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这？笑死个人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显然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生怕被人发现。

许扬回过神来，随意说道：“买不买肯定要看你卖什么价呀！”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想看看男人能给出什么价格。

“两分钱一个，比供销社便宜不少呢。”

男人连忙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生怕许扬不买。

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兄弟，我这鸡蛋可都是自家鸡下的，新鲜得很。”

许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价格确实实惠。

供销社的鸡蛋要三分钱一个，还得用票，而男人的鸡蛋不仅便宜，还不用票，简直是捡了大便宜。

他低头看着竹篮里白花花的鸡蛋，脑海里浮现出孩子们早上吃蛋羹时开心的模样，心里一软，终于点了点头。

“行，给我来二十个。”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赶紧从竹篮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鸡蛋，一个个递给许扬。

许扬脱下外套，摊开在地上，将鸡蛋一个个轻轻放进去，生怕磕破了。

“兄弟，你可得小心点，这鸡蛋可金贵着呢。”男人一边递鸡蛋，一边低声叮嘱道。

许扬点点头，心里也有些紧张。

他一边装鸡蛋，一边随口问道：“你这鸡蛋是自家鸡下的吗？”

男人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哪能啊，我家就养了两只鸡，哪能下这么多蛋。这些都是我从隔壁村收来的，便宜收，便宜卖，赚个差价。”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生意经”。

“那就多谢兄弟照顾生意，下次要是还想要，还在这老地方找我。”

说完，男人将最后一颗鸡蛋递给许扬，接过钱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准备跑路。

他的动作很快，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似的，脚步已经迈了出去。

“诶，话还没有说完，你跑什么。”

许扬看男人这就要走，急忙叫住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他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尤其是关于布和白面的渠道，这可是他眼下最急需的东西。

男人停下脚步，一脸紧张地看着许扬：“咋了，兄弟？”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显然不想在这里多耽搁。

许扬赶紧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哪有卖布吗？还有就是我想买一点白面。”

男人听后，紧绷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他挠了挠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

“布的话，村东头老李家媳妇偶尔会私下卖点，她自个儿织的，质量还不错，就是数量不多。你要是真想买，得提前跟她打招呼。不过这事儿可得保密，要是被人知道，她也得倒霉。”

“白面可不好弄，供销社的价格你也知道，不划算。我倒是听说村西头有个老农用粮食换白面，价格比供销社便宜些，就是路不好走，在村子最西边的山脚下。你要是想去，可得赶早，去晚了就没了。”

许扬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大哥，那怎么联系老李家媳妇和那个老农啊？”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去村东头打听打听，就说找会织布的老李媳妇，大家都知道。”

“至于那个老农，你到了村西头，随便找个人问问换白面的老头在哪，应该能找到。不过兄弟，我可提醒你，这些私下交易的事儿，千万别声张，现在管得严，被抓到就麻烦了。”

许扬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他正准备再询问些细节，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巷子那头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为首的那位，肚子高高隆起，把制服的前襟撑得紧紧的，扣子似乎随时都会崩开，腰间的皮带深深勒进肉里，像是一条被硬塞进夹缝的蚯蚓。

制服的颜色本应是庄重的深蓝，此刻却显得灰扑扑的，像是许久未曾清洗。

肩膀上挂着的肩章，一边高一边低，歪歪斜斜，像是被随意钉上去的。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个瘦得像根竹竿，制服穿在身上晃晃荡荡，袖子长得都快盖住了手，每走一步，那过长的裤脚就在地上拖出一道灰尘的痕迹；

另一个则是个矮胖子，制服短得离谱，袖子只能勉强遮住小臂，裤子也吊在脚踝上方，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脚踝，活像个穿着不合身戏服的滑稽演员。

男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还没等许扬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抱着竹篮，猫着腰，迅速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许扬站在原地，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再看了一下穿着制服的几个人。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荒谬感。

“就这？这模样哪像什么威风凛凛的执法人员，倒像是从哪个闹剧舞台上走下来的。那歪扭的肩章、不合身的制服，还有那滑稽的步伐，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荒诞劲儿。”

许扬嘴角微微上扬，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转念一想，这几人虽然看起来滑稽，但他们背后代表的权力和这个时代严格的规则，却是实实在在的。

要是被他们抓到，自己恐怕也得倒霉。

想到这里，许扬赶紧收起了笑容，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朝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他的心跳得飞快，脚步却尽量保持平稳，生怕引起那几人的注意。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几步，那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为首的中年男子挺着肚子，目光径直落在许扬用衣服兜着的那20个鸡蛋上。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语气严厉地问道：“你，这些鸡蛋哪买来的？还是说你打算卖掉，这是想搞投机倒把？”

许扬心里“咯噔”一下，紧张感瞬间攥紧了他的心。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但还是强装镇定，脑子飞速运转着。

“同志，您误会了！这是我自家养的鸡下的蛋，我就想着给家里老人补补身子，所以才装了这一兜子。”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恳，脸上还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

“哪有人出来卖东西用衣服装的对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几个人，心里默默祈祷他们能相信自己的话。

另一个稍矮一点的执法人员围着许扬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质疑道：“自家的？谁能证明？你这数量可不少，别想蒙混过关。”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显然对许扬的解释并不买账。

许扬心里一紧，但还是镇定地回应：“同志，您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家里看看，鸡窝就在后院呢。我一家老小都指着这些鸡下蛋改善伙食，再说你看我的样哪里像是敢干投机倒把这种事的样啊。”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仿佛自己真的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