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投刺小成

人生中第一条船。

他还是相当开心。

他不禁期待着今晚的夜渔。

驾船直至澜阳东湖，突然刮起风来。

陆琛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头顶乌云密布。

“刚提的新船，就下大暴雨，罢了，今晚休渔。”

寻常木船，一定程度上，可以做到简单防水和排水。

但他考虑今夜雨势可能很大，便多花了二十枚铜板，将舢板船停到码头的连廊草棚下。

这是码头搭建，专为渔船防晒防暴雨设计的。

他系紧桩绳，这才离开码头。

刚进入村子，天上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陆家小院中，枇杷树也被风吹得左摇右晃。

陆忠安站在堂屋门口，眼巴巴望着通向码头的小路。

天色近黑，已有些看不大清。

等到陆琛进入小院，关上门，陆忠安才发现他。

陆琛见到这一幕，不由心头一热。

如今武学了，船也有了，每天打渔都还有渔获入篓。

最关键的，这个世界也有牵挂自己的人了。

他坚信，日子总会慢慢变好起来。

“二叔，你站在门口干嘛，进去吧。”

陆忠安嗯了一声，一瘸一拐走向灶台。

端出菜盘子，拿碗装盛米饭。

今晚的菜品格外丰盛，不仅有鱼有汤，还有一碟炒肉。

良久，陆忠安终于开口。

“今天是大哥生辰，咱们吃好些。”

“嗯。”

陆琛点点头，默默吃饭。

饭后，他进入房间，点上油灯。

只见宝猹趴在笼子里，无精打采。

碗里几条鱼全都不见，显然是被宝猹消灭光了。

他又往里倒了点清水，宝猹当即站起身。

咕噜咕噜，大口饮尽。

“给小家伙渴坏了。”

突然想起一事，他将鱼篓中的王锦蛇拿出来，放进宝猹的笼子。

“吃，我们今晚吃香的，你也能跟着喝辣的。”

说完，毫不客气收走笼子下的碎银子，像极了万恶的大地主。

他推开后窗，风雨瞬间打进屋内地面。

后屋的杨树，枝丫在风中摇曳。

心想破障丸就那么一直放着，也不是个事。

还是要抓紧练功，尽快达到破障要求，将它服用了才行。

这种东西，只有放到肚子里才是最稳妥的。

因为投刺还差一点就要突破到下一阶段，他就先练了一会投刺。

鱼叉不脱手，对着地面投刺。

不多时，悬浮卷轴出现。

【技艺：投刺（小成）】

【进度：0/1000】

【特质：眼疾手快，器贯坚石；器不离手，一息三刺；四十步内，心之所向，一击必中。】

投刺技艺突破小成。

这一次，距离直接提升了二十步，而且还多了一个【心之所向】和【器贯坚石】。

以往出手，他能做到只要出叉就必然命中。

但命中的位置，虽然和自己瞄准的位置没偏，但多少还是有点出入。

就好比明明瞄准的是箭靶红圈正中心的位置，但可能最后命中的位置在红圈的边缘。

那现在这心之所向，一击必中。

莫非指的是必中红圈正中心？

他取来一张竹纸，在中间点了一滴墨水，沾水贴在土墙上。

拿起鱼叉，瞄准墨点，用力刺出，叉尖的中刺正中墨点。

不同距离，多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这个新特质，他尤为满意。

不管目标有多小，只要它没有和宝猹一样的闪躲奇技和足够快的反应能力，那么就能轻松拿下。

之后，他又开始练拳。

窗外风声雨声，屋内拳声脚步声。

此起彼伏，遥相呼应。

练至雨歇，已是半夜三更。

他已熟练掌握极拳的前九式拳招。

【武技：极拳（未入门）】

【进度：91/100】

【特质：无】

极拳进度又涨一些。

他隐隐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他抬起手臂，观察胳膊上大筋。

明显比白天那会又粗壮了些许。

难道是已经达成破障要求？

他尝试按照赵霖所说，去感受身体里那股颤劲。

一盏茶后，没有一丝察觉。

他并没有灰心。

即使没到破障要求，那也非常接近了。

或许，练筋入关，就在明日。

他这时翻出窗外，爬上杨树，取走瓷瓶。

回屋后，本欲再练，但属实觉得困倦疲累。

力不从心，练出来的拳，轻飘无劲。

那样进度几乎不涨，因而强行练拳，并无意义。

想着极拳明日必能突破小成。

于是，他将床板上的芦花扯出一些，铺到宝猹笼中，上床睡觉。

一夜酣眠。

……

龙威镖局，木桩场地。

赵霖和胡名远站在一起，八名镖童分在两边，一边四人。

今天是他们两种拳法相互交流切磋的日子。

李腾抱拳，朗声说道：“赵师兄，我已学会极拳前三式拳招，我来给学习梅拳的同门演练一遍。”

“咦？你昨天不还是刚掌握第二式嘛，这么快就又学会第三式了？”

赵霖微微一愣，脸上有些惊讶。

李腾嘴角上扬，先是看了看陆琛。

昨天他可是亲眼所见，这泥腿子只演练了第二招。

只怕此刻连第三招的门边都没够着吧。

前几天他因为桩功被泥腿子狠狠压根，相当郁闷，因而也低调不少。

现在终于能小压一头，内心暗爽。

他不是不知道隐忍，只是更清楚一点。

必须要张扬，那样才能尽快走进二位镖师的视线。

他重重点头：“没错，回去之后，我废寝忘食，整夜练拳，终于又将第三式学会。”

赵霖看向李腾，眼中露出赞许。

“很好，那你上来演练一遍第三式。”

李腾大步流星，走到人前。

瞥一眼那名清秀少年，见对方没有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立身站好，起手出招。

下格挡，弹腿，叉掌戳击，上架格挡，推掌，出拳，收招。

一套完整招式打完，呼出一口浊气，他似乎对自己的演练很满意，笑脸盈盈。

赵霖则是面容冷峻，一言不发。

空气似有些凝结，最后还是胡名远打破沉寂。

“拳无冲力，腿无张力，徒有架子，还需多练。”

胡名远的锐评，让李腾脸上笑容骤消，取而代之的是尴尬难堪。

胡名远又道：“你们都记住一点，学拳，并非一蹴而就之事，一招一式，当需扎实，不能急于求成，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切记夯实根基，莫要浮躁。”

李腾站回河星曲边上，含胸低头。

赵霖没有看他，而是望向陆琛。

他昨天光顾着给陆师弟讲破障的事，没有问对方的极拳练到第几式了。

刚想要开口询问，这时胡名远叫道：“李满师弟，你上来演示一下梅拳第五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