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开春了
索尼的人带刘欢来，明显来者不善。
范彬彬紧张地看着李怡，眉头越皱越紧。
李怡却呵呵一笑，净值走向钢琴。
“好啊。”
李怡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闭上眼睛。
——然后，弹出一段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的旋律。
当即，刘欢的眼神就变了。
林雯的笔也停在纸上，微微睁大眼。
就连汪皮裤都放下了抱着的双臂，怔怔地看着李怡。
李怡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抬头看向刘欢：“刘老师满意吗？”
刘欢沉默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
刘欢转头对林雯点点头：“我们走吧。”
林雯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对李怡微微一笑：“索尼会再联系你。”
两人离开后，工作室里一片死寂。
范彬彬第一个冲过来，抓住李怡的手：“怡哥你……什么时候写的这段旋律？”
李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刚刚。”
汪皮裤盯着李怡，眼神复杂：“李怡，你怎么能天才到这种地步！我不信！”
与此同时，黑色奔驰车内
林雯拨通了一个电话。
“张总，测试结果出来了。”
电话那头，张亚东的声音带着玩味：“怎么样？”
林雯停顿了一秒，缓缓道：
“他的音乐，风格迥异！”
“这样的人才，难得啊！”
“我索尼也不想错过了。”
张亚东：“......”
有种引狼入室的既视感。
好在张亚东还有后招。
他策反了汪皮裤。
让汪皮裤脱离鲍家街43号单飞，从而间接削弱李怡的实力。
李怡毫不知情。
即使知情恐怕也会淡然一笑。
除了不在乎外，也因为太忙了。
忙着跟范彬彬你侬我侬，忙着修改琼瑶剧的主题曲。
没错，过完年开春了！
工作正式步入正轨。
琼瑶一上班就给李怡提了要求。
原先那一版的主题曲需要再做修改。
可把李怡气坏了。
但谁叫客户就是上帝呢。
那就改吧！
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李怡的出租屋还亮着灯。
桌上散落着十几张被揉皱的乐谱纸，吉他斜靠在墙角，似乎也在疲惫地喘息。
李怡抓了抓已经乱成鸟窝的头发，盯着眼前这段怎么也不满意的旋律。
“友情与蜕变...”
李怡喃喃重复着琼瑶给的原先那个主题，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节奏。
距离交修改版只剩两天了，可这首《雨蝶》的副歌部分始终差那么一口气。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轰隆的雷声。
春雨贵如油。
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窗玻璃上。
李怡走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像无数透明的蝴蝶翅膀。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这个时间谁会发信息？
李怡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范彬彬的名字：
“睡了吗？我刚收工，听到雷声突然想到你写的《雨蝶》。有灵感了吗？”
李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自从负距离接触后，他和范彬彬几乎每天都会发信息，聊创作，聊剧组趣事，偶尔也聊些更私人的话题。
李怡快速回复：
“还没睡，卡在副歌部分了。这场雨倒是应景。”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李怡有些惊讶地接起电话。
“我就知道你没睡！”
范彬彬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背景里还有雨声：
“要不要出来走走？雨中散步最有助于创作了！”
“现在？凌晨三点？”
李怡看了看窗外倾盆大雨，“你疯了吧？”
“艺术家不都是疯子吗？”
范彬彬笑道，“我在东门等你，二十分钟不到我就走啦！”
电话挂断了。
李怡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迅速抓起外套和雨伞，把散落的乐谱塞进防水背包，冲出了门。
雨水在路灯下形成一片片银色的帘幕。
李怡赶到东门时，看到范彬彬已经等在那里。
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穿着淡黄色的雨衣，在雨夜里格外醒目。
“真准时！”
范彬彬向李怡招手，雨滴在她的伞面上跳跃，像一群欢快的小精灵。
“你明天不是还有早戏吗？”
李怡跑到她伞下，两人肩膀几乎相碰。
正式开工后，琼瑶又给范彬彬找了一个配角的戏。
是民国年代戏的角色。
范彬彬神秘地眨眨眼：
“我跟导演请了半天假，说要去寻找角色灵感。”
“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
“跟我来就知道了！”
范彬彬带着李怡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一个郊外公园的地址。
车程约半小时，两人坐在后排，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乐。
“副歌部分具体卡在哪里？”
范彬彬问道，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打着节拍。
李怡叹了口气：
“琼瑶老师想要抒情风格，但我写了几版都觉得太普通。”
“我想要的是...既温柔又有力量的感觉，就像...”
“就像雨中的蝴蝶？”
范彬彬接话道，“明明很脆弱，却能在暴雨中坚持飞翔？”
李怡猛地转头看她，眼睛亮了起来：“就是这个感觉！你怎么知道？”
范彬彬笑了：
“因为这就是紫薇和小燕子啊。”
“宫廷那么复杂危险的地方，两个女孩子却能保持真我，互相扶持...这不就是雨中的蝴蝶吗？”
出租车停在公园门口。
雨已经小了些，但天色依然漆黑。
公园值班室亮着灯，李怡上前和值班大爷说了几句，塞给他一包烟，大爷就笑呵呵地放他们进去了。
“你经常这样半夜溜出来？”
李怡好奇地问。
范彬彬摇摇头：“第一次。但为了你的创作，值得冒险。”
这句话让李怡心头一暖。
两人沿着湿漉漉的石子路走着，四周是茂密的树林，雨后的草木香气格外清新。
公园中央有一个小湖，湖心亭在雨中若隐若现。
范彬彬拉着李怡的手腕：“快看！”
李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惊讶地发现湖边灌木丛上停着几只蝴蝶，它们翅膀湿漉漉的，却在雨中倔强地微微颤动。
“它们为什么不躲雨？”
李怡轻声问。
“也许是在保护自己的卵，”
范彬彬同样轻声回答：
“或者只是单纯地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动物比我们想象的更坚强。”
李怡突然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就着路灯的光快速记下几个音符。
范彬彬安静地站在一旁，雨水从她的伞沿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我想我找到了...”
李怡喃喃道，手指在纸上飞快地移动：
“不是单纯的抒情，而是带着挣扎和坚持的温柔...”
范彬彬凑过来看李怡的创作，发丝扫过李怡的脸颊，带着雨水的清凉和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李怡的心跳突然加速，手中的铅笔差点滑落。
“太美了。”
范彬彬看着乐谱轻声说，“我能试着唱一下吗？”
李怡点点头，哼起了旋律。
范彬彬跟着轻声唱和，她的嗓音不算专业，但充满感情，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动人。
“爱到心破碎也别去怪谁，
只因为相遇太美...”
两人就这样在湖边创作到天光微亮，雨停了，蝴蝶们也抖抖翅膀飞走了。
李怡的笔记本上已经写满了乐谱和歌词草稿，《雨蝶》终于重新修改完成。
回程的出租车上，范彬彬靠着车窗睡着了，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淡淡的阴影。
李怡轻轻将她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保护欲。
“彬彬，你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