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尊遗物
“来，云兄，我敬你。”孟川满脸热忱，高高举起酒杯，杯中的酒水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云墨寒见状，亦端起自己的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他轻抹嘴角，神色畅快，由衷说道：“孟兄，今日这一战，当真畅快淋漓。”
孟川爽朗大笑，笑声在酒楼包间内回荡。他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肉放入口中，咀嚼间，话语都有些含糊不清：“云兄不必谦虚，我心里清楚，你分明手下留情了，不然依照那寒气的厉害，我这会儿怕是得裹着被子在家哆嗦呢。”
云墨寒听闻，轻轻摇了摇头，眼神诚挚：“孟兄说笑了，你我实力相当，若是真的全力相搏，我也未必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啪！”就在两人交谈甚欢之际，酒楼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裹挟着街市的喧嚣灌了进来，只见柳七月双手叉腰，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身着一袭劲装，发丝随风轻扬，脸颊因赶路而泛着红晕。
“好你个孟三竖，出来吃饭竟然不喊我！害得我一直在你们道院门口眼巴巴地等你。”柳七月杏目圆睁，佯装嗔怒，“要不是族里同门告诉我，我是不是得在那儿等上一整天？”
孟川见此，急忙站起身来，脸上堆满赔笑：“七月，实在对不住啊。快，你也坐。”
柳七月摆了摆手，目光在孟川身上打量一番：“不了。你跟云少切磋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我就是特意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说着，她便凑近孟川，仔细地查看起他的身体状况。一边检查，嘴里还一边嘟囔着：“要是你受了伤，回去你爹肯定得怪我没照顾好你。”
孟川无奈地笑了笑，语气满是安抚：“放心吧，七月，我好得很，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时，云墨寒在一旁开口，面带微笑：“柳姑娘如此关心孟兄，这般情谊，真是令人羡慕。”
柳七月白了云墨寒一眼，神情娇俏：“云少就别打趣我了，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自然是在意他的。”
孟川挠了挠头，只觉这气氛有些微妙，莫名地让他有些不自在。
“好了，云少。我们家孟川改日再请你吃饭，现在族里有事喊他回去一趟。”柳七月开口说道，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
云墨寒微微欠身，姿态优雅：“既如此，那便改日再聚。”
“哥…”恰在此时，酒楼外传来一道清脆又熟悉的声音。云青萍远远瞧见云墨寒的身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鹿般直接跑了进来。她身着淡蓝色衣衫，发间系着一条淡青色丝带，俏皮可爱。“我就知道哥哥你在这儿，快回族里吧，父亲和祖父有事要找你。”
“好，青萍，咱们走。”云墨寒应道，随后与孟川和柳七月作别，同云青萍一道离开了酒楼。
……
云府内，气氛热烈非凡。云符安满脸自豪，在厅中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呀呀，真不愧是我云符安的好儿子啊，居然十六岁就悟出了秘技，咱们云家可算后继有人了。”
云墨寒站在一旁，神色恭敬，回应道：“都是父亲教导有方，孩儿才有今日的成就。”
云符安听了，大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云墨寒的肩膀，爽朗大笑起来。而一旁的云万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欣慰，满意地点点头。
“墨寒，你过来。”云万海招了招手，将手中的一个物件递到云墨寒面前。
云墨寒双手接过，细细查看。只见那物件像是一个玉佩，形状宛如一片精致的雪花，纹理细腻，触手温润，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这是一件神尊遗物，乃是我早年间机缘巧合所得。”云万海缓缓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追忆，“只不过我一直没能通过里面的考验。如今，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凭借自身的天赋与努力，早日通过考验，成就神尊之位。”
“祖父，我明白。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父亲的信任，定当全力以赴，争取早日成为神尊。”云墨寒言辞恳切，眼神坚定无比。
云万海摆了摆手，示意云符安和云青萍退下。待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云墨寒两人时，云万海轻轻叹了口气。原本就佝偻的身姿，此刻更显几分暮气与沧桑，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得愈发沉重。
“墨寒啊，祖父今日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云万海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云墨寒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笼罩心头。他微微躬身，说道：“祖父但说无妨，孙儿听着。”
“我的寿元无多了，这世间诸多事务，祖父以后怕是无法再参与。”云万海说得平静，可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云墨寒的心上。
云墨寒虽然早有预料，但听闻此言，还是瞪大了眼睛，眼眶瞬间泛红：“祖父，您……怎么会？”
云万海摇了摇头，神色坦然：“生死轮回，乃世间常理，不必过于悲伤。”
云墨寒紧紧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祖父放心，孙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
