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贬官 北上 黄庭药
匪患已除，渐入寒冬。
大雪无声，不知淹没了多少村落。
今年，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冬天。
这次乱局虽然死了很多人。
但是那困扰北地多年的匪患也得以彻底肃清。
截江开府，节度四郡，汜水两岸也是一片安宁。
或许明年会更好吧。
但是，明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有人称赞水府大义却也有人面露不屑之色。
“即便是没有水府！许大人也能收复整个北地！”
“平时不出山！这时候倒是出山了，他们算是北地男儿吗？”
“到底谁是贼！谁是匪！他们截江也配！？”
就在汜水一众为许牧野鸣不平的时候。
许牧野却是回到了那早已残破不堪的汜水城。
大局落幕，许牧野斩了江师爷。
他给了汜水众人一个交代。
但是，许牧野却毁了他自己的前程。
水匪作乱，乾阳那边要一个月才能下发谕旨。
许牧野这事可就不一样了。
三天之内，一次朝会。
快马加鞭，乾阳那边直接给了答复。
守城卫民，此乃知州本分，无可厚非。
为官三载，无功无过，便是疏忽。
无视大局，斩杀功臣，此乃大过。
特令暂代知州之位，听候后续差遣。
这便是许牧野的安排处理。
消息传出，汜水哗然。
倒是许牧野这个当事人表现得很是淡然。
这不，屏退一众旁人，许牧野又单独约见了姜明。
等到姜明进入内室的时候，许牧野正在提笔写着折子。
姜明拱手行礼，许牧野也就放下了手中毛笔。
“姜明，你其实无需这般客气。”
“我已经不是汜水知州了。”
“如今留在此地，只是暂住而已。”
余光看了一眼那挂在墙上的细长黑剑。
姜明觉得他还是礼貌点好。
“知州大人客气了。”
眼见姜明如此客气，许牧野也就没再继续坚持。
“姜明，我给你准备了点银子，你待会儿记得拿上。”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银子不多，你也就别推辞了。”
许牧野此话一出，姜明也是微微一愣。
于许牧野的语气之中，姜明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许知州……您……”
姜明目光看来，许牧野也就没打算瞒着。
“姜明啊，我已上书乾阳，辞去了知州官身。”
“从今以后，我便不是汜水知州了。”
“家师说的不错，我修行不够，官场不适合我。”
“我还是得多走多看，多多历练。”
听到这里。
姜明也是眸光一敛。
许牧野不做官了。
那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姜明念头浮动，许牧野声音又起。
“姜明啊，真是没想到啊。”
“当时的捕鱼少年，如今便成了八品武夫。”
“假以时日，怕是七品黄庭也是指日可待啊。”
“后生可畏，真是不得不服啊。”
拱手还礼，姜明也是谦虚回答。
“若无当日知州提拔也无今日的姜明。”
“小子愚钝，黄庭造化神奇，我还差的很远。”
这话姜明还真的没有夸大。
姜明越是浸染武道，越是发觉黄庭遥遥无期。
神炉二境，炼的乃是自身气血。
气血盛大，外透周天，便可反哺肉身。
但是黄庭却是截然不同。
黄庭与神炉就是两种东西。
武夫之间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老话。
一千个炉子也练不出一个黄庭来。
由此可见，这武道黄庭的可贵。
黄庭大藏亦是黄庭大药。
因为炼制困难，所以又有人想出了以药补药的方法。
以外补内，以药为引，炼药黄庭间，
无一例外，这些所谓的黄庭药方都是极为珍贵的。
毕竟，一份药方便有可能成就一位黄庭大修。
……
手指轻敲桌案，许牧野目光再次看向姜明。
“姜明，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啊？”
许牧野看来，姜明也是摇了摇头。
就眼下情况而言，姜明确实得好好想想。
就在姜明沉思的时候，许牧野又道。
“姜明，不知，你可愿意护我北上一趟。”
“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个黄庭药方，另附大药若干。”
“除了黄庭大药之外，我还有一份黄庭心得可以交给你。”
“虽然我不是武夫，但是这黄庭也不是武夫特有之物。”
“黄庭、绛宫、紫府……古已有之。”
“只是武夫将他们接续在了一起。”
“所谓武道，不过是人道。”
看着对面的许牧野。
姜明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
其实许牧野的背景，姜明也大概了解了一些。
一半是道听途说的，而另一半则是从那袁守一口中打听到的。
许牧野的存在感比较低，但是他的那个老师可是传奇的很。
许牧野的老师唤作东山先生。
这位东山先生啊，本是大坤江南的一个穷酸书生。
考不得功名，治不了家国，便只能做起了那教书先生。
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可是啊，偏偏是他最争气。
他在那小东山愣是读出了一个大黄庭。
他的出现直接撼动了整个大坤。
只可惜啊。
此人乖僻异常。
难得人心，更入不了朝堂。
久而久之，他便被主流所排斥了。
更是有人传言，他乃是诡道之修。
……
脑中念头起伏不定。
姜明还未开口，许牧野又道。
“姜明，你先别着急回答，且再想想吧。”
“北地多风雪，去那里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况且说了以你的本事，即使留在汜水城也是大有作为的。”
“对了，汜水武府现在还有不少空缺，要不，我帮你提个名？”
姜明闻声侧目，许牧野又若有所思地补了一句。
“估摸着截江那伙人也快派人下来了。”
“姜明……你可得抓紧时间啊。”
听到截江二字，姜明眼眸也是悄然一暗。
差点忘了这茬了。
截江水府已经掌控北地了。
留在这里也是受制于他们。
更何况，姜明手上还有条人命。
阿水可是他杀的。
万一海流川察觉到了什么。
那可就麻烦了。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云梦泽，倒不如去那北地看看。
若是真能侥幸开辟黄庭密藏，那还不是天地可去？
而且，听说那北地可是藏着不少山野精怪。
或许……那里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恶土。
念头通达于瞬间，姜明也便不再犹豫。
“许大人，我愿意护您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