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奉打更人开始纵横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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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道理只在刀剑之下

张衍并没有告诉许七安他要去哪里,事实上,张衍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发。

对于拥有传送阵法的张衍来说,天下并没有那么大。

而且若是做那件事,他还稍微需要一点东西。

京城郊外,云鹿书院,亚圣学宫。

张衍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当他看到亚圣和他身边的白鹿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前有宁采臣当亡灵骑士,后有亚圣指鹿为马。

比不过啊比不过。

“你来干什么?”赵守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张衍身旁,“你要的东西还没有做好,但是快了。”

“赵院长,我又不是甲方,此次过来不是催你的,”张衍指了指树立在那里的石碑说道:“相反,我还是过来帮你们的。”

赵守看向张衍的眼神充满了不相信,你一个巫师还懂读书人的事情?

“赵院长,你这什么眼神?你不信我?”张衍问道。

“嗯。”赵守诚实的点点头。

树立在亚圣学宫中的这两块石碑可是不得了的东西。

有文字的一面石碑乃是国子监开创者,二百年前的亚圣程晦所书写的。

作为当年云鹿书院的背叛者,国子监的开创者,亚圣程晦在二百年前的争国本事件中背弃了云鹿书院的立场,并受命创建国子监。

经过两百年的改变,如今大奉官场上多是国子监出来的官员。

与之相对的则是云鹿书院从此之后基本上绝了仕途,就连修为也受到影响。

毕竟儒家是依附于朝廷的,一旦被朝廷抛弃,三品尚且好说,二品却始终没有办法出现。

程亚圣当年为了创立国子监,花费十三年的时间研究出一套理论,也就是如今大奉所奉行的存天理灭人欲。

教导读书人当以忠君报国,流芳百世为追求。

也就是石碑上所铭刻的‘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

“两百年了,无论老夫怎么努力都无法想出一套足以应对的理论,可见当年那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学识确实高。”赵守摩挲着胡子有些落寞的说道。

“所谓儒道乃是人道,为人尚且不堪,行道怎么可能崇高。”张衍淡淡的说道。

赵守默默点点头,虽然这话听不出正确与否,但确实符合他的心境。

“赵院长,你可知道超品即将解封?”张衍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个足以让天下石破天惊的秘密。

而赵守先是惊讶的看了张衍一眼,随即沉默片刻后点点头。

赵守虽然实力不强,但毕竟是当代儒家的掌门人,自然接手了儒家这些年里藏在时光里的秘密。

因此对于超品已经从儒圣的封印下挣脱开来这件事,赵守怎么会不知道。

但知道又能怎么样?

他一个小小的三品,大奉的朝局尚且无法影响,更何况是超品苏醒这种大事呢。

唯有借用他人之手才行。

原著中魏渊之所以起兵攻打巫神教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延长巫神的封印时间,此时巫神已经初步复苏。

四位超品当中佛陀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荒还没有回到超品的境界,巫神已经初步复苏,甚至可以对现实进行一部分干涉,唯有蛊神看上去很安分。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假象。

“我预测到最近极渊中有蛊神的气息流露出来。”张衍淡淡的说道。

赵守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本以为以为只有巫神出现了复苏的迹象。

“不过好在对于这种情况,我早有准备。”张衍一句话重新将赵守从地狱拉回了天堂。

“你需要什么东西?”赵守没有询问张衍要怎么做,而是询问张衍需要什么东西。

“儒圣刻刀。”张衍说道。

儒圣刻刀,当年儒圣用来书写典籍的刻刀,其实就是儒圣的笔,换算下来,本质就是儒圣的武器。

作为一件已经诞生出自我意识的法宝,儒圣刻刀却从诞生之初就没有说过话,原因也很简单。

“自从当年儒圣刻刀想要教导儒圣之后就被儒圣封印了,从此不再说话。”赵守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

“那人竖在这里的石碑镇压了儒家的气运,同时也让儒圣刻刀无法使用。”

所谓亚圣其实就是儒家的一品,在儒圣不出的时代里,亚圣就是最强的儒家修士。

一柄法宝,以亚圣的实力镇压不难。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张衍看向这块石碑说道。

赵守狐疑的看向张衍,和张衍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他还从未见张衍说过大话,如今看张衍的意思,他是真的有信心破除石碑封印。

不过,即使这样,赵守也有些无法相信。

这块石碑从两百年前就矗立在这里,多少读书人前仆后继的尝试都没有破解了这块石碑,一个巫师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吗?

赵守保持一定的怀疑。

张衍走到空白石碑面前,拿起石碑旁的笔,良久不动,随即将笔放下。

赵守疑惑的看向张衍:“为什么不下笔?”

张衍缓缓踱步到另一块石碑上,轻抚上面的文字,淡淡的说道:“因为我觉得没有意义。”

“程亚圣说‘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而我对此有着不一样的理解。”

“按照正常的程序,我应该提出一个更加震惊的理论,用不太优秀的文字破除亚圣的思想禁锢。

如果我只有八品我一定这样做。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是天下绝顶,那样的办法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蠢办法。”

“这世间的道理有万千种,可说到底无非是——

贪婪者费万古而求超脱;

大义者仗刀剑而行天道;

弱小者拼万死而得生路;

无辜者顺潮流而不自由。”

忠君?可笑?皇帝我想杀就杀!

留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张衍的手掌按在石碑上,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道道裂纹在石碑上缓缓成型,清光隐隐从裂纹中冒出。

“我求道四十年,从一介奴隶之身走到今天,所知晓的只有一个道理。”

张衍整个人被清光笼罩其中,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裂纹逐渐成型,清光照耀暗室,一行由裂纹组成的文字最终显化于世间。

“道理只在刀剑下!”

下一刻,裂纹扩大,石碑轰然破碎,一道清光自亚圣学宫而起,射向九天凌霄!

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