云万海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慈爱。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云墨寒的头，如同小时候那般：“我大概还剩下十年左右的寿命，人老了，不中用咯。想当年我在边关杀妖的时候，比你小子现在可神气多了。”说着，云万海的神情变得落寞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寒儿，我知道你绝非池中物，普通的神尊根基锻造法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体。最好是用神尊玉髓液来锻造你的神尊根基，这样才能让你在神尊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走得更稳。”
“孙儿明白。”云墨寒强忍着泪水，郑重地点点头。
“好了，你先下去吧。”云万海开口道，他要接着去闭关，或许是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再为孙儿积攒些底蕴。
……
另一边，孟府内。孟川的父亲孟大江被一众族老簇拥着，那些族老们满脸堆笑，口中的恭维话如同连珠炮般不断。只因孟府年轻一辈中，最先悟出秘技的，正是他孟大江的儿子。
“咳嗯…”孟家族长孟炎平的声音在祖宅外响起。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神色威严。“说了多少遍了，要低调。只不过是悟个秘技而已，之后还有神尊的重重难关呢。那个…大江啊，你就随便地请全城人吃个便饭吧。”这话看似责备，实则也带着几分自豪。
……
孟家演武场。阳光洒在沙地上，泛出金黄的光泽。孟川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般笔直地站在演武场中央。孟仙姑身着一袭黑袍，正不断环绕着他打量，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孟川的每一处破绽。
“离近一看，还是挺有威严一老太。”孟川心中暗自嘀咕。
“不错，倒是有几分你姑祖父的帅气。”孟仙姑对孟川的表现非常满意，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我在边关受了重伤，最多还能活个七八年。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尽全力培养你，直到你上元初山。”她的语气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
云墨寒回到房间，坐在那张雕花座椅上。他双手不断把玩着祖父给自己的神尊遗物，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思索。“这要怎么进去呢？”他喃喃自语道。
云墨寒轻轻搓了搓玉佩表面，那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随后，他将玉佩放在桌子上。就在这时，玉佩表面突然光芒大作，一道刺目的亮光瞬间笼罩住云墨寒自身。紧接着，云墨寒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失重感，仿佛整个人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了玉佩之中。
“嘭！”云墨寒重重地摔在一处地面上，扬起一片冰屑。“嘶…好冷…”他倒吸一口凉气，挣扎着爬起来。可刚起身，云墨寒便察觉到不对劲。他可是琉璃寒冰体，天生对寒冰之力有着极强的亲和力，寻常的寒冷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影响，怎么会在这里感觉到彻骨的冷意？
云墨寒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这里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偶尔有几片雪花，如同凋零的花瓣，从天空中缓缓飘落。“等等，白天怎么会有月亮？”他心中一惊，定睛望去，只见天空中一轮圆月高高悬挂，月光清冷，洒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上。而在那月亮中央，一座冰宫静静矗立，冰宫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宛如梦幻中的仙境，却又透着丝丝寒意。
“没人来考验我吗？”云墨寒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冰柱环绕，那些冰柱形态各异，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似珊瑚般婀娜多姿。地面被厚厚的雪花覆盖，一脚踩下去，便陷入松软的雪中。周围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云墨寒在这片世界里朝着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走。脚下的地面滑溜溜的，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不少力气，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身体的平衡，以免摔倒。“奇怪，我体内的寒冰之力怎么动用不了分毫？”他心中疑惑不已，尝试着运转真气，却发现经脉中一片沉寂，寒冰之力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毫无反应。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如泣如诉，婉转空灵，仿佛是这方寒冷世界的低语，又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云墨寒顺着笛声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一座冰丘之上，一位白衣女子正静立吹奏。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女子面容绝美，肌肤胜雪，双眸宛如寒星，却又透露着无尽的冷漠与疏离，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纷争都与她无关。
“好美…”云墨寒顿时看呆了，一时间竟忘记了身处何地，只是愣愣地望着那女子，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广寒仙子察觉到有人闯入，美目流转，那清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望向云墨寒。“怎么会是脱胎境？”她轻声呢喃，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带着几分疑惑与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