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算
“嗯。”张衍点点头，随即消失在半空中。
等到张衍消失之后，陈大人这才站直了身体，随即大手一挥，指着那个被扔下的人招呼道：“来人，将此人绑起来，送往京都府大牢，严加审查。”
许平志此时才注意到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陆千户。
难道这一切都是陆千户做的？
“许百户，按照京兆府的规矩，你也应该被关押起来。”陈大人看着许百户说道，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既然道衍先生没有提及你的事情，那你可以回家了。”
许平志的心情随着陈大人的话七上八下，在听到陈大人说完这句话后，心终于稳稳的落回肚子里。
解除了性命之忧，许平志正欲离开，但最终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大人，刚才那位道衍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啊？”
陈大人瞥了许平志一眼，摩挲着胡子淡淡的问道：“你可知道乌衣宰相？”
“乌衣宰相？那位大人就是乌衣宰相？！！”听闻这个名号，许平志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身。
“是那位曾和魏大人一起主持山海战役的乌衣宰相？！”
“没错。”说到这位乌衣宰相，陈大人也不由自主挺直腰板：“二十年前，巫神教大举入侵我大奉，幸有魏渊大人和张衍大人降世。
此两人，一人如烈阳高照，统领二十万兵马正面抵御大军；一人如太阴降世，行暗杀挑拨于敌后。两人通力合作，这才有了大奉这二十多年的和平。”
“此战之后，魏渊大人奉陛下旨意组建打更人，监察百官；而张衍大人却并没有接受陛下给予的官职，一直以白身行走于世。”
“不过虽然没有担任任何官职，但张衍大人却依旧凭借着自身的威望和实力影响这天下的运转，因此这才有了乌衣宰相的称呼。”
尽管已经听过很多遍关于这位大人的事情，但是再一次听到这位大人的事迹，身为一位山海老卒的许平志还是感到心绪久久难以平复。
乌衣宰相，无官无职，可纵然是朝堂高官亦要主动行礼。
而此刻，这些人口中的乌衣宰相正在浩气楼顶楼和人下棋。
浩气楼乃是打更人衙门最核心的阁楼，居住在这里不是别人，只能是打更人的头头，张衍的多年好友，魏渊。
“怎么突然出关了？”魏渊手持黑子仔细的观察着棋盘上的局势。
“多年闭关，毫无进益。”张衍手持白子，眼神牢牢被棋盘吸引住。
“修为到了你这个层次，想要再进一步本就不是易事。”魏渊说道。
“所以要找其他的方法才行。”张衍看着棋盘上的局势，随手将棋子扔回去，“不下了，没意思。”
“叔父这些年来，没有一次赢过义父，自然觉得没意思。”侍立在旁的南宫倩柔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说道。
张衍看向男身女相的南宫倩柔不由得感叹道：“小十二如今也长大了，这嘴还是那么厉害。”
南宫倩柔在所有金锣当中资历最浅，排行十二。
提起过往，魏渊和张衍相视一笑。
数十年里，他们两个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其中的情谊绝非他人可比。
“对了，小十二，最近见过你师娘吗？”张衍突然问道。
南宫倩柔一整个懵圈，什么师娘？
“不可妄议皇后。”魏渊摆摆手，趁机让南宫倩柔离开这里。
南宫倩柔离开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
什么情况？义父要和陛下抢女人？
“要我说，趁着我最近有时间，咱们直接弄死元景得了，也好让上官小姐赶紧从冷宫里出来。”没有外人后，张衍的姿态就更加放松一些。
当今皇后姓上官，名为上官惜雪，乃是魏渊的青梅竹马，当年魏渊之所以进宫也是为了这位上官小姐。
魏渊看了一眼自家兄弟，他一向都知道自己这个好友不尊天地不敬鬼神，但在京城之中还敢如此放肆，怕是此次闭关实力又有所长进。
“以臣弑君乃是大罪，而且”魏渊停顿了一下说道：“若是失败，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好吧，这件事上听你的。”张衍毫无姿态的喝了一口茶。
随即两个人谈起了最近的局势，主要是魏渊在谈，张衍在听。
张衍毕竟闭关多年，世事变幻，以前的很多东西或许早已经变了。
两人聊了许久，到了黄昏时刻，南宫倩柔抱着一摞卷宗走了进来。
“义父，这是京兆府送过来一桩今天刚刚发生的案子，京兆府的陈大人连同犯人送了过来。”
“这个案子很大？为何送到我们打更人这里？”魏渊问道。
“据陈大人说，这桩案子的犯人是叔父出面拿下的，因此才将这桩案子送到打更人这里。”南宫倩柔说着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张衍。
他可是听说了，这案子可是刚发生的，那个时候众人都没有了解清楚，结果转头叔父就将犯人抓了出来，堪称神速。
魏渊听罢，翻阅起来，发现这案子虽然奇特，但并没有涉及很多，那自己这位好友为何出手？
或许是听到了魏渊的心声，张衍当即说了出来：“这案子别看简单，但实际上和那位有关。”
魏渊眼神一凝，当即看向南宫倩柔：“这桩案子你亲自审理，一桩桩一件件都问清楚，不要有任何的遗漏。”
南宫倩柔神色一正：“是，义父。”
等到南宫倩柔再度离开之后，魏渊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大奉看上去天下太平，实际上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境地了。”
“若非如此的话，那人岂会生出那般心思？”张衍说道：“想同监正一般扶龙上天，证就一品术士之位，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随即张衍再度喝了一口茶说道：“不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术士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魏渊看了一眼张衍，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恐怕还以为张衍是不思进取，但魏渊知道张衍的意思。
术士虽好，但毕竟和王朝绑定在一起，王朝生则术士生，王朝灭则术士灭，这是自己这位好友绝对没有办法接受的。
因此他虽然修炼术士之路，但也只是够用就行。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魏渊问道。
“我打算去为人践行，另外元景不是想要让儒家进入朝堂吗？”张衍笑着将面前的茶杯向前一推：“那我就推他一把，让儒家彻底进入朝堂，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当然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见一见我的亲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