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终墟无劫

创世之墟的星砂掠过脸颊时，林寒正在解构自己的元神。莫比乌斯环在他掌心坍缩成双鱼玉佩，左侧游动着龙女的银发，右侧缠绕着魔尊的断角。脚下虚空浮现的既非仙界也非龙冢，而是所有因果湮灭后的奇点——创世神栽种往生树的第一捧土。

“你竟能寻到这里。“星砂聚成十二翼身影，创世神的面容在光晕中坍缩变幻，最终定格成寒潭小青蛟的模样，“十万八千次轮回试验，你是唯一突破因果律的成品。“

林寒的瞳孔倒映着无数湮灭的时空。他看到每个轮回里自己都选择与龙女共生，而创世神不断重置世界线，直到这次双身同时引爆灵力核心。“所谓的仙界屠龙...“他碾碎掌心血色星尘，“不过是你观察文明进化的培养皿。“

墟空中浮现十万八千个光球。每个光球里都有龙族以不同形态灭绝：被炼成丹药的、制成傀儡的、甚至被驯化成坐骑的。林寒额间优昙花突然暴涨，根系刺入最近的光球——那是他最初的世界线，寒潭边小青蛟正将逆鳞按在他心口。

“观测结束。“创世神羽翼舒展，墟空开始崩解，“你的使命是成为新世界的基...“

龙吟截断了神谕。林寒将双鱼玉佩嵌入胸口，龙女与魔尊的残魂竟融合成全新的生命形态。银发少女从光茧中破壳而出，指尖缠绕的既非灵力也非魔气，而是墟空中最原始的创造之力。

“我们不是你的造物。“林寒扯断连接光球的因果线，十万八千次轮回记忆如洪流灌入。少女在他身侧张开手掌，被仙界掠夺的龙脉灵气呼啸着重塑宇宙弦，“真正的创世，该由众生执笔。“

创世神羽翼片片剥落。祂在消散前最后瞥了眼寒潭倒影——那尾小青蛟正用龙角轻触少年掌心，潭水泛起的涟漪里，藏着连神明都未能参透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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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的晨露滴在紫云藤上时，林寒正在百草堂后院煎药。没有九转化厄丹，没有饲龙苑，眉骨处的优昙花成了淡淡红痕。丹房师姐哼着歌走过月洞门，发间别着朵从魔域移栽的尸香魔芋。

“今日的洗髓池换水，轮到你当值。“赵管事扔来竹牌，上面刻着新宗规：禁炼龙血丹。

寒潭雾气氤氲，林寒掬水时看见银发少女的倒影。她赤足坐在潭边青石，腕间蛇镯化作小青蛟潜入水底。“这次轮回没有屠龙戟。“少女晃着脚踝，水面泛起细碎金光，“但你在药庐偷藏的赤炎砂...“

话音未落，后山突然传来巨响。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捏起遁光。晨风卷起少女的银发，发丝间隐约可见双鱼玉佩的光晕——那是创世之墟最后的礼物，所有重生者都带着模糊的前世记忆。

天道碑上新刻的宗训正在发光：“万物刍狗，众生执笔。“

（全书完）