹的难度又一再拔高。
唉…
秦立轻叹一口气，尽管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一颗心却已然沉到了谷底，也没了再寒暄的心思。
应付般的跟程灵萱又闲聊几句后，见后者神色间略有些失望，秦立心思一转，顿时想明白了原因。
轻笑一声，秦立脸色一缓，开口道：“叨扰许久，差点忘了正事，在下还想买些炼气后期能增进修为的丹药，不知程道友可否介绍一二。”
话落，程灵萱眼睛一亮，臻首连点，笑盈盈开口道：
“有的有的，吴道友请稍等。”
说完，就扭过身袅袅婷婷的下去准备了。
秦立看的好笑，也不着急，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没过多久，程灵萱便端着一个檀木盘子来到秦立面前。
“培元丹：可供炼气后期修士增涨修为，一颗可省去半月苦修，价值二十块下品灵石一瓶”
“通脉丹：可拓宽修士经脉，不仅能加快炼气速度，还有一定锻体效果，价值三十块下品灵石一颗。”
秦立身上的灵石并不多，此前出售辟谷丹所获得的灵石早已消耗殆尽，若非在风老大和瘦高修士身上小发一笔横财，连一瓶丹药都买不起。
没有过多犹豫，秦立挑选了几瓶培元丹，待付过账后，身上的灵石又变得所剩无几。
这灵石可真不经花啊...
心中感叹了一句，秦立准备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向程灵萱询问一番关于《天地异虫榜》这本古籍的事情。
程灵萱微微一愣，蹙眉思索片刻后，朝秦立摇摇头，一脸歉意道：
“让道友失望了，本阁并没有这本古籍。”
秦立点点头，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让人看不清深浅。
直到与程灵萱告辞，转身离开飞云阁的一刹那。
秦立抬起头，一张脸已是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